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瑾看著他,沒來由有些心慌,停在屏風處:“我……”


    話未說完,腰間忽地纏上一股力道,將她抵在冰涼的檀木屏風上。指尖摩挲著她頸間紅痕,突然低笑:“阿瑾,要乖乖的。”


    說話間,手就不老實起來。


    蘇時瑾抓住他探入衣襟的手:“鴻煊,你是不是聽到那些流言了?”


    南宮鴻煊眸中欲色褪了三分,反手握住她的手,將指尖含入口中輕咬:“嗯。”


    蘇時瑾推開他,眸中含了一絲寒意:“所以,你也覺得我是個不檢點的女人?”


    南宮鴻煊眸色一暗,伸手去拉她:“阿瑾……怎麽會?”


    “別碰我!”蘇時瑾甩開他的手,眼眶微紅,“你今夜來,是不是就想看看,我是不是如傳言那般不堪?”


    心中隱隱的擔憂,在作祟。畢竟她與他……是不是,在他心中,自己也是一個不堪的女人?


    南宮鴻煊眉頭緊蹙,大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胡說什麽!”


    他將她放在榻上,單膝跪地,握住她冰涼的腳踝,“我信你,你心中隻有我,也隻願與我親近。那些流言,是楚琳惡意散播的。”


    當初,沈如風的求歡,都被阿瑾避開。又怎會,與別的男人私通?


    楚琳散播流言,僅僅是嫉恨,想毀了蘇時瑾,好自己趁虛而入。她不敢說那男人是南宮鴻煊,隻好籠統得說與男人私通。


    “這事,是楚琳做得?”


    “嗯,別提她了。”


    他低頭吻了吻足尖:“你可知,今日我為何這般急切?”


    蘇時瑾縮了縮玉足,想收回來,耳垂泛紅:“不知。”


    “因為我看到一幅畫,讓我心慌。害怕有人覬覦我的阿瑾,害怕你被別人搶走。”


    蘇時瑾心頭一顫,抬眸看他:“鴻煊……”


    “所以,”南宮鴻煊眸色漸深,“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南宮鴻煊的人。”


    哪怕白日裏,禦書房,父皇獨留他,明確告知他不可以。


    哪怕世人都不讚同,那又如何?


    他南宮鴻煊,隻要他想要的,便會努力去爭。關旁人屁事?!


    溫度從足尖,一路向上……


    窗外月色朦朧,屋內燭火搖曳。


    ……


    藏香樓的包廂內,燭火搖曳,映出一張極具異域風情的麵容。


    男子斜倚在軟榻上,一襲暗紅色錦袍,衣襟處繡著繁複的金色紋路,襯得他膚色愈發白皙。


    他的睫毛濃密卷翹,鼻梁高挺,一雙眼深邃迷人。


    “主子,”隨從躬身遞上一幅畫卷,“這是今日在街上撿到的。”


    男子懶懶地睜開眼,接過畫卷,展開的瞬間,眼中露出一抹驚豔之色。


    畫中女子眉眼含春,衣衫半褪,絕色傾城。他身邊的美人不少,各式各樣幾乎攬盡。可這麽多美人,竟沒一個比得上她。


    畫中女子姿勢大膽,穿著暴露,邊上還提著穢語淫詩,難道不是良家女?


    男子指尖輕撫畫中人,低聲呢喃:“這女子是誰?”


    “主子,她是大熙朝皇商蘇家長房嫡女,一年前嫁了沈如風,名喚蘇時瑾。”


    知曉自家主子的愛好,這隨從打聽得頗為詳細。


    “蘇時瑾……有些印象。”男子輕笑一聲。大熙朝的事,他都很關注,就比如這次舒縣洪災。


    沈如風,他自然也知曉,大熙朝堂的黑馬,舒縣賑災便是他為欽差。可惜出了點偏差,還得勞煩自己的夫人,給他擦屁股,果真是個無用的。


    這般無用的人,哪配擁有這麽能幹,最主要這麽美的夫人呢?


    “阿勒泰。”男子冷笑,“去,查清楚蘇時瑾的一切。我要知道她的喜好,她的習慣,她的一切。”


    “是,主子。”


    男子起身,望著窗外,眸中閃過一絲誌在必得:“蘇時瑾,很快,你便是我的了。”


    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伴隨著淡淡的脂粉香。


    門輕輕推開,身著淡紫色紗裙的女子款款而入。


    她長得極美,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嫵媚,正是藏香樓的花魁——如夢。


    “公子,”如夢盈盈一禮,“如夢來遲了,還望公子恕罪。”


    男子轉過身,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無妨,來得正好。”


    如夢蓮步輕移,走到男子身旁,為他斟滿一杯酒:“公子,請。”


    男子接過酒杯,卻將酒杯遞到如夢唇邊:“你先嚐一口。”


    如夢微微一怔,隨即嬌羞一笑,就著男子的手輕抿一口:“公子,這酒……”


    “如何?”男子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蠱惑。


    “酒香醇厚,回味無窮。”如夢抬眸,與男子對視,“隻是……”


    “隻是什麽?”男子挑眉。


    “隻是不及,公子身上的香氣醉人。”如夢輕笑,帶著幾分挑逗。


    這男人舉止打扮絕非常人,最主要他那張獨具特色的臉,所以今夜如夢得留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男子低笑一聲,伸手攬過如夢的纖腰:“你這張嘴,倒是會說話。”


    如夢順勢倒在他懷中,指尖輕輕打著圈:“那公子,今夜可要如夢作陪?”


    男子眸色漸深,低頭耳邊輕語:“你說呢?”


    如夢笑得如枝頭弱花,抬手解開男子的衣襟,眼角的媚意絲絲縷縷溢出來:“那如夢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床幔落下,薄紗映著,兩人糾纏的身影。


    身上的女人,使出渾身解數,分外賣力。


    可身下的男人,卻興致勃乏,有些心不在焉。


    腦中,揮之不去的,是那畫中的人。


    ……


    翌日,洛華苑正屋。


    已過辰時,蘇時瑾還未起。


    昨夜,她與南宮鴻煊,折騰到醜時,那人才肯離去。


    別多想,隻是親熱了一番,並未行周公之禮。


    然後又折騰著,給他換了幹淨的衣衫,又給腰間上了藥。


    臨走時,他留下了玉肌生骨膏,還有那支白玉蘭花簪(南宮鴻煊母親的遺物),和那雪玉玉墜。


    自此,也算是私定終身。


    晨光透過茜紗窗漫進來,蘇時瑾翻了個身,蠶絲被順著肩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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