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的“演技切磋”兼“戀愛(偽)科學實踐”在劉邦的唾沫橫飛和許仙的精英手冊指導下,持續進行著。進展嘛,就跟項羽修老式收音機一樣——大部分時候是滋啦亂響,偶爾能蹦出個清晰的台。


    比如前天,他又把我堵在茶水間,神秘兮兮地從他那百寶囊工具包裏往外掏。


    “安如,你看此物如何?”他表情嚴肅得像在獻傳國玉璽。


    我定睛一看,差點把嘴裏的咖啡噴他臉上。那是個…用廢棄電路板、幾個彩色led燈珠和幾根細銅絲焊接起來的…抽象派鳥?還是雞?屁股後麵還焊了根usb線當尾巴。


    “羽哥…這又是什麽家電的靈魂核心?”我嘴角抽搐。


    “非也!”項羽一臉驕傲,“此乃孤…我嘔心瀝血之作,‘量子糾纏感應玄鳥’!依據《周易》八卦方位布局電路,內置微型處理器,可捕捉佩戴者情緒波動,通過光色變化展現!孤…我欲贈予小曼,以表…咳,以謝她指點演技之情!”


    我看著他手裏那個活像微型炸彈的“玄鳥”,想象著虞小曼戴上它後頭發炸起、渾身過電的畫麵,眼前一黑。“羽哥!冷靜!這玩意兒…它有3c認證嗎?會炸嗎?”


    項羽大手一揮,信心爆棚:“安如勿憂!孤…我以項上…信譽擔保!此物蘊含‘宇宙能量’精粹,定能喚醒她沉睡的…”


    “停!”我趕緊打斷施法,“羽哥,聽我的,現代姑娘,送奶茶,送小蛋糕,實在不行送個毛絨玩具,都比送這個…嗯…‘賽博朋克玄鳥’強!”我生怕他真送出去,虞小曼反手一個110,罪名是“使用不明電子裝置進行精神攻擊”。


    項羽看著他的“玄鳥”,又看看我,一臉“燕雀安知鴻鵠之誌”的痛心,最終還是把那玩意兒塞回了包裏。唉,修家電他是王者,修自己這戀愛腦,青銅都夠嗆。


    研究所那邊好像沒啥新坑給她挖,她就三天兩頭往我這心理谘詢室跑。美其名曰“感受人間煙火氣,為考古積累生活素材”,我看她就是被我們這群“妖魔鬼怪”吸引住了。。


    她跟劉邦簡直是忘年交(單方麵)。邦哥那張能把死人忽悠活了的嘴,配上他那套“市井成功學”,對蘇雅這種象牙塔裏的小姑娘殺傷力巨大。她就搬個小馬紮坐劉邦旁邊,抱著杯珍珠奶茶,聽得兩眼放光,還煞有介事地掏出個考古記錄本記筆記。


    “邦哥,你上次說那個賣臭豆腐年入百萬的大爺,選址真有那麽講究?暗合星象?”蘇雅一臉求知欲。


    劉邦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差點飛到我剛擦幹淨的櫃台上:“那必須的!小蘇我跟你說,這就叫‘天時地利人和’!他那攤子,正對十字路口,這叫‘四方來財’!旁邊是公廁…”


    “公廁也算?”蘇雅懵了。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劉邦眉飛色舞,“那是‘聚水藏風’!財源滾滾!當然,味兒是衝了點…所以大爺在攤前掛了個風鈴,叮叮當當,這叫‘金聲玉振,化解穢氣’!學問深著呢!”我在旁邊聽得直翻白眼。


    她對許仙是又敬又慫。許老板往那一坐,金絲眼鏡一推,氣場直接降到零下。蘇雅找他聊天,話題都透著一股學術的酸腐氣。


    “許老板,您上次提到的那份疑似秦代‘焚書坑儒’時期流出的竹簡殘片,上麵那個‘坑’字的寫法,與主流記載的‘阬’字差異顯著,您認為這是地域性變體還是後世偽造的痕跡?”蘇雅捧著奶茶,一臉嚴肅。


    許仙從財務報表裏抬起頭,鏡片寒光一閃:“秦法嚴苛,書同文乃鐵律。此等明顯謬誤,九成九是後世好事之徒偽造時,翻書翻錯了頁。”一句話把蘇雅噎成了鵪鶉,默默縮回去嘬奶茶了。許仙的毒舌,專治各種學術幻想。


    至於項羽,蘇雅簡直就是他的“現代生活指導員”兼“戀愛進程監控器”。


    “項大哥!你跟小曼姐約的咖啡廳在商場三樓!別又跑到隔壁電器城去了!”


