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漢王爺,如果沒啥其他的事兒,我就先下去休息了。趙王爺,您這邊兒還有事兒嗎?”我畢恭畢敬地說道。


    朱高燧肯定是不想待在他這二哥身邊的,聽到我這一問,趕緊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麽事了,想著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慢著,小子,我這不成器的三弟這趟出去,你跟我說老實話,沒惹什麽事吧?”朱高煦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問道。


    “二哥,我再怎麽混蛋也不可能在國家大事上麵捅婁子呀。您還是得勉強相信相信我。”朱高燧賠著笑臉說道。


    “哼,就你這陰險之人。還有和顏麵讓我等信服,小子,朱高燧要是有任何二心隨時告訴我。來到了開平,萬不可像你在自己封地上麵胡作非為。要是做出任何不正之事,小心本王軍法處置。”朱高煦警告道。


    我知道朱高煦現在說的這句話也算是一個下馬威罷了,都是親兄弟。朱高煦也是真的擔心朱高燧懷揣異心,暗地裏搞一些麻煩出來,不好收場。


    隨後交代完一些閑雜事之後,我便帶著朱高燧離開了將府。回去的路上,朱高燧倒是不停地向我致謝。感激我沒有在他二哥麵前告他一狀。


    我本來就沒想摻和他們倆之間的事情。最初的目的隻是想把朱高燧弄到前線來這隨後讓他作為先鋒死在亂軍叢中,就算完成任務了。


    但是自從朱高燧給我講了他京城那碼子事之後,我心中多少有一點猶豫。而且在這次深入敵後搞破壞的事情上麵,朱高燧也沒怎麽拖後腿,甚至願意以寡敵眾。大批敵軍對我們的圍追堵截之下並沒有做出辱沒漢家子弟的事。這讓我對他的看法又相對改變了一點。


    所以如今朱高燧在我的手上倒成了一件麻煩事。要是他不死在戰場上吧,回去楊榮、楊士奇這兩老不死的估計饒不了我。而且他萬一平安回到大明之後,又會暗地裏策劃一些導致皇室這醜聞的事呢?如果嚴重的話,要是皇室因此出現問題,會不會導致大明內耗加劇,最後分崩離析?這樣一來,我豈不是要成為千古罪人?


    但若是讓他死在戰場上,我心裏又有些愧疚。畢竟無論如何,在這段時間裏,朱高燧並未給我製造任何麻煩,在情況危急時也未曾想過借刀殺人,從私人情感上來說,他並未冒犯我。可現在,我卻要將他置於死地,這讓我感到十分不安。


    我不禁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麵擔心朱高燧回去後會引發更大的風波,另一方麵又覺得自己似乎虧欠了他什麽。這種糾結的心情讓我無法釋懷,我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在回駐地的路上,這矛盾的情緒一直影響著我的腦袋,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我的神經,讓我痛苦不堪。我的步伐變得磕磕絆絆,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甚至還不小心摔了一跤。這讓我不禁想起了在京城那次生的一場大病,其實說到底原因似乎也跟現在差不多,都是因為個人與大局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


    我平時是非常討厭那些所謂的“聖母”的。尤其是在看電視、讀小說的時候,隻要看到書中或劇中出現那種擁有聖母心態的角色,我就會忍不住破口大罵,認為他們簡直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夥。


    在我看來,個人在大局上麵所做出的犧牲都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忽視了大局,那麽他必將受到所有人的唾棄和譴責。然而,如今這樣的事情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我的身上,卻讓我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難以抉擇。


    當時我大病初愈之後,我還臭不要臉的,把自己比作龍場悟道的王明陽。如今看來此等舉動倒是顯得貽笑大方了,我沒有勇氣,也沒有真正的魄力去決定某一件事情,不管是發生在我身上或是離我遠遠的。


