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衙門的安排


    回到京城後,已經是下午了。


    馬車緩緩駛向十三衙門。


    麵對著衙門探子們一路投來的尊敬的目光,李澤嶽微微頷首,登上了千秋樓頂。


    經曆司主官劉洋和鎮撫司主官張旭已經在這裏等著他了。


    “總督大人,江都府的書信送來了。”


    張旭開門見山道。


    李澤嶽輕皺起眉頭,從他手中接過信件。


    二月份的時候,也就是在救下劉芷的那個賭場中,他和柳亂在地下黑市裏發現了一把衙門製式橫刀,在檔案庫裏查詢其編號,主人是江都府的一名老捕頭,叫做張回。


    捕頭佩刀丟失是大事,每一把刀都是衙門為其訂做的,遺失後必須要立刻向上匯報,將遺失的前因後果都得寫的清清楚楚。


    可京城十三衙門總舵始終沒有收到江都府分舵的來信。


    李澤嶽和柳亂拿到這柄橫刀後,立刻去信質問江都分舵,到此時才有回信過來。


    李澤嶽打開了信件,皺著眉頭開始閱讀。


    “是張回寫的,說他年節時在酒樓喝多了,爛醉如泥,把刀扔在了那裏,第二日再去那酒樓再也沒找到,不知是被哪個膽大包天的偷走了。


    事後他也派手下的捕快們對那天在酒樓的江湖客們盤問過尋找過,可就是怎麽都找不到,偷刀的那人應當早早出城開溜了。


    他害怕因如此輕率的原因丟失佩刀,衙門會對他進行責罰,沒敢往上申報,隻想如此著混過去就算完事了。


    現在衙門總舵的質詢一下來,他才隻能實話實說。”


    李澤嶽眼睛看向張旭,問道:“你怎麽看?”


    “漏洞百出。”


    張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搖著頭道。


    “喝完酒把刀丟了,太荒唐了些。”李澤嶽歎了口氣,把信往桌子上一丟,道:“讓柳亂去一趟吧,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張旭點了點頭,這已經不是丟了把刀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這封信到底是不是張回親手所寫,如果不是,那他本人去哪裏了?


    如果是他本人所寫的,為何又用如此荒唐的理由,莫非這當真是丟刀的真相?


    事實如何,還需要派人親自去調查清楚。


    “對了,林石前幾天與我說,敦煌城暗舵舵主六娘,是他的相好?”


    李澤嶽忽得想起了這件事,勾起嘴角問張旭道。


    張旭正捋著胡子的手頓住了,看了眼總督大人的表情,心裏有了底,也笑著道:


    “是的,兩人自幼相識,青梅竹馬,兩家關係極好,可惜當年天下初定,各地秩序很是混亂,他們兩家便遭了仇家毒手,幸得當時還是孩子的他們當時沒在家中,出門玩耍去了,這才躲過了一劫。


    黎公當時親自去辦的這個案子,也就把他們這兩個孤兒收留在了身邊,在衙門中培養長大,直到今日。”


    李澤嶽了然,微微頷首:“當年朝廷沒有有效的組織監管江湖之事,那些江湖中人但凡有些實力,便總是以武犯禁,絲毫不顧朝廷律令。


    十三衙門也就是因此誕生的吧。”


    張旭笑著點了點頭。


    “六娘在敦煌也有十年了,功勞甚大,倒也是時候把她調回來了。”


    李澤嶽敲了敲桌麵,瞥了眼張旭,道:


    “六娘能在十年間,將衙門在西域的勢力布置的井井有條,如此可見她的能力之強,讓她回來做你的副手如何?”


    “如此甚好。”


    張旭欣然同意,這些年他獨自勉力支撐十三衙門,都快累死了,改組後雖然輕鬆了許多,但鎮撫司仍是衙門最重要的主體,事情還是很多。


    總督大人還是個喜歡當甩手掌櫃的,平時不喜歡管事,放權倒是放的厲害,那些麻煩事還不是得他辦。


    有六娘回來幫他,他總算能喘口氣了。


    “嗯……劉洋,你覺得咱們衙門裏有誰能代替六娘,去敦煌接手工作?”


    李澤嶽又看向經曆司主司劉洋,詢問道。


    劉洋沉吟片刻,思索了一陣,開口道:“其實能力經驗各方麵都很合適的,確實有一人,若真把他調過去,可能得委屈總督大人了。”


    “哦?”


