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的手指肆意遊走,一路向下,劃過緊繃的喉結,最終停在鎖骨凹陷處輕輕打轉——


    凱厄斯在回到沃爾圖裏後,意識已漸漸恢複,卻遲遲不敢睜眼。


    他不知該如何麵對朵拉,他害怕自己控製不住脾氣,更貪戀她此刻難得的溫柔。


    溫軟的指腹輕輕描摹他的臉頰,讓他幾乎忍不住想偏頭蹭進她的掌心。


    可隨後,那手指卻像帶著懲罰的意味,一路向下,在他皮膚上燎起灼熱的火。


    她偏偏不肯放過他,反複流連在他的敏感處,讓他在欲望與克製之間煎熬。


    若有似無的觸碰,像羽毛輕撓,又像烈火灼燒。


    他渾身緊繃,翻湧的渴望比對血液的渴求更加熾烈,幾乎要衝破理智的牢籠。


    再這樣下去,他就要被逼瘋了。


    突然,那隻作亂的手被一把扣住。天旋地轉間,朵拉已被他壓在身下。


    “凱厄斯,你醒了。”


    朵拉唇角揚起狡黠的弧度,金紅色的眼中,閃爍著惡作劇得逞的亮光。


    凱厄斯故意將全身重量壓下去,如願聽見身下人發出一聲輕喘。


    少女柔軟的身軀嚴絲合縫地貼合著他,令他喉間溢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朵拉,我終於...你…”


    他的雙臂撐在她耳側,將人完全籠在陰影裏,仿佛這樣就能把她永遠禁錮在自己的領域。


    無數質問在舌尖翻滾——


    你怎麽敢對我用催眠?


    你怎麽敢擅自逃離?


    你究竟...愛不愛東方?能不能愛我?


    可當他撫上她失焦的左眼時,所有話語都化作喉結的滾動。


    隻要她還活著。


    隻要她還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就夠了。


    “凱厄斯...”朵拉的指尖輕輕撫上他燒焦的發尾,溫柔的話語中飽含著真誠的謝意。


    “謝謝你...去秘境救我。”


    男人的呼吸猛地一滯,下意識偏頭,試圖別扭地藏起被火焰灼傷的銀發。


    這個動作,卻讓朵拉更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揮之不去的煙火氣息——


    這位向來高傲暴戾的沃爾圖裏長老,此刻竟像個初次陷入愛戀的毛頭小子。


    “別說傻話。”他喉結滾動,聲音沙啞而艱澀,“你是我的...”(永恒的伴侶)


    話到嘴邊,三千年積累的詞匯量突然變得貧瘠,話語戛然而止。


    朵拉敏銳地察覺到,他撐在兩側的手臂微微發顫,手掌上青筋凸起。


    她仰起頭,蜻蜓點水般吻了吻他的唇角。這一吻,瞬間烙印在他心底。


    緊接著,朵拉的手輕輕覆上凱厄斯的臉頰,掌心泛起粉色微光。


    柔和的力量如潺潺流水滲入他的皮膚,修複著火焰留下的暗傷,就連受損的銀發也漸漸恢複光澤。


    凱厄斯瞳孔微縮,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低聲問道:“這是……那顆寶石的力量?”


    朵拉點點頭,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嗯,多虧東方將其中雷係能量吸走,否則我可能沒辦法——”


    她故意提起東方,還刻意放慢語速。果然,凱厄斯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話未說完,凱厄斯猛地低頭,粗暴地吻住她,截斷了話語。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頸,指節用力收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他不願聽她提起東方,不願回憶他們的親密舉動,更不想聽見她用溫柔語氣談及另一個男人。


    這些都讓他忍不住懷疑——她是否還愛著東方。


    這個吻裏滿是焦躁、不安,甚至隱隱的恐懼,仿佛她再多說一個字,他就會徹底失控。


    原本朵拉以為,凱厄斯會暴怒地掐住她的脖子,憤怒地質問。


    朵拉嗚咽著想要閃躲,卻毫無空隙可尋。


    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凱厄斯卻不為所動,反而吻得更深,像是要用這個吻證明些什麽。


    “凱厄斯……”她在他唇間低喘,指尖抵住他的胸口,“你弄疼我了。”


    凱厄斯這才稍稍退開,呼吸粗重,紅黑交織的眼瞳中翻湧著複雜晦暗的情緒。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角,聲音低啞:“不準提他。”


    朵拉忍不住笑了,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眉骨:“為什麽?你在吃醋?”


    凱厄斯眸光一沉,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按在頭頂,俯身逼近:“你覺得這很好笑?”


    朵拉挺直脊背,脖頸繃成倔強的弧度,漆黑的眼眸裏燃燒著複雜的情緒。


    她毫不退縮地迎上凱厄斯猩紅如血的目光,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堅定地吐出字句:


    “就在今天,就在和他訣別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我曾經愛過他。”


    死寂如潮水般瞬間漫過整個空間。


    凱厄斯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宛如受傷的困獸。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眼底翻湧著濃稠的黑霧,手指慢慢的收緊。


    在即將掐斷朵拉手腕之前,大力的揮出,敲斷了石柱。


    隨後,他將臉埋進她纖細的頸側,急促的呼吸噴在她皮膚上,身體卻在克製不住地顫抖。


    朵拉卻突然笑了,笑容淒美而決絕。


    她仰起頭,任由淩亂的發絲垂落肩頭,蒼涼的目光穿透天花板:


    “我本應該早一點意識到,可那時他殺死了喬木。”


    “你說過,是東方的姻親,殺死了喬木。”


    他的聲音悶悶傳來,帶著某種危險的緊繃。


    朵拉的睫毛劇烈顫動,血紅色的眼淚順著臉頰蜿蜒而下,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刺目的痕跡:


    “是啊,我沒有親眼看到,也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是他下的手。喬木臨死之前也不肯告訴我。”


    她突然劇烈地喘息起來,失明的左眼滲出點點血珠。


    “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東方更是我最親密的人,我怎麽能夠沒有察覺呢?”


    血淚滑落在凱厄斯的臉上,他猛地抬頭,看著少女染血的麵容,喉結艱難地滾動。


    他顫抖著吻去那些血淚,嚐到的卻是鋪天蓋地的苦澀與悲傷。


    “他為什麽非要對喬木那麽狠毒?我做不到恨他殺他,連替喬木報仇,也不過是半吊子,所以我更加不能原諒我自己。”


    朵拉嘴角扯出一抹瘋狂而偏執的笑容,


    “我絕不會和他再在一起。可東方是末世第一強者,我若不死,永遠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


    她仰頭看向凱厄斯,眼神裏交織著疑惑與惋惜:


    “凱厄斯,你為什麽要喜歡我呢?”


    指尖輕輕撫過他緊繃的下顎,聲音突然變得冰冷,


    “我可不是什麽好人,今天在石台上,我感應到東方想要殺了我,以此永遠占有我。所以我騙他,說我還愛他。可惜我對他,隻剩下兄妹之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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