    紛擾的情緒侵蝕著我渾身上下的精力,隻一會兒的功夫我便覺得渾身乏力,口不能言,手不能取。隨手從旁邊哨點喚來兩個執勤的士兵,讓他們取出一輛牛車。我將自己的身體甩到後麵鋪滿幹草的板子上,就這樣讓牛車將我拖回住處。


    日子大概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嘛,由於前幾天我們深入敵後,將本就已經混雜不堪的韃靼搞得愈加紛亂,導致這幾天以來,整個韃靼內部廝殺不止,其實達達的各派領導人也都不是笨蛋,有心之人可能也能想到。其中出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巧合或者是不對勁。


    但是我們的這一介入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進行征戰的借口。所以基本上不用我們再去串多或是離間。他們心中其實早就已經厲兵秣馬,準備正兒八經的統一韃靼了。


    短短幾天時間,曾經四五個派別的韃靼,如今最終是剩下了兩派。沒錯,就是阿魯台的本部。還有失捏幹的造反派。原來準備自立門戶的新興派以及左右搖擺的牆頭草,在內部兩大派係的爭搶屠殺,以及瓦剌時不時來打秋風之下,消失的速度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瓦剌以為這一次韃靼內部最終決戰,肯定是會消耗各派係大量實力的,又計算了一下我們大明軍隊到前線的時間,心裏琢磨著,既然明軍還沒到達前線,不如趁機先狠狠地從韃靼身上撈一筆,徹底把這個搖搖欲墜的韃靼給滅掉。然後把能搶的人、財都轉移回自己瓦剌的老巢。等做完這些後,再派人去向大明皇帝請罪。


    反正到那時,韃靼已經名存實亡了。即使大明非常怪罪瓦剌,但也沒辦法,因為漢人很難長時間統治草原。最後,大明還是得依靠草原上的某個勢力來控製和約束其他部落。


    如果能讓自己的瓦剌來管理,那自然再好不過。但要是明朝皇帝認為瓦剌太強大,決定扶持另一個部落,那也無妨。畢竟在這片草原上,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的。這麽多年來,隻有韃靼曾攻破過瓦剌,並長期對其構成巨大威脅。現在韃靼已經變成這樣,必須趁它虛弱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哪怕冒著被明朝皇帝責怪的風險,也要堅決去做!


    其實這就是非常標準的草原人思考方式,直接而猛烈,但是換為漢家思考方式,尤其是在中原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的話。反倒是有很多種陰險且利益最大化的招數。


    由於對自己的實力太過於相信,同時太過於看輕韃靼的力量,看導致了此次瓦剌侵襲韃靼各部,開開心心的去。缺胳膊短腿兒的回來。他們沒有想到本來互相征伐激烈的韃靼各部在聽到瓦拉來襲之時,竟然不約而同的放下了對內部的仇恨,轉而刀尖向外齊刷刷的砍向了飛馳而來的瓦剌人。


    由於最開始做的準備工作並不充分,而且也算是臨時起意,所以說瓦剌在此次對外作戰之上簡直可以說是災難性的潰敗,痛失了大批精銳。連武器裝備都是成批成批次的被韃靼繳獲。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內心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嘲諷之情。常凱申啊常凱申,你看看人家古人都明白一個道理:無論家中如何紛爭,麵對外敵入侵時,都應該團結一致抵禦外敵。可你這家夥卻總是念叨著“攘外必先安內”。


    然而,事實上,這場鬧劇也有我的推波助瀾。我派遣了一些斥候兄弟假扮成瓦剌人,在瓦剌境內廣泛傳播韃靼此次內戰將是一場生死決戰,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務的消息。與此同時,我還用同樣的方式在韃靼各部落所在地宣揚,瓦剌正準備趁韃靼內戰之際來個黃雀在後。


    這樣一來,一方因過度自信而放鬆警惕,另一方則對這種情況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因此,最終的結果也正如我所期望的那樣,雙方都遭受了重創,實力相當。但這還不夠,在未來的日子裏,我覺得自己還需要再加把勁。難道我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天生壞種?怎麽滿腦子都是些損招...