    李澤嶽愣了,眨了眨眼睛問道:“是誰?”


    “繡春司副主司,賈保。”


    劉洋接著解釋道:“賈大人本就是做暗子出身,曾在西域潛伏過三年,對那裏很是熟悉,調任過去後立刻就能接受六娘的工作。”


    李澤嶽輕皺起了眉頭,深深看了眼劉洋。


    他就不相信,偌大的十三衙門人才如此之多,就沒有比賈保更合適去西域的人選。


    劉洋這小子是自己一手越級提拔上來的,之前是自己的秘書,工作能力極強。


    完全作為自己心腹的劉洋,此時提出讓同樣作為自己心腹的賈保去接手敦煌工作……


    應當也是在為他打算,是想讓他的手真真正正能伸進西域,將屬於他李澤嶽自己的勢力在地方上紮根發展。


    “嘖。”


    李澤嶽咂了兩下嘴,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事情就按這說的辦吧,繡春司抽調出一部分人馬來,隨賈保上任。”


    ……


    賈保一走,自己的繡春衛徹底沒了領頭的人了。


    李澤嶽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千秋樓,他準備去韓資的院裏瞧瞧,看看他將自己的繡春衛預備役們調教的怎麽樣了。


    “把腳立穩了,一點腳踝力量都沒有,身體的平衡都控製不住,還想練飛簷走壁的輕功,癡人說夢!”


    李澤嶽剛一走進院門,便聽到韓資的訓斥聲。


    他定睛一看,院子裏不知何時搭上了一座高台,一根長長的繩子拴緊在柱子上,繩子延長而去,另一頭則是大樹粗壯的樹枝。


    一群年輕小夥子們正站在高台上,挨個沿著繩子朝對麵那棵大樹走去。


    此時,正有一個年輕小夥子緊張兮兮地走在繩子上,臉繃的煞白,腳尖小心翼翼向前探去。


    他們此時大多也就是五品六品左右的境界,已經是衙門中很有天賦的年輕人了,但想要平穩通過這根細長的繩索,不僅需要合理地運用真氣,還需要對身體發力把握地極為精準。


    那年輕人正小心翼翼地走著,忽然眼神餘光看見了一個剛剛走進小院的黑袍身影,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


    隻是心髒多跳了一下,邁出的步子重了些,年輕人便一下從繩索上掉了下去。


    五米的高度,不算很高,但驚慌之下年輕人沒來得及調整身形,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完了,在總督大人麵前丟臉丟大了。”


    年輕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三息過去了,他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摔到地上的疼痛,可那種感覺卻始終沒有到來。


    他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地麵,眼前就是地麵。


    他回過頭,卻見自己保持著狗啃泥的樣子,脖領子被那道黑袍身影給提住了。


    總督大人正一臉好笑地看著自己。


    他連忙雙腳踏地站住身子,對李澤嶽恭敬一禮:“多謝總督大人。”


    總督大人在工作的時候喜歡被稱職務,這已經是衙門裏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高台上的年輕小夥子們紛紛對李澤嶽拱手見禮。


    “見過總督大人。”


    李澤嶽笑著頷首,朝韓資走去。


    “繼續練你們的。”


    韓資威風凜凜地朝他們喊了一句,然後屁顛屁顛走下高台,來到李澤嶽身邊。


    “行啊韓盜聖,還真是那麽回事啊。”


    李澤嶽拍了拍韓資的肩膀,笑道。


    韓資咧開了嘴巴:“可是不敢辜負總督大人的信任,每一個訓練方案都是從小時候我師父操練我的那些東西裏麵改編出來的,都是幹貨。


    他們的進步很快,再練上三個月,就能進行衙門安排的實踐任務了。”


    韓資笑著向李澤嶽匯報工作道。


    李澤嶽抬頭看向高台上,


    那些年輕人們見著總督大人親臨,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般,拿出了渾身的本事,就想著好好表現一番。


    就這一會功夫,成功通過三個人了。


    “很好,十三衙門繡春司總教頭兼江湖盜聖傳人,這名頭可當真不錯。


    怎麽說,需要我派人向你盜門傳遞一下喜訊嗎?”


