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雋心下一沉,麵上卻提起微笑來:“不會,守則規定的事我怎麽會違反呢?”


    小圍裙兔斜眼瞥她,聲音再次甜膩:“乖糖糖,你知道就好,我隻是提醒你,快去吧。”


    薄雋走進廁所,好一點的是廁所有隔間,進去會露著腳和頭頂。入門便是一麵鏡子,小圍裙兔站在門口可以通過鏡子看見裏麵。薄雋掃了一眼,視線定格在管道通風口上。


    三分鍾左右小圍裙兔才從鏡子裏看到薄雋開門出來,洗完手後才一齊離開:“哦,小糖糖,你是不是腸胃不太好?”


    薄雋目光掠過釘在教學樓大堂牆上的安全通道圖,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是個上挑的疑問語氣。


    “不然為什麽在裏麵那麽久?”小圍裙兔用耳朵拉開門,蹦向校門口響著歡快鈴聲的校車。


    薄雋覺得這死兔子的好奇心比那些看她演出的觀眾還重:“因為我和你身體構造不同。”小圍裙兔若有所思,順嘴道:“也是,你們的肉更柴一些。”


    薄雋忽然笑出聲:“你怎麽知道我們和你們的肉感不同,你都吃過?”


    小圍裙兔跳上校車的動作停頓,轉身與薄雋對視,它站的高長得也高,這麽俯身的時候陰影完全將薄雋籠罩。


    薄雋能夠清晰地在對方的紅眼珠裏看到自己,兔子凝視薄雋幾秒,才咯咯笑起來:


    “小糖糖,你可真可愛——時間要到了,快上來吧。”


    它轉回去蹦上車,薄雋清晰地聽到身後兩夫妻在顫抖又急促地大口呼吸,上車後蘇曉的臉色呈現一種病態的灰白色。


    “我妻子有心髒病,”老盧攥著蘇曉的手,無措地看向薄雋,“現在怎麽辦?”


    俊秀的青年卻沒什麽大反應,平靜道:“緩一下,今晚好好休息。”


    一,在這環境裏避免受驚嚇就是天方夜譚;


    二,她不是醫生;三,她不是好人。


    老盧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緊緊抿著唇急出一頭汗來。座位上其她的小兔子都眼巴巴看著痛苦的人類,垂涎又期待地瞪大了眼睛,一時間車裏沒了音樂聲隻剩下兔群吸著口水的聲音。


    薄雋鎖起眉頭,又聽到耳邊中年男人無助的抽噎聲,聲音冰冷:“主人的首要義務是愛護自己的寵物,如果寵物在沒有犯錯的情況下死去,主人會被鎮長懲罰嗎?”


    旁邊本來在看熱鬧的小圍裙兔稍微收斂了貪婪的表情,看向說話的薄雋:“哦,我可愛的小糖糖,你可真是隻善良好學的小兔子,那你還記得寵物的首要義務是得到主人的喜愛嗎?”


    薄雋平靜反問:“那我這麽善良好學又可愛的小兔子,主人還不喜歡嗎?”


    小圍裙兔:“……”


    我就隨口一說,你還就當真了??


    小圍裙兔磨了磨兔牙,低頭從圍裙裏摸摸,戀戀不舍地掏出一根隻有大拇指大小的胡蘿卜,用力拔掉蘿卜葉後倒出一粒黑丸——原來是個以假亂真的小藥瓶。


    它糾結地想了幾秒後掰掉一半又掰掉一半,最後又掰下來一點,這才滿意地團了團殘渣遞到老盧麵前:“給你吧,她吃了就能緩過來。”


    “這,這是……什麽?”


    小兔子驕傲:“當然是我的便便啊!”


    薄雋:“?”


    老盧大驚失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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