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好!”


    杜鳶無比滿意的收回了手,順道還對著旁邊站著不知所措的吳大刀笑著道了一句:


    “怎麽,你不去撿你家祖傳的寶刀嗎?”


    “哎,道長,您是說那刀還能給我?”


    吳大刀簡直感覺春天都提前來了。


    他一直以為那把刀就算沒有一去不複返,也不會在落回自己手裏。


    畢竟看著那麽神異,就算大部分都和道長有關。


    可按照他對自家朝廷的經驗,就算屆時房縣令有意周旋,怕是都要被某位上官想辦法要了去。


    最多也就是能給自己弄點好處,比如一頓飯菜一壺好酒,甚至運氣來了,可能還有幾錠銀子。


    但更可能的還是,口頭勉力一番就結束了,回頭能給他一把新刀,他都謝天謝地了。


    而現在不同了,現在道長都開口說那是自己家的刀了。


    屆時就算還是留不住這把刀,那怎麽都少不了好處啊!


    不然,道長那邊能不能交代就是他們第一個要考慮的事情!


    杜鳶先是奇怪,正欲笑話笑話吳大刀為何自己家祖傳的刀都不要了。


    可回頭瞥見了那雙驚喜中帶著幾分後怕的眼睛後,杜鳶就是心頭明了。


    自己好像差點害了這個可憐的儈子手。


    所以,心頭微微一轉,杜鳶就上手在儈子手受寵若驚的表情中攬過了他的肩膀,將他帶到了青縣諸多百姓麵前,指著城外亂葬崗的方向說道:


    “那是你家祖傳的刀,自然隻能由你這個傳人把握,是留是送,都隻能由你做主,這個,莫說旁人,就是貧道來了,也是一樣!”


    “不然凶威弑主,反受其害。”


    “所以,還不快去找回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杜鳶親自當著諸多百姓的麵開了口後,也就不怕出事了。


    至於自己留著,杜鳶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想法,人家的刀,自己不過借來用了用,哪裏有就這麽拿了的道理?


    這邊杜鳶才說完,他就聽見旁邊的錢有才搓著手上前攀談道:


    “這位兄弟,我看你衣食似乎不太精細的樣子,所以,我錢家原意出這個數換你手中的那口寶刀!你看如何?”


    道長都說是好刀了。那肯定買回去不會錯的!


    所以錢有才馬上準備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甚至都想好今後怎麽用了,不說是專門拿去對付妖魔邪祟,就是放在家裏辟邪也是好用的啊!


    看著錢有才張開的五個手指,吳大刀驚呼道:


    “五百兩啊?”


    這他幾輩子都賺不來這麽多錢啊!


    一瞬間,吳大刀就心動了,錢二公子是望族子弟,甚至還親眼見過寶刀在道長手裏的威風。


    他估摸著除開錢二公子外,很難有第二個人原意出這麽高的價格了。


    所以比起自己拿著可能的用處,吳大刀還是更傾向於換成他直接就能享受的好處。


    可才要開口,就見錢有才急忙擺手道:


    “哪裏哪裏,那可不是五百兩!”


    吳大刀滿臉落寞,也是,怎麽可能給五百兩這麽高的價格。


    這可是縣令大人不吃不喝都得攢五年的數呢。


    但五十兩還是太少了,他想抬一抬:


    “錢二公子,您的話小人也很心動,但這未免少了點吧。”


    錢有才麵上也有點掛不住的拱拱手說道:


    “五千兩白銀,的確是少了點,但,但我能做主的也就這麽多了。”


    多少?


    五千兩?


    這一瞬間,莫說是吳大刀了,就連房縣令和下方百姓都是愣在當場。


    也就是一直在各種故事裏看到別人動不動就幾百萬兩銀子出手的杜鳶,沒覺得這算什麽事情。


    “一言為定,小人這就帶您去取刀!”


    吳大刀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一把上前抓住了錢有才的手道:


    “您看您是受累跟我去一趟,還是小人找到了,回頭給您送來?”


    “這,這是答應了?”


    錢有才有點懵,剛剛不還說少了嗎?


    “道長就在這兒呢,小人決不反悔!”


    五千兩還猶豫個屁啊,吳大刀敢肯定,今天他要慢上一點,他今晚回去就得被祖宗從夢裏掐死!


    “那一言為定,道長見證!”


    二人齊齊看向杜鳶,想要求著他做個見證,杜鳶也隻好笑著點頭道:


    “嗯嗯,我記著,快去吧。”


    就這樣,在杜鳶的好笑中,兩個人跑的快比馬還快的奔去了城外,他們都是生怕晚了一步,對方就仗著道長好說話的想要反悔。


    正所謂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如此一幕真是讓杜鳶想起了在家鄉一直聽過的一件趣事。隻是沒想到,今日會借他之手另類再現。


    搖搖頭後,杜鳶重新看向了房縣令正欲說話,卻是聽見下方一個漢子突然驚呼道:


    “對上了,對上了!”


    什麽對上了?


    好奇讓杜鳶也壓下了喉頭的話語,跟著房縣令看向了下方。


    隻見一個有點眼熟應該是那天一起的漢子,突然大喜的拉著同伴說道: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對上了,都對上了啊!”


    “什麽什麽?你說的什麽?”


    圍觀的百姓尚在交頭接耳,房縣令卻如遭雷擊般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那錢家漢子激動得滿臉通紅,指著杜鳶嚷道:


    “這正是當日城郊偶遇道長時,道長吟誦的讖語!諸位細想——錢家為黃白之物連祖宗都驚動了,不正應了‘金銀割舍難’?至於縣尊大人......”


    他偷眼覷著麵色發青的縣令,到底沒有說破,隻含混帶過:“這後半闕不也嚴絲合縫麽?”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錢氏一家為了財貨二字鬧得祖宗顯靈已是滿城皆知。


    而在發妻亡故後僅納一妾的房縣令,雖然當時這一點一直被傳為佳話廣為流傳,可誰能料到這枕邊人竟是妖邪所化?所謂‘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可不正應了這虛情假意的孽緣!


    如此一來可不就是全都對上了嗎?!


    這麽一說,那道長可就不僅僅是路見不平,仗義出手了!


    道長分明是那早窺天機特意趕來救苦救難的在世神仙!


    看著下方驚喜難言的百姓,房縣令失聲喊道:


    “道長,這都是真的?”


    杜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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