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給條活路


    軒窗猛然大開,蘇時瑾月白麵紗被寒風掀起半角。杜欽瞳孔驟縮——是她,瓊華縣主蘇時瑾!


    這身法,與幾個月前劫銀的女賊一模一樣。


    果真如他所料,這位主子為了她的心頭好,枉顧他的死活。


    所以,他更加無需為她辦事,今日便是徹底決裂的日子。


    “熙王!你明知她是……”杜欽目眥欲裂地撞向劍鞘,額角青筋暴起,“你身為皇子,卻如此縱容她作奸犯科!”


    南宮鴻煊斜倚窗欞:“她是本王心尖上的人,自然要慣著些。”


    “哼……”杜欽輕哼一聲,轉身去追。


    “去追,一定要抓住她!”杜欽嘶吼著。


    當日劫銀被她逃了,今日當著這麽多人麵,看她如何逃。


    他一定要抓住蘇時瑾,告她不遵聖旨,半夜私會皇子、禍國殃民。


    可他想錯了,即便是大庭廣眾之下,南宮鴻煊這人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照樣隨心所欲。


    南宮鴻煊擲出一個彈丸,“轟”地炸開,迷霧中傳來他恣意的笑:“恐怕要讓杜參領失望了。”


    ……


    刑部大牢外的石階凝著冰碴,定安伯吳懷山的鹿皮靴碾過積雪,在死寂的夜色裏碾出咯吱聲響。


    “伯爺,世子出來了!”小廝顫聲提醒。


    鐵門吱呀裂開縫,兩個獄卒架著團血肉模糊的人,摔在階前。吳懷山踉蹌撲過去,衣袍沾了腥臭血汙也顧不得——那癱軟如泥的軀體上,竟找不出一塊完好的皮肉。


    “凡兒?”他指尖懸在兒子潰爛的腕脈上,喉頭湧起鐵鏽味。


    吳凡眼皮腫得隻剩條縫,聽見呼喚,喉管裏擠出嘶嘶氣音,像被掐斷脖子的鳥。


    “刑部就是這麽對待我兒?!”吳懷山暴喝轉身,腰間玉墜撞得叮當亂響。


    主事官籠著袖筒踱出來:“定安伯,世子傷了人收了監,有所損傷在所難免。”


    吳懷山氣得發抖,嗬斥道:“這叫有所損傷嗎?這是要我兒的命。李尚書簡直欺人太甚,我兒不過傷了他兒子一點,就這般下狠手。”


    “定安伯慎言啊!那些個傷了世子的人,昨個午時三刻,李尚書親自監斬,人頭都掛上城門示眾啦。”


    吳懷山扯下大氅裹住兒子:“去回春堂!”


    馬車疾馳而去,吳懷山盯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兒子,臉色十分難看。


    這些日子,定安伯府好不安生,壞事是一樁接著一樁。好像就是,夫人娘家侄女來後,才發生的這些事。


    這些事,到底有沒有關聯?


    這些日子,他為了撈出兒子,求了多少人,卻沒一個人敢幫他。最後,還是求到厲王府,才將兒子接出來。


    總覺得,有人要害定安伯府。如今,能護住定安伯府的,恐怕隻有厲王了,得抽個時間再去一趟。


    ……


    厲王府,暗香閣。


    子時的暴雨砸在琉璃瓦上,沈如風跪在第三道垂花門前。


    “讓他進來。”南宮暉的聲音,透著一股陰森。


    沈如風跪倒在地,衣袍上的水滴了一地。


    自打目睹了定安伯府那淒慘的一幕,沈如風特地派人盯了好幾日。


    楚家那姑娘先被丟在亂葬崗,又被人擄到蘇宅,最後被丟進乞丐堆裏,如今被折磨得隻剩一口氣了。


    最最讓他膽寒的是,就連她庶妹,也落得差不多下場。


    蘇時瑾與南宮鴻煊,真是好狠毒的心腸啊!


    若是他們知道,茹兒也參與其中,恐怕會落得比楚家姐妹更淒慘的下場。


    所以,今夜他不得不來。


    “子逸穿著濕衣裳,是要本王親手剝麽?”


    沈如風咬破舌尖,血腥氣湧上喉頭。扯開濕透的衣帶時,身上的青紫還未消。


    南宮暉瞟了他一眼,饒有興致。這人對他,唯恐避之不及。隻有一種情況下,會主動求上來,那就是有事求他。


    不知今日,又是為了何事,為了誰呢?


    “子逸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沈如風匍匐在地:“殿下,求您救舍妹一命。”


    指尖挑開他黏在頸側的濕發,南宮暉不知何時蹲在麵前:“你說蘇時瑾若知道,她前夫的妹妹……”


    指尖惡意按壓跳動的脈搏,“把她的眉眼,畫得比勾欄妓子還豔……”


    “殿下!”沈如風攥住那隻手腕,“求您給舍妹指條活路……”


    “想要活路?”南宮暉咬住他耳垂,將人拖向紫檀榻,“那就看子逸如何表現了……”


    手腕被鎖在頭頂。南宮暉的吐息噴在他後頸。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弓起身子。


    在劇痛與酥麻間恍惚看見銅鏡,自己蒼白的軀體,像粘板一塊白花花的肉。


    滿嘴的哀求被撞碎了,南宮暉掐著他腰,將人翻過來,指尖抵住尾椎下方的小痣。


    沈如風繃緊的脊背,驟然塌軟。那處自幼便有的紅痣,此刻正被手指反複碾壓。


    “子逸乖,喚我一聲聽聽。”南宮暉的喘息混著汗滴,落在他後背。


    “殿下——”


    “不對,喚我灼夜——”


    “灼夜……”


    驟雨,不知何時停了。沈如風蒼白著一張臉,望著窗外泛起魚肚白的天色。


    “嗯,今日我很滿意。子逸當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南宮暉撫著他濕透的鬢發低笑,指尖還在揉弄那粒豔紅的痣。


    ……


    溫泉水漫過鎖骨時,沈如風疼得蜷起腳趾。


    南宮暉掐著他後頸按進池壁,手指刮擦著昨夜留下的咬痕:“抖成這樣,倒像本王要煮了你似的。”


    霧氣在睫毛凝成水珠,沈如風望著自己浮在水麵的發——被南宮暉纏在指間把玩。


    當對方突然含住他耳垂時,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


    “五日後辰時,靖遠國公府二房的庶子要納妾,讓你妹妹一頂小轎抬進去吧。”南宮暉碾過昨夜的傷口,滿意地看著懷中人戰栗。


    沈如風抬頭,濕發掃過南宮暉胸膛:“可做妾……”


    南宮暉鉗住他下頜,眼底浮起殘忍的興味:“總比被蘇時瑾丟進乞丐窩強,對吧?”


    水波晃碎了兩人的倒影。


    沈如風盯著漂浮的花瓣,突然被他托著腰抱坐在玉階上。昨夜的淤痕,像雪地裏零落的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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