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抄了幾遍,確認已經記住了,才輕輕的把筆放下。


    霍隱已經幫她把水放好了。


    綰綰慢條斯理的洗好了澡,出來的時候霍隱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他的指尖停在某一條新聞頭條上。


    霍氏集團新任總裁—霍朝炎。


    “哥哥。”


    霍隱將手機摁滅,站起身朝她走去。


    今天去剪發的時候洗了頭,所以綰綰晚上沒洗頭,隻把一頭長發用簪子束在腦後。


    最下方的濕了,霍隱拿了紙巾,替她擦了擦。


    擦幹了已經臨近十二點。


    該睡了。


    …


    十二點一刻。


    霍家。


    昏暗的地下室,門窗緊閉。


    一個個頭矮小的白發老頭,身穿黑色長罩袍,頭上綁著一個圓圓的小木扣,手裏握一條似乎是動物尾巴的長條毛狀物,狠狠地在桌腿上抽了兩下。


    然後他睜開眼,伸手打開正中央的黑色木盒。


    黑色木盒中,剩下一小撮粉末碎物。


    馮雍眼一眯。


    果然。


    “怎麽樣?”


    霍朝炎明明看見那盒子中的東西變成了碎末,語氣卻還是幾分急切。


    原本英俊陽光的麵容帶著幾分急切憔悴,眼底藏著驚懼。


    馮雍看了他一眼,忍住心中的不耐:“霍先生早就已經死了。”


    他心中歎氣,人與人果然是不同啊,便是將那人的運道渡給霍朝炎也無用。


    膽小如鼠,扶不上牆。


    馮雍說的如此肯定,霍朝炎依舊不放心。


    他時常做噩夢,夢醒總叫他心神不寧,覺得那個男人沒有死。


    竇佩珊卻無比肯定。


    那孩子死了,死的透透的了。


    她的目光虛虛的落在紅燭上,燭光搖曳,仿佛掙紮的魂魄。


    微弱的火光照在她的麵容上,短短一段時間,保養得當的貴夫人,已經眼見的露出了疲老之態。


    竇佩珊也身心俱疲。


    明明那個人已經死了,可是每當想起他的事情,她就心驚膽戰,夜不能寐。


    偏生霍朝炎還日日都要提起他。


    霍朝炎指著那黑色的木盒:“我總覺得他還活著媽,媽,你當時真的…”


    竇佩珊冷冷道:“朝炎,飛機二次爆炸,沒有人能活著的,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是啊。


    飛機都爆炸了,人怎麽可能還活著?


    這話霍朝炎聽過不知多少遍,每次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沒多久又幾近崩潰。


    “可我真的怕啊。”


    霍朝炎有些無奈的蹲下身子,抱著自己的頭。


    如此不爭氣,竇佩珊的語氣嚴厲了幾分。


    “行了,就算有東西也都鎮下去了,別再整天渾渾噩噩,董事會的人都盯著呢。”


    霍朝炎有些難受的紅了眼睛,一個大男人這副模樣,又叫竇佩珊於心不忍,放緩了聲音。


    “你也看到了,他…碎成了這樣,還有什麽好怕的。”


    人死鎮魂,屍骨成灰。


    “可是馮大師不是說要他的屍骨嗎?這骨灰壇裏放的不是他的屍骨啊,會不會根本就沒用?”


    竇佩珊看著那個方型盒子,沒說話。


    當時飛機在空中二次爆炸,炸的機身都成了碎片,更何況是霍隱的屍體。


    什麽也沒剩下。


    霍家掌家人,平日裏跺跺腳都能翻天覆地,這一死,不知叫多少人如燒開熱水。


    沸了騰。


    境內外警察和團夥勢力都在那片搜尋過,最後隻找到一點點已經被高溫破壞的人體組織。


    霍家家主無屍骨入葬,隻能燒了生前衣服,塞入骨灰壇。


    馮雍指了指木盒:“有屍骨,你放心吧。”


    旁人不知,其實霍隱是有遺留下來的“屍骨”的。


    竇佩珊的目光跟著馮雍的手緩緩移動,他將盒子蓋上,放入壇中。


    然後壓在了霍朝炎的生辰八字之下。


    那木盒裏是霍隱的一截斷指骨。


    在他年幼時切下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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