    李澤嶽開玩笑道。


    韓資連忙擺手:“哎哎,這就不用麻煩了大人了,我師父要是知道我在十三衙門當差了,敢把我逐出師門。”


    李澤嶽挑了挑眉毛:“這咋了,消息傳到你門派裏,你那些師弟師妹們可不得高興壞了。


    他們以後出了門派行走江湖,看見什麽寶貝想動手了,腦子一想,哎,沒事,反正我大師兄在十三衙門當總教頭,那些當差的都是我師兄的徒弟,他們看見我,還得叫聲師叔呢,放心動手偷吧,被逮著也沒事。


    你說,他們是不是得這樣想?”


    韓資愣住了,連忙搖了搖腦袋:“不會不會,大人放心,我們盜門弟子很少,除了我,隻有一位師弟和一位師妹,一向很聽我的話,不會亂來的。


    更何況,不讓他們知道我在衙門任職不就好了,絕對不會發生大人所說的情況。”


    “不讓他們知道,那你豈不是很沒有麵子,出師那麽多年,什麽都沒混出來,江湖上也沒有你的名號,盜聖的傳承豈不是斷了?”


    李澤嶽問道。


    “哎,大人,我現在已經發現了,我需要的是沉澱,我現在是八品巔峰,等我境界再高一些,我準備偷一件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舉震驚世人,徹底奠定我當代盜聖的威名。”


    韓資攥著拳頭,滿懷憧憬道。


    李澤嶽咳嗽了兩聲,道:“你想偷什麽,總不能把傳國玉璽給我偷過來吧。”


    “那自然不會。”


    韓資嚇得連忙擺手:“我既然為十三衙門效力,自然不會偷朝廷的東西,大人莫要玩笑。”


    說著,他話風又一轉:


    “具體偷什麽下官還沒想好,但大人倒也給下官提供了個思路,實在不行就遠去北蠻,給那邊的魏皇玉璽偷過來也不是不行……”


    “行行,我等著韓大盜聖這一天。”


    李澤嶽又笑著拍了拍韓資的肩膀,抬頭看了院裏的年輕人們一眼,隨後走出了院子。


    ……


    下值的時間到了,李澤嶽又坐上了馬車。


    凝姬走了,春歸樓沒什麽意思。


    姑蘇也走了,回府的話也閑的難受。


    “去太傅府吃飯。”


    李澤嶽對黑子安排道。


    馬車緩緩去往了太傅府。


    下了馬車,李澤嶽輕車熟路地往院內走去。


    “小子,背兩首詩給你趙叔聽聽。”


    剛進內院,李澤嶽便聽到了趙山那粗曠的嗓音。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


    屋內,又傳來木妃所出四皇子李澤風那稚嫩的聲音。


    “停停停,趙叔讓你背古詩,沒讓你背你二哥寫的,他寫的這都是什麽狗屁玩意,不聽不聽。”


    “趙叔,二哥寫的才不是狗屁,我母妃說,二哥是大寧第一才子!


    李澤風的青澀的話語回蕩在院中,讓李澤嶽抿起了嘴角。


    “趙叔,您想聽什麽詩啊,您隻管開口,晚輩當場提筆給您寫。”


    李澤嶽施施然走進院內,看著正跟四兒大眼瞪小眼的趙山說道。


    李澤風見自家二哥來了,連忙起身跑到他身邊,小小的身子牽住了李澤嶽的手。


    “二哥……”


    李澤嶽揉了揉李澤風的腦袋,輕聲道:“今天跟二哥在這留下吃飯吧。”


    李澤風剛想點頭同意,卻猶豫了一下,看向門口的那瘦高太監。


    李澤嶽微笑著,也看向了那人。


    瘦高太監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生怕李澤嶽誤會什麽,連忙磕頭道:


    “二殿下發話了,四殿下盡管留在此用膳便是,奴才這就回宮回稟木妃娘娘一聲,免得她擔心,一會再回來接殿下。”


    “去吧。”


    李澤嶽點了點頭,搬了個凳子也坐在了院裏。


    “趙叔,您都回京了,怎得沒住在您那侯府、哦不對,王府上,怎得跑太傅府上來了。”


    李澤嶽笑嗬嗬地說道。


    趙山現在最不願意看見這小子,也不願意和他說話。


    這小子慣會氣人,聽得此言,這位馬上就要封王的男人血壓一下子又飆了上來,黑著臉道:


    “太傅府也是我家,老子想住哪住哪!”


    ————————————


    感謝怎樣將念念埋葬老板的禮物之王啊,第一次收到這麽大的禮物,感謝感謝。


    這兩天找時間給老板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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