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閔六給害得!


    明明是他喜歡吃,最後卻安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不是害自己給他背黑鍋嗎?


    白蓉萱一想到這些就憤憤不平。


    她無奈地對白修唯道,“除了紅燒肉還有別的拿手菜嗎?”


    白修唯道,“不少呢,他做的四喜丸子也很好吃。”


    白蓉萱隨意地點了點頭,卻也不是很感興趣。


    她就不喜歡吃這些油膩的東西!


    如果換成唐學茹,隻怕會高興地跳起來。


    想到學茹,她又惦記起張自力和唐學蕘來,都這麽多天了,怎麽還是沒有報平安的消息送來呢?


    路上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兒吧?


    白修唯問道,“對了,聽說二哥又給你下帖子了?”


    白蓉萱詫異地道,“你怎麽知道?”


    白修唯笑著道,“剛剛在大門口聽門房的小廝說的。”


    白蓉萱苦惱地道,“是啊,睿二哥邀請我出去喝酒,不過被我給拒絕了。”


    白修唯道,“大家都說我想一出是一出,我看他行事比我還沒規矩,天馬行空的,好像誰都要圍著他轉一般。”


    白蓉萱道,“我倒沒想這麽多,隻是這會兒不想見他罷了。”


    白修唯道,“你也不用特別往心裏去,我正好聽小廝提起,就順嘴一問,不過回頭若是到了必須見麵的時候,你隻管叫上我就是了,我陪你去見他,什麽大不了的,還能吃人不成?”


    白蓉萱笑著道,“那就多謝了。”


    白修唯道,“親兄弟,不用如此見外。”


    正說著話,馬車也停了下來。白修唯攬開車簾跳了下去,白蓉萱趕忙跟上,入眼卻發現周圍一片殘破,倒是和南京城商君卓住處有幾分相似。周圍盡是些矮趴趴的房子,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看著便毫無章法可言。


    吳介扶著她下了馬車。


    白修唯這會兒已經大步流星地鑽進了一扇敞開著大門,高聲嚷嚷道,“我來了,怎麽也沒人到門前迎一迎,有這樣待客的道理嗎?”


    白蓉萱尷尬地站在了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很快裏麵便響起了一個女子舒朗悅耳的聲音,“來了來了,白五爺大駕光臨,我原還想雇個鑼鼓班在門前敲打一番,正好借機熱鬧熱鬧。”


    白修唯道,“後來為什麽不請?”


    那女子便道,“瞧您這話問的,還不是窮漢子掏褲兜——沒錢唄。”


    白蓉萱依稀覺得這女子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隻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白修唯這會兒才察覺到白蓉萱沒有跟上,急忙轉身走到門口將她拉了進去,“站在門口幹什麽?”一邊說又一邊對著屋子裏大聲道,“你們不待見我也就罷了,難道來了新客也不迎一迎嗎?”


    屋內響起了男子的聲音,“新客?是什麽新客,我倒要見見。”


    說著便從內室門裏走出一個青年人來,白蓉萱一見,立刻想到此人是先前與白修朗、白修唯在飯館用飯時碰到的,好像姓齊。


    白修唯道,“執中,你還記得我六弟吧?”


    齊執中眼睛一亮,“果真是稀客,原來是白六爺到了。霍克、戴霞,你們兩個心心念念的高人來了,還不出來相見。”


    他這樣一嚷,屋內瞬間便擠出來三四個人。當先的便是那位圓臉霍克,他滿身都是白灰,灰頭土臉地衝到白蓉萱的麵前,“哎喲,你可算來了,我都念叨了你好久,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您老人給盼來了。”


    盼她?


    為什麽?


    白蓉萱一臉茫然。


    穀竢


    白修唯在一旁好心地解釋道,“是這樣的,自從上次在飯館見過麵之後,知道你是在南京大學讀書,這幾個人便吵吵著一定要結識一番,我借口你有事情要忙,都給他們回絕了。”


    白蓉萱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這些人該不會拿出什麽難解的問題來詢問自己吧?


    那不是要丟醜嗎?


    白蓉萱恨不得立刻奪門而逃。


    短發女子戴霞爽快地走上前來,她拍了拍霍克的肩膀,“讓開些,人家第一次到我的地盤來,你可別把人嚇著了。”


    霍克嘻嘻一笑,“喲,戴校長這麽客氣,葫蘆裏怕是沒裝著什麽好藥呀。”轉頭對白蓉萱提醒道,“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一會兒不管戴校長說什麽,你都不要答應,小心把自己搭進去。”


    戴霞不客氣地拍了他兩巴掌,“趕緊去幹活,別再胡說八道了。”


    霍克撓了撓頭,轉身跑進了屋。


    戴霞客氣有禮地對白蓉萱道,“白六爺,校舍簡陋,您可千萬別嫌棄,請進來坐。”


    校舍……原來這裏是一間學校。


    兩人說話間,白修睿已經走到了齊執中的身邊。門前站著的是一對璧人,男子身材挺拔,女子貌若秋霜,兩人同時和白修唯打起了招呼。


    戴霞請了白蓉萱入內,又向她介紹道,“這位是董文哲,這位是宋星妤,我們都是同學,關係相處得很好,雖然畢了業各奔前程,但仍時時相聚。大家也是有什麽說什麽,從來不避諱的。白六爺一會兒見我們胡瘋起來,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白蓉萱點了點頭,尷尬地道,“您別叫我白六爺了,聽著讓人渾身都不自在,直呼我的姓名便是。”


    齊執中問道,“你可有表字?”


    浚繕。


    這是哥哥的先生為他起的。


    《後漢書·班固傳上》:“時京師修起宮室,濬繕城隍,而關中耆老猶望朝廷西顧。”


    和他的修治相形益彰。


    白蓉萱臉色平靜地道,“表字浚繕。”


    “好字。”齊執中笑著道,“那我們就叫你做浚繕吧,行不行?”


    白蓉萱點點頭,“當然可以。”


    戴霞道,“白五爺也真是夠意思,請你來做幫工,你不但自己來了,還順道拐來了一位,不知要怎麽感謝你呢。”


    白修唯道,“那還不容易,不如你中午親自下廚,做幾道小菜來犒勞我們?”


    戴霞道,“這倒不難,就怕手藝不好,讓白五爺嫌棄。”


    白修唯道,“不會不會,從前有算命先生幫我算過,我是個好養活的,不管吃什麽都會很高興,隻要能吃飽就行。”


    董文哲道,“你這家夥,來得晚也就罷了,居然一上來就要這要那的,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吃飯的?”


    宋星妤也道,“我們都刷了一半,你再晚些就可以直接吃飯了。”


    白修唯大咧咧地笑著道,“你們這樣說可真是冤枉死我了,不是為了接治哥的話,我早就到了,何況我也不是那偷奸耍滑的人呀。”


    一邊說一邊挽起了袖子,“我這就開始幹!”


    白蓉萱滿臉的疑惑。


    戴霞解釋道,“最近有一位富家太太捐了些白灰,正好趁著天氣好粉一粉房子,我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隻好拉下來臉來求朋友們伸手幫忙。”


    原來是這樣。


    白蓉萱道,“那我能幫什麽忙?”


    戴霞道,“你初來是客,隻管坐著就是,倒不用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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