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對麵的岸邊後,齊一站在船頭,靜靜地等待著兩位女子搬完東西上岸。待她們上岸後,齊一這才輕盈地跳下船來。


    他站在岸邊,目光凝視著那艘小船,隻見他手臂微微一揮,仿佛施了魔法一般,那船兒便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緩緩地順著水流漂向下遊。


    齊一轉過身來,對著那兩位女子嚴肅地說道:“兩位姑娘,此番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生活。切記,千萬不可對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以免日後給你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兩位女子對齊一的話有些疑惑,二人麵麵相覷,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而,麵對齊一的告誡,她們也不敢多問,隻能連忙點頭應是,同時向齊一深深作揖,躬身道謝。


    齊一看到她們在島上待久了,如今變得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


    他稍稍點了點頭,緩聲道:“你們走吧!我也該離開這裏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那兩位女子要去何處,自個兒轉身邁步走向岸邊拴著的那匹馬兒。


    隻見他身手矯健地翻身上馬,然後猛地一揮馬鞭,那馬兒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


    馬蹄聲響徹河岸,揚起一片塵土。


    齊一駕馭著馬兒,沿著河岸一路狂奔,很快便消失在了兩位女子的視線之中。


    沒過多久,齊一便來到了浣玉山的神醫廬前。


    他勒住韁繩,讓馬兒緩緩停下,然後翻身下馬。


    隻見他大步流星地走進神醫廬,一進門,便將手中的一叉一鉤“哐當”一聲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那神醫上官岐和他的徒兒阿貴以及仆人黑三,在看到這兩件染有血跡的法器時,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所籠罩,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後退了一步。


    上官岐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齊一,聲音略微有些發顫地問道:“小……小哥,你……你真的殺了那黑龍島的神龍二真?”


    過了好一會兒,上官岐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但心中的恐懼依然未消,他結結巴巴地繼續問道:“這真是他們的法器?”


    齊一抬頭瞪了那上官岐一眼,沒好氣地回答道:“不是真殺難道還是假殺不成?這玄門的規矩你難道還不懂?從來都是法器在人在,法器亡人亡!”


    上官岐雖然自己並不會什麽法術,但由於長期與玄門中人打交道,對這些規矩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是是是!小哥真是威武!隻是……隻是不知那二人的屍身現在何處呢?可千萬別被他們的同門之人發現了,不然到時候肯定會來找我尋仇的啊。”


    齊一聽到上官岐的話後,眉頭微微一皺,不耐煩地說道:“那黑龍島上的房子和那兩個人的屍身,都已經被我一把大火給燒了個精光!何況我也沒有對外人說起是你上官岐指使我去殺他們的,隻要你這寶貝徒兒和仆人不亂嚼舌根,又有誰會知道是你讓我去做的呢?”


    一聽這話上官岐大喜,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撫掌說道:“如此甚好,甚好!”


    齊一冷冷的望著他,說道:“你交待的兩件事情,我都幫你做了!你說的話要算話,我這兄弟你必須給我把傷治好!”


    上官岐趕忙應道:“小哥你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治好他的!”


    齊一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便邁步走進屋內,去探望譙秦本允。


    一進門,齊一便瞧見秦本允正斜倚在木榻上,經過這幾日的悉心治療,他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原本蒼白如紙的麵龐此刻也泛起了些許紅暈,那原本極其嚴重的傷勢更是好了大半。


    秦本允見到齊一回來,臉上頓時浮現出欣喜之色,連忙撐起身子,急切地詢問道:“齊兄弟,你此番外出可有什麽收獲?”


    齊一將自己這天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待到他講完後,秦本允那眉頭卻微微皺起。


    沉凝片刻後,他緩緩說道:“齊兄弟,所謂天道酬善,忌諱殺戮,你日後切不可再如此輕率地妄動殺念了,這對你的修行並無益處啊!”


    齊一聽罷,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那兩人皆是無惡不作的惡人,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性命。我殺了他們,也不過是為民除害,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罷了。”


    秦本允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歎息一聲道:“天生天殺,此乃亙古不變之常理,這是天道也!況且惡人自有惡人去懲治,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然而,齊一對於秦本允的這番話卻並未放在心上,隻見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朗聲道:“哈哈,那我便是那個專門懲治惡人的惡人!”


    秦本允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心知自己這番話,嫉惡如仇的齊一是聽不進去的,便也不再多言。


    他之所以會如此勸說齊一,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希望齊一能夠少造殺孽,以免日後遭報應。


    而齊一自然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並不會因此而心生芥蒂。


    這幾日,齊一如同被禁錮一般,哪裏也沒有去,隻是靜靜地待在上官岐的神醫廬中,全心全意地陪伴著秦本允治療傷勢。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這七天的時光眨眼間便過去了。


    第八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上官岐的神醫廬中,給整個房間帶來了一絲溫暖。


    上官岐早早地來到了秦本允的病床前,他麵色輕鬆地為秦本允號了脈,然後緩緩地捋著自己的胡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好了!”上官岐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起來。


    “你這傷勢已經痊愈,明日你們便可離開此地!”他說道。


    齊一聽到這話,心中的喜悅如火山噴發一般,他喜出望外地說道:“太好了!秦兄弟,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然而,秦本允的反應卻完全出乎齊一的意料。


    隻見他眉頭緊鎖,滿臉愁容,抬起頭來,目光越過齊一,直直地落在了上官岐的身上。


    然後,他又轉過頭來,看著齊一,緩緩說道:“齊兄弟,我這傷是好了,但不知為何卻無法運功行氣,法術也使不出來了!”


    一聽這話,齊一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連忙對著上官岐問道:“上官神醫,這是怎麽一回事?”


    上官岐似乎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你說的是治好他的傷,又沒說要幫他恢複功力吧?”


    聽到這話後,那齊一大吃了一驚,連忙抬起頭看著秦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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