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幾聲叫喊聲。


    “師父,師父,您在哪裏?”


    聽這聲音,明顯是雲濤的徒兒,橫山宗的監院常寬發出來的。


    原來他三人沒有跟上,尋錯了方位,找了許久也沒找著。直到聽到雲濤和青衣人交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後,這三人才聞聲而來。


    聽到徒弟呼喚後,雲濤一愣,抬頭正要回答之時,那青衣人冷笑著說道:“今日之事,就咱們三人知道最好,倘若你讓你的幾個徒兒們知道,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何出此言?”雲濤皺著眉頭問道。


    青衣人冷笑著說道:“當年我師兄壽海真人收了你這麽個好徒兒,難保你也會收幾個這樣的好徒兒咧!你就不怕他們知道了,到時候反咬你一口?”


    一聽這話雲濤麵色突變,知道對方在挖苦他,卻並不氣惱。他咬了咬牙說道:“行,本宗這就過去將他們引開,你們快些走,記住你說的話,永遠不要再回橫山來。”


    青衣人微笑著說道:“快走,咱們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操心你那幾個徒兒去吧!”


    雲濤望了青衣人一眼,又回頭望了望齊一,一咬牙,這才轉身往常寬他們來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為師在此,來了!”


    他三跳兩縱,很快便消失在青衣人和齊一眼前。沒過多久,齊一果然聽到那常寬說道:“師父,總算找到您了,那,那齊一,他找到了嗎?”


    雲濤說道:“不用找了,為師親眼看到他在前方懸崖處摔死了。”


    常寬遲疑片刻,說道:“行,那,那咱們回金主宮去吧!”


    雲濤點了點頭,於是帶著三個徒弟往山上飛身而去。


    眼看著幾人走遠,齊一連忙走上前去,想要去攙扶那青衣人,哪知他還未走近,青衣人突然一屁股坐了下去,哇的噴了一口鮮血在古樹底下。


    “師……老,老前輩,您怎麽了?”這時候齊一才清醒過來,見到對方受傷後,連忙上前將其攙扶住。


    “我,我沒事……”青衣人一開口後,已經不是壽光長老的聲音,齊一聽到這聲音後大驚,覺得此人的聲音好生熟悉。


    “您,您是……”齊一滿頭疑惑的望著對方說道。


    這時候那青衣人緩緩取下鬥笠,又扯下了蒙在臉上的黑紗。一看清楚對方的麵容後,齊一又是大吃了一驚。


    “大,大師兄,怎麽是你?”齊一瞪大了眼珠子說道。


    此刻背靠在古樹上坐在地上的青衣人,正是橫山宗三老之一的雲鬆大長老。


    雲鬆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在齊一的攙扶下佝僂著身子站了起來,坐在一塊石頭之上。


    齊一正想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卻又擔心雲濤折返回來發現了二人,於是不停的起身往後望去。


    雲鬆抬手說道:“不要擔心,雲濤生性多疑,不會讓他那幾個徒兒發現咱們的,想來此刻已經回金主宮去了。”


    齊一點了點頭,這才放鬆了下來。


    “大師兄,怎麽是您?多謝您今夜救了我!”齊一連忙感激的說道,見雲鬆受傷,他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雲鬆緩了一口氣說道:“雲濤正值壯年,修為極高,本道人冒充師叔聚集全身真力擊出一掌,方才將他震退,不過我也受了點內傷。”


    “那您的傷勢嚴重嗎?”齊一連忙問道。


    雲鬆搖了搖頭說道:“不礙事,我不過是年老體衰,元氣不足,回去休息幾天就沒什麽問題了。


    齊一點了點頭,他清楚在這橫山宗,隻有師父壽光長老,大師兄雲鬆長老和宗主雲濤三人功力相當,就連那三長老雲鶴,也不及這三人的修為高。


    此刻齊一滿頭疑惑的望著雲鬆大長老,他雖然知道這大長老對自己不錯,但平時裏也沒什麽深交,這種緊急關頭,他用不著拚掉老命來救下自己。


    倘若這事情被雲濤識破,那麽他這個大長老就無法在橫山宗呆下去了,以後更沒有機會在宗門養老。所以說他今夜前來救下齊一,必然冒著巨大風險。


    見到齊一滿頭疑惑的望著他,雲鬆笑著說道:“我救你,是受你師父之托。”


    齊一一愣,沒想到這事扯上了師父,雲鬆大長老說道:“當年你師父下山雲遊四海之時,特意交待我要好生照顧你,這些年我在暗地裏對你時有照拂,也算是沒有辜負他所托。”


    “原來,原來這些年屢次救助我、點化我的神秘人竟然是大師兄您!”齊一瞪大了眼珠子說道。


    師父下山後這幾年,不管是練功出現偏差快要走火入魔,還是采藥遇到危險,都總會有一個神秘人突然出現,對自己施以援手。


    雲鬆點了點頭,說道:“你師父的交待,我如何敢忘!我和他年歲相當,趣味相投,當年我師爺至保真人將他帶上山來收為關門弟子後,我便和他成為了最好的朋友,一輩子的知己。”


    齊一點了點頭,他知道師父和大長老雲鬆關係不錯,但沒想到他們關係好到這種地步。


    雲鬆又繼續說道:“這些年為了避免雲濤的記恨和懷疑,我便和小師叔故意保持了距離。”


    齊一知道大長老的身形和師父差不多,但不知為何他還能模仿師父的聲音,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大師兄,你,你為何能模仿我師父的聲音?我都差點分辨不出來了。”齊一好奇的問道。


    雲鬆大長老笑著說道:“小時候我們同吃同睡,最愛互相開玩笑,我總喜歡模仿你師父說話。久而久之竟然能以假亂真,有時候連我師父也分辨不出來,這事情是我們小時候的事情,雲濤他們並不知道。”


    齊一點了點頭,這才慢慢舒展了眉頭,心中疑惑一掃而光。


    雲鬆突然問道:“小師弟,師叔他最近可好?眼下去何處雲遊去了?”


    齊一愣了一下,想著他半月前剛回橫山的時候去拜訪大師兄時,他便問起過師父的情況,不知為何現在又突然問起。


    他想著師父不讓對任何人說起他的死訊,也沒說要告訴大師兄雲鬆。更何況大師兄雲鬆身體不好,要是知道這消息恐怕承受不住……


    於是他支支吾吾的說道:“師父他,他老人家,我們,我們在八厄山除掉巨妖分手後,不知他雲遊去了何方,我,我最近也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雲鬆點了點頭,慢慢抬起頭來望著遠方,沒有再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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