硝煙在焦土上翻滾,血腥味混著腐屍的惡臭刺得朵拉眼眶發酸。


    (這是第39章朵拉回憶中的場景)


    朵拉攥著死神鐮刀的手指,微微發顫,刀刃上還凝結著暗紅的血珠。


    百米外,敵方勢力的異能者正結成防禦陣型,此起彼伏的怒吼聲裏,混雜著喪屍變異後的嘶吼。


    “別怕。”東方溫熱的氣息拂過朵拉耳畔。


    他黑色瞳孔的中央一點紫色的光芒閃耀,映照出血色的戰場。


    他的焦點卻始終凝在朵拉蒼白的側臉上,“末世不是童話,心軟會害死所有人。”


    朵拉點點頭,卻又咬著下唇後退半步,後背貼上東方堅實的胸膛。


    她看見敵方隊伍裏有個少年,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左臂還纏著褪色的紅領巾——那讓她想起自己在孤兒院教過的孩子。


    她悄聲低語:“能不能......隻殺死一部分,嚇退他們?”


    “嗬嗬,”東方的笑聲中沒有嘲諷,沒有冷漠,卻讓朵拉抓緊手中武器,顫抖不已。


    “不能。”東方的回答斬釘截鐵。


    “別怕,寶寶,我不會罰你。”


    他扣住朵拉纖細的手腕,將她的手從握柄上拿下,將鐮刀紮入地麵。


    喬木突然快步上前,淺棕色的瞳孔裏滿是擔憂,修長手指輕輕搭在朵拉顫抖的肩頭,試圖用精神力安撫她緊繃的情緒:“小朵別聽他的,慢慢來......”


    他抬頭看向東方,聲音溫和卻帶著堅持,“她還不能控製好那個技能,她不願意濫殺無辜,你這樣逼她......


    “她必須學會!”東方的秘銀針在指尖流轉出危險的銀光。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秘銀針隨電光而出,精準釘入那個少年異能者咽喉,那人還保持著施法的姿勢,便直挺挺栽進屍堆。


    “寶寶,我知道你可以。”


    “你看。”他的聲音溫柔卻冰冷,“還記得之前被偷襲的據點嗎?那些孩子......”


    記憶如潮水湧來。燃燒的木屋、孩童淒厲的哭喊、同伴們浴血奮戰的模樣。


    “那天明明是你故意…”


    “閉嘴,誰給你的膽子…”


    兩人的爭執聲越來越激烈,東方周身泛起紫色電光,喬木的精神力在空氣中凝成透明屏障。


    朵拉咬著下唇,怯生生地扯了扯東方衣角,又拽住喬木的袖口,聲音發顫:“別、別吵了......


    朵拉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感讓她清醒。遠處敵方首領已經舉起手臂,召喚出遮天蔽日的土牆。


    “用空間切割。”東方扳過她的肩膀,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想象這片戰場都是你要撕碎的廢紙。”


    他的手覆在朵拉手背上,引導她運轉能量,“記住,這是為了保護我們的人。”


    雙手攤開,劃出優雅的弧度,再次交握間,空氣突然扭曲成無數菱形鏡麵。


    敵方的土牆轟然炸裂,慘叫聲中,上百個身影在空間裂縫裏被絞成碎片。


    鮮血如同被紮破的水球,向四麵八方迸射而出,天地間瞬間被血色染紅。


    “做得很好。”


    戰鬥結束的瞬間,東方長臂一攬,將她顫抖的身軀圈在懷中,輕輕擦拭她濺上血汙的臉頰。


    “這不是殘忍,是生存法則。”


    喬木見狀,輕輕歎了一口氣,帶領眾人清理剩餘的潛在危險。


    東方的聲音低沉而蠱惑,秘銀針懸在兩人頭頂,織成細密的電網警惕殘餘敵人。


    “朵拉,權勢和力量,都是為了讓我們好好活下去,殺戮和詭譎隻是手段。”


