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難,楊曉玲也得做出決策。


    所以最近她一直在開會,忙得不可開交。


    倒閉的公司,餐飲店數不勝數。


    甚至還有人說,現如今誰去創業,誰就是在做慈善。


    因為他提供了就業崗位,緩解就業壓力,減少失業人員,挽救了部分的家庭。


    這話,簡直不要太諷刺。


    楊曉玲和很多同行,甚至是其他行業的老板都聊過。


    無一不說壓力大,特別是房貸一個月要還好幾萬的,現在房價又跌,賣又賣不出,除非打骨折賣。


    有好幾個老板甚至羨慕她做得不錯呢,問她秘訣,她隻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她之所以還維持得下去,那也是因為她一直把員工當家人。


    大家在博歡習慣了,自然不想博歡破產,所以現在困難,收益沒有以前多,也一直在熬著。


    畢竟,出去還不一定找到這個工資的工作呢。


    當然,距離破產也還有段距離,但,也得愁。


    楊曉玲去找楊誌良時,王誌傑剛好在,她又和王誌傑聊了幾句。


    王誌傑也直呼物流難做。


    他是做大件物流的,以前開發客戶,結算尾款,都是比較容易的事。


    現在呢,客戶開發出來了,那尾款也得催催催。


    今天楊誌良就去催債了,中午回來時,垂頭喪氣。


    楊曉玲問:“沒成?”


    “別提了,互相訴苦,說資金還沒回流,讓我們再給點時間。”


    楊誌良喝了大半杯水,臉上疲態盡顯。


    “還是打工好,壓力沒那麽大。”


    楊曉玲哼哼兩聲:“打工咋壓力不大了,公司裁員,裁到你就得失業,家裏沒有經濟來源得發愁。


    沒裁到你也不是什麽好事,因為這就意味著你很可能一個人要幹三個人的活,工資很可能還得降。”


    “真的,幹啥都是牛馬。”


    吐槽完工作,楊曉玲說了來找他的正事:“爸生日快到了,你有什麽安排嗎?”


    以前,楊爸生日都是一家人去酒店吃個飯,訂個蛋糕,然後楊曉玲會給他買個禮物,再給他兩萬塊錢,讓他有其他想買的,再繼續自己拿錢去買。


    但現在,又考慮到楊誌良不想見楊媽,所以楊曉玲來問他了。


    “分開吃飯吧,爸理解我的。”


    楊誌良還是沒妥協,就是不想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


    楊曉玲抿了抿嘴:“這樣吧,周六我們陪爸吃個飯,周日我和你姐夫帶著泡泡再帶爸媽去吃個飯。”


    楊爸的生日是農曆一月二十一,剛好是周五,這時間上,大家得上班肯定不行,所以都提前過得了。


    楊誌良點頭:“可以。”


    他們三人,又有個小群,楊曉玲在小群說了。


    楊爸:“好,我跟你媽說說。”


    半小時後,楊爸在群裏冒泡:“你媽沒問也沒鬧,直接就答應了,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楊曉玲:“可能是你這次說離婚是動真格了,她怕吧,所以醒悟了。”


    楊爸:“不對,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楊曉玲:“媽開心不好嗎?”


    楊爸:“曉玲,你不懂,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不單止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的,楊爸就覺得楊媽這轉變有蹊蹺,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動真格離婚的事。


    但楊爸又不知道哪裏有蹊蹺,他思索了會,決定回別墅住幾天,看看情況。


    翌日,他回到別墅,發現楊媽在家,沒去湯粉店。


    不但如此,楊媽的打扮也和平時大相徑庭。


    平時都是樸素穿搭,今天她穿了一條藍色絲絨裙子,描眉畫唇,頭發也燙成了泡麵頭,還染成了酒紅色。


    外套搭在臂彎上,提著個米白色的托特包,正彎腰換鞋。


    這鞋也不是運動鞋了,而是一雙低跟小靴子。


    “你打扮得這麽漂亮要去哪?”


    她穿好鞋,掃了楊爸一眼:“去散散心啊,怎麽,隻許你有朋友出去玩,我就不能去玩嗎?”


    “我也沒說你不能出去玩啊,你語氣幹嘛那麽嗆。”


    “那就行,你別擋路,我要出去了。”


    她推開楊爸,徑直出門。


    楊爸看著她離開,抬手摸了摸後腦勺。


    楊媽出門,好晚才回來。


    回來時,還哼著小調,顯然很愉悅。


    楊爸又問:“最近遇到什麽了,這麽開心。”


    楊媽一副不想和他多聊的表情:“我看到你我就不開心了。”


    楊爸:……


    接連兩天,她都是如此。


    楊爸就好奇了,她到底去幹嘛。


    於是乎,楊爸打車跟了出去。


    車子先後停在一棟大樓麵前,楊媽徑直進去,楊爸在門口張望了一會。


    “夢之紅老年舞蹈協會……”


    “什麽玩意兒啊。”


    楊爸也進去,馬上有工作人員上前接待,各種詢問介紹。


    楊爸聽了會,感情這是個老年人學跳舞的地方。


    之前楊曉玲就讓楊媽有這空閑就去跳廣場舞,去找點事情做。


    她現在,是真聽進去了。


    楊爸頗為欣慰,於是說:“我老伴在這跳舞呢,我先進去看看。”


    “好的,那我再為你介紹一下。”


    工作人員盡責地邊帶路邊繼續介紹,然後帶領他來到練舞的地方。


    練舞廳很敞亮,大家都穿著舞蹈服在熱身。


    楊爸看到了楊媽,和一老頭在說話。


    也不知說了啥,楊媽嬌羞地低頭笑著。


    再看一會,發現他們是男女搭配。


    楊爸問:“這跳的啥舞?”


    工作人員微笑解答:“這是華爾茲呢。”


    然後,楊爸就看到那老頭把手搭在楊媽的腰上,兩人靠得老近了,還時不時眉目傳情,交頸含羞帶怯。


    楊爸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不是,她有老伴的,怎麽能跳這種舞?”


    楊爸頓時怒了,急哄哄地進了練舞廳。


    “黃月香,你給我出來,我有點事找你。”


    楊爸壓住脾氣,沒有當場發飆。


    楊媽渾身一抖,何鑫就馬上鬆開她:“這是……”


    “我老伴,我出去一下。”


    楊媽和老師說了聲抱歉,然後往外走。


    一出去,她麵色黑了。


    “你跟蹤我!”


    她氣得不行,楊爸也氣得不行:“你剛剛在幹嘛,你怎麽能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楊媽怒道:“什麽摟摟抱抱,我這是在跳舞,那是我的舞伴,你看其他人都是這麽跳的!”


    “可是……”


    楊媽不悅打斷:“可是什麽可是,當初你和別的女人有拉扯我懷疑你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你說你和人家清清白白。


    怎麽到了我這你就嗶嗶叭叭,楊炳成,你能不能不要那麽雙標!”


    “我……”楊爸語塞,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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