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蓋著外套,拿起絲巾來擦幹淨了男人臉上的血液。


    然後塞進了他身下。


    就這樣。


    毋庸置疑。


    聞枝成了第一犯罪嫌疑人。


    而他當時想的卻是。


    對不起了枝枝。


    爸爸不能犯罪,隻能委屈你了。


    ***


    聞枝臉上沒什麽太大波動的聽著他的懺悔,她輕笑幾聲,“所以呢?所以我就該為你的錯誤買單是嗎聞遠明。”


    上輩子中那些無盡黑暗的夜晚,沒有一人聽她訴說的悲慘,就該隻在他一句,我錯了中渺散,是嗎?


    “聞遠明,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就活該當你的替身,替你去死對嗎?”


    “不是的枝枝,”聞遠明搖頭,“我會救你出去的枝枝!”


    聞枝突然笑出了聲。


    救她出去?


    怕不是怕她泄露出去什麽消息,然後著急讓她去死吧。


    可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是替他的。


    “聞遠明,如果我說,我上輩子確實替你去死過,你信嗎?”


    她嘴角勾著笑,笑容很是瘮人,聞遠明害怕的往後挪了挪。


    聞枝輕輕的說道,就像是來報仇的一樣,“這輩子,聞遠明,我來索你命了。”


    聞枝看著他已經被嚇到的嘴臉,心裏哼了幾聲。


    然後裝作漫不經心道,“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媽媽嗎?”


    聞遠明說話都已經有點哆嗦了,“你媽媽,她很愛我的。”


    聞枝摳著指甲,低著頭,問,“那我媽媽,究竟叫什麽,這麽多年了,聞遠明,你連我媽媽的墓地都沒帶我去過,你要臉嗎?”


    “你媽媽,是個很善良的人,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麽,我隻知道,她姓許,我們都叫她小太陽。”


    聞枝:“?”


    你逗狗玩呢?


    結婚這麽多年,不知道自己妻子叫什麽???


    聞枝有些不耐煩,“那你們怎麽結的婚?”


    聞遠明突然大聲喊了句,“我們沒結婚,但我們都很愛對方。”


    聞枝:“?”


    越來越離譜了。


    “那我怎麽上的戶口?你們要沒結婚的話,我不就成黑戶了嗎?”


    “當時的政策很寬鬆,再加上你媽媽當時生你的時候,流血過多而亡,我掏了點錢就給你上了戶口。”


    聞枝還是有些不信,“那我媽媽這些年,沒有跟你說過什麽別的名字?”


    整天小太陽小太陽的喊,真當自己是太陽能啊。


    聞遠明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有一次,我問她實在是把她問煩了,然後她就說,讓我叫她許戀淑,那是她上學時候的名字。”


    許戀淑。


    聞枝記下了。


    “那她的墓地在哪?”


    聞遠明臉上有些隱忍,聞枝看著她,聽見他說,“你媽媽臨走前,特意囑咐的我,不能告訴你的。”


    “你說。”


    聞枝不信這個,她現在更想知道,自己是誰。


    兩人僵持了一陣。


    聞遠明還是說了出來,他歎了口氣,“往城東再走五十米的墓地裏麵,那是你媽媽臨走前自己選的地方。”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隨後起身,扭頭看了眼聞遠明道,眼神晦澀,說:“那你自己就先在裏麵,為我媽媽祈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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