    “項大哥!約會不能穿印著‘xx家電維修’的文化衫!快換掉!”


    “項大哥!人家姑娘說‘隨便吃點’,意思不是真讓你點螺螄粉配榴蓮!想想環境!氛圍!”


    項羽被她念得一個頭兩個大,但神奇的是,他居然真聽。大概蘇雅身上那種“好學生講道理”的氣質,讓這位力能扛鼎的霸王也生不出反抗之心。我看一米九的壯漢被一米六的小姑娘訓得跟孫子似的,憋笑憋得腹肌疼。


    虞小曼那邊,似乎也在項羽這種…核彈級別的真誠(憨直)轟炸下,慢慢卸下了防備。雖然“量子玄鳥”和“螺螄粉初約”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但項羽那份毫無心眼的笨拙,好像起了反效果。


    加上蘇雅在中間插科打諢當潤滑劑,兩人還真有點“亦師亦友”的意思了。至少虞小曼現在看到項羽,不再是隨時準備撥打精神病院熱線的表情,偶爾還能被他一些傻得冒泡的行為逗得前仰後合。


    一切看起來都在一種鬧騰但可控的軌道上滑行。直到那個周末,蘇雅又抱了個大快遞盒興衝衝地跑來。


    “當當當!快看我搞到了什麽寶貝!”蘇雅一臉獻寶。


    我們幾個湊過去。劉邦手欠,一把撕開包裝。裏麵是個長條形的錦盒,打開一看,是把劍。仿古的,劍鞘烏黑,看著挺沉,沒開刃的工藝品。


    “謔!小蘇,你這是要效仿荊軻刺秦王?”劉邦掂量了一下,差點閃了腰。


    “去你的!”蘇雅白他一眼,“研究所處理一批民間征集來的仿製品,準備銷毀的。我看這把劍仿得挺有味道,花紋像是戰國後期的風格,就申請拿回來當個擺設。放你們這兒多好!項大哥是‘霸王’,許老板像隱士高人,邦哥…呃,邦哥可以鎮宅!”她笑嘻嘻地說。


    項羽本來在角落研究他那本《現代社交禮儀與微表情分析》(許仙硬塞給他的),聽到“劍”字,耳朵動了動,走了過來。他拿起那把仿古劍,抽出劍身。劍身寒光閃閃,形製古樸。


    “嗯…形製尚可,然非真品。”項羽點評了一句,隨手挽了個劍花。動作幹淨利落,帶著一股戰場上下來的煞氣,看得蘇雅直拍手叫好。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項羽臉上的隨意瞬間消失!他整個人像被無形的電流擊中,猛地一僵!手中的仿古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他踉蹌著後退一步,一隻手死死捂住胸口,仿佛那裏被什麽東西狠狠刺穿了!眼神裏充滿了極度的震驚、痛苦和一種難以置信的恐懼。


    “這…這感覺…”項羽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血,“是…是劍意?!怎麽可能…”


    房間裏瞬間死寂!剛才還輕鬆的氣氛蕩然無存!


    “臥槽!大個兒你怎麽了?!”劉邦嚇了一跳,想去扶他。


    蘇雅手裏的奶茶再次“啪嗒”落地,小臉煞白。


    許仙猛地站起身,銳利的目光在項羽和地上那把平平無奇的仿古劍之間來回掃視。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瞬間,我的手機像催命符一樣瘋狂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虞小曼的名字。那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心髒。


    我顫抖著手指劃開接聽,虞小曼帶著哭腔、極度驚恐的聲音瞬間刺破了凝固的空氣,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李…李醫生!救…救命!我家!我家天花板上…全是血!在往下滴!還有…還有馬蹄聲!好多人…在喊殺!項羽!項羽他…他渾身是血!他…他在我夢裏…拿著劍…抹脖子了!!!”


    “臥槽!!”劉邦的驚呼和我手機裏虞小曼的尖叫混在一起,差點把我耳膜震穿。


    項羽的反應最嚇人。他本來捂著胸口,臉色白得跟刷了層膩子似的,一聽到虞小曼那句“抹脖子”,整個人像被高壓電二次過載,“嗷”一嗓子,不是痛苦,是那種被人掘了祖墳的暴怒!


    “誰敢傷孤!!!”他吼得房梁都在抖,眼珠子瞬間就紅了,跟要滴血一樣,哪還有半點剛才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活脫脫一頭發瘋的霸王龍,抬腳就要往外衝。目標?還用說嗎?肯定是虞小曼家!問題是,他現在這狀態衝過去,是救人還是嚇死人?


    “羽哥!冷靜!!”我魂飛魄散,一個箭步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感覺像抱了根燒紅的攻城柱,燙手又硌得慌。“聽我說!小曼是做夢!噩夢!她現在需要的是心理疏導,不是霸王衝鋒啊哥!”


