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警察,我想,警察綁架公民,這個噱頭會更大吧。”


    汪經想的很好,段野是警察,所以,他不敢報警。


    但他忘記了,段野對林好的愛,是出現在他計劃之外的。


    一個小時之後,江旻開車,帶著周則林和段野出現在了破建築之外。


    還有一百米的時候,江旻停下了車。


    給他們拿出來了兩個小圓點:“把這放在你們的兜裏麵,剩下的交給我。”


    段野給張月新手腕上綁了個繩子,拉著她去了建築內。


    周則林在車上就從黑匣子裏拿出來個東西,段野看見後直接搶了過來:“這東西不適合你,給我,你放心,我的技術不比你差。”


    汪經在屋內看著監控內兩人一齊走進來,他嘴角勾起笑,對著林好和聞枝說道:“看,自投羅網的人來了。”


    林好沒理他。


    聞枝隻是看了他一眼,冷靜的說道:“汪經,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收手?


    汪經冷笑了一聲:“聞枝,你知道你男朋友都幹了些什麽好事嗎?你叫我收手?我整個汪家,都已經被他搞得雞犬不寧,我收哪的手?”


    在林好病著的那些日子裏,汪家的股份就一直在跌著,直到前幾天,汪家徹底支撐不住了。


    汪家老爺子住進了icu,那偌大的一個家族,跟玩的一樣,說沒就沒了。


    第二天,周家和江家聯合出手,以最低的價格收了一大半的股份,自此,汪家更名,換了主人。


    汪家就這樣,稀奇古怪的在a市消失了。


    “聞枝,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汪經突然出現在聞枝的麵前,他的嘴角掛起一絲恐怖的笑,在聞枝的臉上輕吐氣息:“這叫,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他這幾個字說的額外用力。


    林好聽見後,直接呸了一聲:“我去你的汪經,你們汪家幹了多少壞事自己不清楚嗎?你們破產那是老天爺開眼了,別把自己想的那麽重要,跟你的臉多重要一樣。”


    他像瘋魔了一樣,突然捏住了林好的下巴,語調輕浮:“好好,你等等,等等,馬上我就可以帶你離開這裏了,我們去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林好的下巴都已經被他捏紅了,他從不遠處拿了個膠帶,沾上了林好的嘴巴。


    “好好,噓——”


    “壞人已經來了,我要保護你。”


    聞枝坐在一旁,眼神不解的看著這一切。


    汪經瘋了,徹底的瘋了。


    段野拽著繩子的一旁,拉著張月新到了門口。


    他扯開張月新嘴上的膠帶,“喊,喊他出來。”


    張月新此時披散著頭發,這幾天被折磨的她臉上的顴骨特別明顯,跟老了二十歲一樣。


    “汪經,汪經,汪經——”


    段野也喊汪經:“你女人孩子我都給你帶來了,趕緊出來。”


    汪經也不著急,他緩緩起身,細致的擦了擦自己手上的土,然後跟上世紀的紳士一樣,氣質不凡的走出了門。


    “呦,來的這麽快啊。”


    段野拉緊手裏的繩子:“林好和聞枝呢?”


    汪經:“她們啊,她們太困了,在睡覺呢。”


    周則林站在一旁,眼神掃視這周圍的一切:“汪經,說吧,你想要什麽,才能把聞枝和林好帶出來。”


    “別啊,”汪經轉身,做了個請的動作:“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怎麽說也得款待你們啊,先進屋吧,咱們慢慢談。”


    周則林摁住了想要發火的段野,他給段野做了個眼神,兩人跟在汪經的後麵進了屋。


    往前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周則林終於在一個大柱子前,看到了被綁著的聞枝,和身旁的林好。


    汪經走上前,給聞枝和林好鬆綁,隻留下了綁著她們兩人手的繩子。


    “先把你們拿著的槍掏出來,扔在地上,踢過來。”


    林好在一旁搖著頭,她說不出來話,隻能瘋狂的搖著頭。


    但聞枝看起來非常的冷靜,她看了周則林一眼,什麽動作也沒做,什麽話也沒說。


    段野照做,將槍踢過去後,汪經拿在手裏,將裏麵的子彈全部拿了出來,隻留下了一顆。


    他笑了下:“段野,你敢不敢來和我玩一把。”


    俄羅斯轉盤。


    “你贏了,我就把她們放了,我贏了,我就帶林好離開。”


    帶林好離開?


    那他們手裏的張月新算個什麽?


    果不其然,汪經笑著說:“其實吧,我這個人散漫慣了,有沒有孩子對我來說都一樣。”


    周則林接過了汪經手裏的東西,他拿在手裏轉了一圈:“汪經,我和你玩。”


    在周則林的餘光裏,他看見聞枝朝著他搖了搖頭,她的手正在努力的幫林好解開繩子。


    她示意他小心謹慎。


    一槍,兩槍。


    都是空槍。


    汪經勾起嘴角的笑:“有意思。沒想到,周總這麽厲害。”


    他遞給周則林,“來,咱們接著玩。”


    突然,林好大喊了一聲,她對汪經說:“汪經,你知道當年為什麽我會和你分手嗎?”


    他猛地回頭看向林好。


    隻見林好慢悠悠的撕下來自己嘴角的膠帶。


    她苦笑了一聲:“你送那個女孩兒回家的那天晚上,我高燒三十九度隻披著一件羽絨服在宿舍陽台上和你吵架,你和我說我變了,我不講理,我不該鬧。”


    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是在祭奠她死去的青春:“汪經,那是個冬天,那是我這輩子覺得最冷的一個冬天。”


    遠處傳來幾聲槍聲,直中汪經的兩條腿,拿槍的那隻手也被打中了,槍支緩緩的滑落。


    像是那年冬天下的那場雪一樣。


    林好看著他就這樣倒在了自己的麵前:“汪經,我們回不去了。”


    從你多年前瞞著我,和另一個女孩兒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那年冬天的雪下的很大,大到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看清了這一切。


    原來,不是我變了。


    自始至終,想變的那個人,是你。


    林好慢慢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混亂之中,張月新脫開了繩索,她跑到了汪經的身邊,然後順著他的身體,攥住了那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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