    朵拉埋在他胸膛,感受著熟悉的體溫。東方的心跳沉穩有力,一下又一下叩擊著她混亂的思緒。


    明明知道他的懷抱是末世最堅固的堡壘,卻總在被圈住的瞬間,想起他看向自己猶豫時冷如冰霜的眼神。


    血腥味漸漸淡去,她終於伸手回抱住對方。


    遠處傳來己方隊伍的歡呼聲,而東方的吻,輕輕落在她嘴唇。


    朵拉在東方懷中微微顫抖,硝煙未散的戰場上,喬木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時不時投來關切的目光。


    就在她以為這場風波即將平息時,東方突然在她耳畔低語:“寶寶,我知道你放走了德羅斯。”


    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瞬間讓朵拉渾身僵硬。


    她猛地抬起頭,剔透的眼眸中滿是驚恐。


    手指死死揪住東方的衣襟,喉嚨發緊,想要辯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偷偷放走德羅斯的事,竟然還是被東方發現了。每一個敢忤逆東方命令的人,都受到了慘烈的懲罰。


    東方看著懷中如受驚小鹿般的朵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朵拉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指尖溫柔地緩緩撫過臉頰,可朵拉卻隻覺得那手指像帶著滾燙的烙鐵,所到之處皆是灼燒般的恐懼。


    “怎麽,寶寶,這麽害怕?”


    東方的聲音低沉而蠱惑,紫色的眼眸中翻湧著讓朵拉看不懂的情緒,“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的拇指摩挲著朵拉顫抖的下唇,明明是親昵的動作,卻讓朵拉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


    朵拉張了張嘴,聲音細若蚊蠅:“我……我隻是……”話未說完,便被東方用手指輕輕按住了嘴唇。


    “噓——”東方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鼻尖,“我不想聽解釋。不過,下次再敢瞞著我……”


    他故意拖長尾音,看著朵拉瞬間血色盡失的臉,這才輕笑出聲,將她重新摟入懷中,“罷了,誰讓你是我的寶寶呢。”


    朵拉卻清楚,這件事根本不可能這樣簡單的完結。


    家族密室內,朵拉抱著膝蓋發抖——這已經是被關在這間屋子的第五天。


    門軸轉動的聲響驚得她渾身一顫,東方帶著滿身寒氣踏入。


    朵拉被鐵鏈拽得踉蹌著向前,膝蓋重重磕在地板上,卻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發。


    \"還在嘴硬?\"東方指尖劃過她眼下幹涸的淚痕,拇指重重碾過鎖骨處齒痕未愈的傷口。


    “你把德羅斯藏在哪裏了?”東方俯身逼近。


    德羅斯的生死,並不重要,但他不允許朵拉為了別人偷偷忤逆自己。


    “你是我的,你的世界裏隻能有我。”


    朵拉抿緊嘴巴,不發一言。


    她清楚地明白問題本身並不重要,東方是想要徹底控製自己,想要讓自己的世界隻有他。


    如果自己這一次低頭,就代表永遠的低頭。如果不能自由的思想,那還不如自由的死去。


    “看來不把你疼到求饒,你永遠學不會聽話!”


    東方被朵拉的不馴徹底激怒,眼中的紫色光芒近乎癲狂。


    他欺身上前,滾燙的唇帶著懲罰般的力度落下,雙手粗暴地扯開她淩亂的衣衫,新傷疊著舊痕,蒼白的皮膚上綻放出一朵朵青紫的花。


    劇痛如潮水般襲來,朵拉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弱。


    纖細的指尖在空中劃出半道銀弧,眼看就要將朵拉的脖頸切斷,東方快速揮出異能阻擋。


    然而,空間利刃鋒利的邊緣仍然割破脖頸的血管,鮮血噴湧而,飛濺在東方錯愕驚慌的麵容上。


    此後的日子裏,東方再也沒提過德羅斯,也再也沒有企圖用激烈的手段去控製朵拉。


    那些沾著血的懲罰與逼迫,像被空間裂縫吞噬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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