    劉邦也反應過來,趕緊堵門:“大個兒!聽安如的!你這樣子過去,姑娘沒被噩夢嚇死先被你嚇死了!”


    許仙動作最快,一把抄起我掉在地上的手機,聲音冷靜得像剛從冰箱裏拿出來:“虞小姐,你現在安全嗎?身邊有人嗎?天花板在滴血?請確認是真實的液體還是視覺異常?聽到請回答。” 他一邊問,一邊手指在旁邊的平板電腦上飛快操作,調出虞小曼小區的安保監控,眉頭緊鎖。


    電話那頭,虞小曼的哭聲斷斷續續,夾雜著劇烈的喘息:“不…不知道…好像是幻覺…又好像是真的…好冷…好多人在哭…項羽…他流了好多血…” 她的聲音虛弱下去,帶著一種詭異的飄忽感。


    蘇雅嚇得小臉煞白,但關鍵時刻沒掉鏈子,哆哆嗦嗦掏出自己的手機:“我…我打120?還是110?”


    “暫時不用。”許仙頭也沒抬,盯著平板,“她公寓樓外監控一切正常,沒有入侵跡象。屋內情況不明,但鄰居沒有異常反應。更像是…精神受到強烈衝擊引發的感知混亂。”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地掃過還被我死命抱著的項羽,“羽哥,你剛才說的‘劍意’,到底感覺到了什麽?”


    項羽被我勒得直喘粗氣,紅著眼睛,胸膛劇烈起伏,那股要殺人的戾氣稍微壓下去一點,但眼神裏的驚悸和憤怒絲毫未減。他死死盯著地上那把掉落的仿古劍,像是看著一條劇毒的蛇。


    “是…是他!”項羽咬著牙,每個字都帶著血腥味,“劉邦!是劉邦的劍!那股陰狠、刁鑽、專往人心窩子裏捅的勁兒!化成灰孤都認得!兩千年前鴻門宴上,範增那老匹夫讓項莊舞劍,孤就知道,那劍意背後藏著誰的心思!剛才…剛才握住這破銅爛鐵的一瞬間,那股陰魂不散的劍意就鑽進來了!像針一樣紮在孤的心口!還有…”他猛地指向手機,仿佛能穿透信號看到電話那頭的虞小曼,“還有小曼的夢!她夢到孤…孤自刎…那把劍!就是劉邦當年在垓下,逼死孤的劍!”


    “哎呦喂!大個兒你血口噴人!”劉邦不幹了,跳著腳,“兩千年前的爛賬你翻個沒完了是吧?老子現在是良民!良民!連雞都不敢殺!再說那劍跟我有個屁關係!那是仿品!仿的!誰知道仿的誰!”


    “夠了!”我頭大如鬥,感覺血壓蹭蹭往上漲,“現在是翻舊賬的時候嗎?!小曼那邊怎麽辦?”


    許仙放下平板,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虞小姐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羽哥的劇烈反應和那把劍的異常…恐怕不是巧合。當務之急是有人立刻過去安撫她,防止情況惡化。項兄,”他看向項羽,語氣不容置疑,“你現在這狀態,去了隻會雪上加霜。安如,你和蘇雅去。”


    “我?”我和蘇雅同時指向自己鼻子。


    “對。”許仙點頭,“安如你是心理谘詢師,專業對口。蘇雅是女性,又算是她的朋友,更容易讓她放鬆。我和羽哥、邦哥留在這裏,研究一下這把‘邪門’的劍。”他彎腰,用一塊幹淨的布小心地包起那把仿古劍,動作謹慎得像在處理炸彈。


    我看向項羽,他還死死瞪著那把劍,拳頭捏得咯咯響,但好歹沒再往外衝。他喘著粗氣,猛地看向我,眼神複雜得要命,憤怒、恐懼、擔憂…最後都化成一種近乎哀求的焦灼:“安如…護好她!孤…我求你!”


    “放心!”我拉起還在懵圈的蘇雅,“蘇雅,走!抄近路!”


    一路風馳電掣,我和蘇雅趕到虞小曼租住的公寓樓下時,心裏那點僥幸徹底沒了。虞小曼住的這棟樓,位置有點偏,路燈壞了好幾盞,周圍黑黢黢的。更要命的是,我手機導航剛導到樓下,屏幕突然瘋狂閃爍,然後直接黑屏重啟了!蘇雅的手機更絕,直接顯示“gps信號弱,請移至開闊地”。


    “見鬼了…”蘇雅看著黑漆漆的手機屏幕,聲音有點抖,“這地方…導航從來沒出過問題啊?”