    如今算算日子,大軍朝夕可至,自遼西,到興和、開平、太原一帶,各近邊境重鎮均已整裝完畢,各地守軍也向前線集結,我已經收到大軍來信,朱瞻基已經派親信之人先入各處,探尋士氣,甚是滿意。


    日子搖搖晃晃的又過了兩天,朱瞻基率領的大軍終於到了開平城外,當大軍映入眼簾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當世之軍,無一如此,錚錚將士散發出來的殺氣甚至讓天上的鳥兒都發不出聲音,大軍之中的大炮,鐵騎更是寒氣逼人,除了天兵之外,我再也拿不出其它詞語形容。


    此時,朱瞻基騎著一匹高大威武的白馬,身著華麗的戰甲,英姿颯爽地出現在大軍前方。他身後緊跟著一支精銳的親衛隊伍,他們手持鋒利的武器,目光堅定而銳利,宛如鋼鐵般堅韌。


    隨著朱瞻基一聲令下,大軍開始前進,步伐整齊有力,旗幟飄揚,氣勢磅礴。他們的腳步聲如同雷鳴一般,震動著大地,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每一個士兵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英,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堅毅與決心,對勝利充滿了信心。


    好家夥,這分明就是給人群中的壞人看的!我絲毫不懷疑在遠處正有瓦剌韃靼的斥候眺望著開平城的動靜,試圖窺探城內的虛實。在朱瞻基展示完自己的實力之後,我們便開始了我們的表演。先是朱高煦在大庭廣眾之下跳了一段粗獷的舞蹈,他那矯健的身姿和豪邁的舞步讓人眼前一亮。隨後,隨軍的文臣將剛剛書寫的檄文焚燒告天,熊熊烈火中,檄文化為灰燼,仿佛預示著正義與勇氣的崛起。接著,周圍的將士們舞動著手中的刀槍劍盾,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相互敲擊著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奏響了一曲壯麗的戰歌。左右並排的壯士擊鼓不止,激昂的鼓聲如雷鳴般震耳欲聾,整個場麵令人熱血沸騰。


    這場盛大的儀式從清晨一直持續到中午才結束,而我卻早已疲憊不堪。由於身上穿著厚重的服飾,加上不斷地奔波忙碌,我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仿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厭惡,但周圍的將士們卻對我投來了不解的目光。他們紛紛表示,如果能得到這樣的殊榮,即使隻能再活十年也心甘情願。聽到這些話,我不禁感歎道:“嘖嘖嘖,真是境界不同啊……”


    大軍在將領們的帶領下有條不紊的移動到自己的營地,我們上層階級領導則是整理好自己的行裝,蜂擁到城中的將府,準備近距離聆聽聖心。


    不過當我緊趕慢趕跑到將府的時候,抬眼就看到朱高煦罵罵咧咧的從將府出來,而朱高燧則是在一旁陪著笑臉低聲下氣的說些什麽,些讓我倒是摸不著頭腦,趕緊湊過去,本來我是非常不想跟朱高煦有交際的,這個人太霸道獨斷了,但是我有個缺點,就是好奇心重的不行。


    “咋回事啊漢王爺?哪個不長眼的惹到您啦?”


    我話一開口便後悔了,普天之下,能讓朱高煦忍住打人的脾氣轉而罵人的隻有他口中那不成器的大侄子,至於其他人,就算是張輔鄭亨要是惹到他,估計都得拳頭伺候。


    “哎呀我的李大人,你可別亂說話了!”,朱高燧趕緊製止了我的胡亂發言,隨後解釋到:“皇上這不是來了嘛?身上又掛著大帥之位,依尋理製,開平城的將府直升帥府,作為皇上的辦公之地,二哥就不樂意了,剛剛將幾個提議的大人當著皇上的麵毆打的麵腫胸青,皇上沒辦法,將二哥驅逐了出來,同時向二哥保證會為他修建一處親王資格的將府,可是二哥還是心中氣甚,所以現在才喋喋不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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