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壞兔子》的上課鈴響完,兔子先生卻沒有出現。


    玩家正納悶的時候黑板上方的投影布卻緩緩落下,投影儀的光逐漸穩定,露出穿著白大褂的白兔子。


    它戴著著單片眼鏡,斯文地用桌子上的酒精給兔手消毒,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解剖刀,並對鏡頭微笑道:“哦,我親愛的同學們,你們能不能看清楚我呢?”


    “是的,兔子先生!”小兔子們異常激動地回答,充滿期待。


    “哦,好的,我親愛的同學們,我聽到了。”


    兔子先生扶了扶眼鏡,略帶歉意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本來計劃要進行昨天的課程,可是今天早上卻意外收到了新的教學素材——按照規定,我不得不更改我的課程。”


    它停頓,意味不明地看向鏡頭,溫柔紳士地詢問:“不過我猜測你們應該更喜歡生物解剖課,對嗎?”


    生物解剖!


    盧笑笑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雙手發顫。薄雋心下一沉,所有玩家都猜到了什麽。


    小兔子們激動地喊著“是”和“沒錯”,兔耳朵興奮地晃來晃去。兔子先生拿著解剖刀來到蓋著白布的解剖台邊,伸手揭開了白布——


    剝了皮的人體赤\/裸地躺在解剖台上,根根血管青紅分明,血液卻像是被什麽隔斷無法流出。


    肌肉與結締明顯,胸口被啃出大洞,內髒分毫不剩,脖頸處也被啃咬的看不出原本樣子。


    可屍體的小拇指少了一截,那是主人在工作掙錢時被機器割掉的。


    “爸——唔……”


    盧笑笑見麵就認了出來,她本能地嘶吼出聲,又在發音時生生咬著胳膊忍下來。


    嗚咽與痛苦悶在瘦弱的身體裏,胃裏灼痛地惡心,酸澀直逼眼眶。


    她看見過守則第二條,知道這是違背規則,可心裏太難受了,盧笑笑隻能拚命撕咬自己來緩解痛苦。


    她要活下來,她不能讓爸媽白死。


    “哦,這位捐獻者已經把教材的內髒吃光了——不過沒關係,我們今天要講的是腦。”


    兔子先生的笑容依舊和藹可親,十分負責和認真地介紹著解剖的每一步,“我們要先把寵物兔的頭蓋骨敲碎才能去研究腦……”


    它說著,連工具都沒有拿,隻是輕輕把兔手放在頭骨上,尖銳的指甲輕而易舉地捅穿骨頭,一陣牙酸的骨頭碎裂聲後完整地把頭骨取了下來,鮮紅的人腦展現在玩家麵前——


    盧笑笑側頭,胃裏翻滾著幹嘔,眼淚怎麽都止不住。


    薄雋閉上了眼睛。


    “哦,不過這不是活的兔腦,不能夠真正展示大腦實驗的魅力。”


    兔子先生的目光掃過不敢直視的玩家,落在了昨天忤逆它的花臂男身上,眼中癲狂一閃而過。


    小灰兔亢奮地睜圓眼睛,舉手提問道:“那兔子先生,大腦實驗真正的魅力在哪裏呢?”


    “哦,兔子先生的課堂最歡迎提問,愛學習的小主人。”


    兔子先生抬起滿手是血的兔手,將完整剝下的頭骨放在台子上,笑道:


    “最有趣的實驗當然是在體實驗,能夠研究大腦對人體的控製,比如說——”


    它直勾勾與畫麵外的花臂男對視,低沉著聲音:“去大腦僵直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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