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單獨赴約


    匣子底部還壓著一張染血的紙條,她展開來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申時三刻,獨往河灣亭。若有旁人,取令祖母的命。”


    蘇時瑾捏緊紙條,手指關節吱吱作響。她抬頭看了看天色,距離申時已不足一個時辰。


    蘇時瑾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身後的淩黛急忙跟上,見她跟過來,蘇時瑾轉身吩咐:“不要跟著。”


    “小姐,您一個人……”淩黛還想再勸,卻被她抬手打斷。


    蘇時瑾聲音清冷:“若我戌時未歸,你便去報官,就說有歹人綁架瓊華縣主。”


    ……


    河灣亭,暮色籠罩。


    蘇時瑾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將韁繩拴在橋頭石柱上。


    朽壞的吊橋,在風中發出瀕死的呻吟。


    蘇時瑾抬步邁上吊橋,發出“吱呀吱呀”聲。懷中揣著的木匣,那一絲絲血腥氣鑽入鼻腔。


    她緊緊握著雙手,掌心有汗。風呼呼地吹著,像是冤魂索命的嗚咽聲。


    待抵達對麵,蘇時瑾抬頭望去。


    河灣亭,原先也是京中貴女賞景遊玩的好去處。可自打多年前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命案,這裏便漸漸荒廢了。


    褪色的牌匾斜掛在亭角,“河灣”二字已被風雨蝕得隻剩殘影。


    十二名灰衣人無聲而至,長刀在暮色裏泛著青灰。


    “吱呀……吱呀……”,是輪椅碾過腐葉的聲音。


    蘇時瑾抬眸,瞳孔微縮。


    來人從亭後轉了出來,一身華服坐在輪椅上,左腳褲筒空蕩蕩的,麵上戴著一個鬼麵獠牙的麵具,隻露出一雙眼。


    他身後,站著一個華服女子,戴著帷帽,看不清臉。


    與此同時,李武奈也打量著她。


    這真人比畫像上的人更美,簡直美得天地失色。生了一張清冷無雙的臉,偏偏唇角嵌了一粒朱砂痣,像是紅梅染雪。一雙瀲灩的褐色秋水眸,此刻凝著冰刃似的寒芒。櫻唇緊抿,唇紋間洇著一絲血色。


    不過美則美矣,就是看著有些太冷了,忍不住讓他瑟瑟發抖。見李武奈半天不出聲,顏宛白氣得咬碎一口牙。


    不爭氣的東西,見到美人就忘了正事。她用盡全力狠狠擰了李武奈一下。


    李武奈痛呼出聲,麵具下的臉漲得通紅。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刻意壓得低沉:“瓊華縣主,果然守時。”


    蘇時瑾冷冷看著他,目光如刀:“我祖母在哪兒?”


    顏宛白輕笑一聲,指尖輕敲輪椅扶手,聲音帶著幾分譏諷:“急什麽?既然來了,何不先敘敘舊?”


    蘇時瑾眉頭微蹙,目光掃過顏宛白——雖然看不清她的麵容,但那聲音卻讓她覺得熟悉。


    “我與你們無舊可敘。交出我祖母,否則——”


    “否則怎樣?”李武奈突然打斷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輕佻,“瓊華縣主,這裏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蘇時瑾冷笑一聲,右手緩緩探向腰間軟劍:“那就試試。”


    顏宛白見狀,抬手一揮,身後的灰衣人立刻上前將她團團圍住。刀光閃爍,寒意逼人。


    “我勸你冷靜些。”顏宛白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若是再輕舉妄動,我可不敢保證蘇老夫人的安危。”


    蘇時瑾環視四周,目光冷冽:“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李武奈轉動輪椅緩緩靠近她,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很簡單,我要你。隻要你束手就擒,我便放了你祖母。”


    “好。”蘇時瑾解下腰間軟劍。


    顏宛白驚得下巴都掉了——她竟不知這女人腰間還藏著軟劍。


    難道她會武?果真是個粗鄙之人,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即便她家產萬貫,到底教養差了她許多。


    李武奈揮了揮手,有一個灰衣人提留著一個大布袋走出來。


    袋口打開,露出蘇老夫人的臉,嘴裏的布被拿掉。


    她掙紮著起身:“瑾兒不可!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怎能讓你……”


    “祖母!”蘇時瑾厲喝截斷話音,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向脖頸,“再不走,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血珠順著玉膚滾落,看得李武奈喉結滾動。


    蘇老夫人老淚縱橫,被灰衣人推搡著踏上吊橋。腐木在她腳下發出哀鳴。


    蘇時瑾緊緊盯著那道背影,直到她安全過了橋。


    淩黛伏在橋另一側草叢後,親眼看著小姐將軟劍擲在地上,金簪抵頸逼著老夫人過橋。


    吊橋繩索被斬斷的瞬間,蘇老夫人嚇暈了過去。她望著暈死過去的老夫人,咬了咬牙,然後背起她騎馬而去。


    小姐拚了命才救下老夫人,她不能給小姐拖後腿。


    淩黛背著蘇老夫人衝到熙王府時,朱紅大門緊鎖。


    杜欽手握銀槍立在階前,銀甲映著殘陽寒光凜凜:“聖上有旨,熙王禁足十日,擅闖者——”


    “滾開!”淩黛提刀立在他跟前,“我家縣主若有三長兩短,殿下定要活剮了你!”


    話音未落,牆頭傳來聲音:“淩黛,出了何事?”


    淩黛抬頭見是冷鋒,慌忙說道:“冷鋒,縣主有難,還請速速回稟殿下。”


    ……


    河灣亭中,蘇時瑾的銀鐲已裂作三截。


    沒人想到,蘇時瑾還藏了一手——那暗器狀如普通的鐲子,任誰也想不到這是個暗器。


    見祖母安然渡橋,吊橋被斬斷時,蘇時瑾就踢起石頭,靠著這暗器接連射殺三人。


    可到底對方人多勢眾,而她肩頭有傷,不過幾個回合,銀鐲便被刀氣斬斷,而她也被俘。


    李武奈的輪椅碾過碎葉,停在蘇時瑾三步開外。


    他掀開麵具,聲音說不出的猥瑣:“瓊華縣主果真絕色,比那畫像上更迷人。”


    蘇時瑾全身是傷,唇角卻浮起冷笑:“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設局害我?”


    李武奈眼睛眯成縫:“無冤無仇?”他猛地掀開左褲管,空蕩蕩的褲腳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前些日子,我不過是議論了你幾句,說想嚐嚐你的滋味。便被人卸了一條腿,這定然是你那好情郎的手筆。”


    顏宛白抬腳碾住她的手背,金絲繡鞋狠狠擰轉:“一個和離婦,還不準別人說。”她扯下帷帽,“定安伯府周歲宴,我不過調笑你幾句,熙王就砸斷我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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