    我心裏警鈴大作。不會又是天庭吧,那些王八蛋最喜歡搞這種小動作!斷你信號,製造點小麻煩,讓你疑神疑鬼。我強作鎮定:“別管導航了,幾樓幾號還記得吧?直接上!”


    衝進虞小曼的公寓,眼前的景象讓我和蘇雅都倒吸一口冷氣。


    客廳沒開大燈,隻點著一盞昏暗的落地燈。虞小曼蜷縮在沙發角落裏,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還在瑟瑟發抖,臉色白得像紙,眼神渙散,嘴唇都咬破了。最詭異的是天花板——幹幹淨淨,雪白一片,哪有什麽血?


    “小曼!小曼!是我們!”蘇雅趕緊跑過去,蹲在她麵前輕聲呼喚。


    虞小曼像是被驚醒,猛地抬頭,看清是我們,眼淚唰地就下來了,一把抓住蘇雅的手,指甲都掐進肉裏:“蘇雅姐!李醫生!血…好多血…還有馬蹄聲…就在外麵…還有他…他自刎了…”她語無倫次,渾身冰涼。


    我環顧四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極淡、若有似無的鐵鏽味…像是血幹了很久的味道?窗戶關得好好的,外麵靜悄悄的,哪來的馬蹄聲?


    “小曼,看著我。”我蹲到她麵前,用盡量平穩的聲音引導,“你現在很安全。我和蘇雅都在。沒有血,天花板很幹淨。也沒有馬蹄聲,外麵很安靜。告訴我,你剛才在做什麽?睡覺嗎?”


    “我…我沒睡…”虞小曼抽泣著,眼神驚恐地瞟向茶幾,“我…我在回看劇本…《垓下悲歌》最後那場戲…虞姬自刎…看著看著…就感覺好冷…然後…然後天花板就開始滴血…紅的…熱的…好多…好多…”她指向茶幾。


    我和蘇雅順著她的手指看去。茶幾上攤開放著一本打印的劇本,翻到最後一頁——“霸王別姬”。劇本旁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水。杯子底下壓著一張…照片?


    蘇雅眼疾手快,小心地把那張照片抽了出來。借著昏暗的燈光,我們看清了照片的內容——是劇組拍的一張定妝照,項羽穿著烏金甲,手持畫戟(道具),眼神悲愴地看著前方。照片背景是後期合成的古戰場,一片肅殺。


    照片本身沒什麽,但問題在於,照片上項羽的脖子上,靠近下巴的位置,被人用紅筆…畫了一道刺眼的、歪歪扭扭的血痕!


    “這…誰幹的?!”蘇雅的聲音都變了調。


    虞小曼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我拿出來看的時候…還沒有…”


    一股寒意瞬間從我的尾椎骨竄上天靈蓋!這絕對不是巧合!有東西…或者有人…在搞鬼!目標就是項羽和虞小曼!通過這把邪門的仿古劍,通過詭異的噩夢,通過這張被動了手腳的照片!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許仙。我立刻接通,按了免提。


    “安如,情況如何?”許仙的聲音依舊冷靜,但背景音裏隱約傳來項羽暴躁的低吼和劉邦勸架的聲音。


    “人嚇壞了,天花板沒血,是幻覺。但她劇本旁邊有張羽哥的定妝照,被人用紅筆在脖子上畫了道‘血痕’!”我語速飛快,“那劍呢?查出什麽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許仙的聲音帶著一種罕見的凝重:“劍本身是普通高仿工藝品,材質沒問題。但是…我們剛剛用紫外線燈掃了一遍劍身…發現劍格內側,刻著一個非常非常小的、幾乎被磨平的符號。”


    “什麽符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眼睛的圖案。”許仙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瞳的位置,刻著一個殘缺的甲骨文…‘司’字的一部分。和蘇雅在研究所接觸過的那批神秘甲骨文符號…高度相似。”


    司命?!天庭!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果然是他們!這幫陰魂不散的家夥!上次老道被我們陰死了,這是換了個更陰損的玩法?通過一把仿古劍,隔空用“劍意”刺激項羽,同時用詭異的幻覺和暗示折磨虞小曼?他們想幹什麽?重新點燃項羽的痛苦?還是…把虞小曼也拖下水?!


    “小曼…”蘇雅突然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低頭看去。沙發上,驚嚇過度的虞小曼似乎陷入了半昏睡的狀態,眉頭緊鎖,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她的嘴唇卻極其輕微地、無意識地翕動著,喉嚨裏溢出幾個破碎的、不成調的音節。


    那調子…蒼涼、悲愴…帶著一種穿越千年的絕望感。


    我和蘇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


    那是…楚歌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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