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我想問問,就這樣跟你去禦史台,就可以直接給我安排一個禦史身份嗎?”


    既然都已經吃完了飯,我也就不給他麵子了,稱什麽賢兄呀,還是得稱官職。


    “李大人有所不知,光憑下官是無法給李大人一個真正的禦史身份的,此去禦史台不過是下官想把李大人推出去,讓更多的人認識,以便在之後的工作當中更便宜罷了。”


    哦,搞了半天不是直接給我一個官讓我當呀…害得我白激動。


    “下官想問問李大人這麽急迫的想要有個官身,可是為何?”


    於謙還是在無時無刻的套我的話,不過我也覺得挺正常,畢竟就算你是之前的皇帝親自任命的進行特殊任務的人才,可是現在已經是新皇登基了呀,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現在於謙抗旨不尊,假裝不認識那塊虎符,朱棣也找不到他麻煩呀。


    但是於謙見到虎符之後便還算是誠心的對我,已經算是很尊重朱棣了。至於一直試探我,肯定也有他的用意。尤其是像我這樣,一見到他就想要官宣的人,肯定也是怕我是堅持不下去,吃不了苦,改變了初心,隻想當官了。


    “不瞞於大人,本官如今的處境舉步維艱,本來想著悄悄的進行任務,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在已經行不通了,我迫切的需要有一個正當的官職,能夠經常在朝會上麵覲見皇上才可能完成任務,所以要官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於大人切莫多想。”


    我向著於謙說了一段“肺腑之言”,我感覺自己所說的字字都是情真意切,不過於謙隻是淡定的點了點頭,回複到:下官知道了,李大人請吧。


    這人還真不好糊弄過去,不過我也不敢再說其他的了,言多必失嘛,說的越少越有神秘感。


    接下來的兩天內,我在禦史台認識了很多禦史,同時在於謙的引薦下,還是混了個臉熟。不過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能夠見到現在的皇帝朱瞻基,並且得到他的信任。


    我已經給自己分析過,同時在手機上查了一下當時的曆史走向,如今正是朱瞻基登上皇位的第一年,內部藩王作亂,不得平息,外部瓦剌兀良哈等北方蠻夷虎視眈眈。不過此時朱祁鎮還沒有出生,皇後也不是曆史上那個妖後,而是朱瞻基的正妻胡善祥。


    理清楚時間之後,我便仔細思考,朱棣給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阻止土木堡之變的發生。但是土木堡之變離現在至少還有十幾二十年左右,我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等那麽久啊。


    所以我的決定就是,將這場影響大明今後百年走向的變故消滅在萌芽之中,那具體怎麽消滅呢?就是我準備在朱瞻基當皇帝的這十年當中,把瓦剌這個罪魁禍首徹底消滅。


    同時造成土木堡之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宦官集團對明英宗朱祁鎮的慫恿。而明朝太監參政就是明宣宗朱瞻基給搞出來的,因為想拿著太監來,抗衡文官勢力,朱瞻基親自成立了內書堂,命人教授太監知識。這也是我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


    其實我還有一個不靠譜的想法,既然朱祁鎮一手操作了土木堡之變,那麽我有沒有機會把曆史上另外一個皇帝朱祁玉推到前麵來,讓他直接頂掉朱祁鎮的位置。使得朱祁鎮隻能做一個閑散王爺,那木堡之變不就再也不會發生了嗎?


    所以眼下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如何能夠進入朝堂和朱瞻基有交流,甚至讓他信任我。不把這個事情解決的話,那之後的想法都是空談。


    可是我並沒有什麽好的方法能夠見到竹山雞,就連在禦史台中,大家都隻是因為於謙的緣故對我表麵客氣,估計是以為我是於謙的哪個親戚朋友吧,甚至有人還想參於謙一本,理由就是裙帶關係…


    於謙估計也是想把我放在他的身邊,仔細觀察一下,我究竟是欺世盜名之輩,還是精忠報國之人。所以我也一直安慰自己,急是急不來的,隻有靜下心來等待機會。


    時間兜兜轉轉又過了四個多月,就在我已經急不可耐的時候,事情突然有了轉機。


    “漢王謀反!漢王謀反!”


    禦史台裏眾人,一聽這個消息瞬間嘩然一片。於謙更是一手提著前來報信的人喝問道:“你說漢王謀反,可有確切來源?!”


    “稟告於大人,山東所遣信使剛剛才入京城,如今直奔皇宮而去,已得到確切消息,不日前漢王聯合山東指揮使靳榮,已經高舉反旗,說要清君側了!”


    於謙聞言震驚不已喃喃道:“如今新帝登基,不到一年,漢王高舉清君側的大旗,難道我大明又要經曆一次靖難之役?!”


    不久之後皇帝下令各級官員都趕往皇宮的太和門參加臨時決定的大朝會,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悄悄把於謙拉住告訴他:“於大人,能否將我也帶去參加朝會?”,於謙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約摸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便到了太和門外眼前,隻見一片烏泱泱的人群,京城各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已經來到此處等待著。很多個應該是掌管禮儀的官員不停地安排著現場官員的所站位置。各級大佬以及重要官員都是站在前麵,而小嘍囉全部都擠在了太和門後,我倒是有點後悔。來這個地方了,皇帝說的話我聽又聽不太明白,還受著烈日的折磨。


    終於開完了此次大朝會,我踮起腳,看著人群中於謙的身影,見到他之後舔著個臉,跟他乘坐了同一輛馬車。


    “於大人,今日我在人群後麵沒有聽太明白,當今聖上所說的話,你能否給我講講,我心裏也好有個計較。”


    於謙笑嗬嗬的捋了捋胡子:“看來今天李大人比較狼狽呀。”


    “賢兄就不要取笑小弟了,趕緊給我講講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不久前,漢王朱高煦聯合山東都指揮靳榮,又在衛所散發刀劍旗幟,掠奪了周邊郡縣的所有馬匹,設立了前後左右中五軍。任命王斌,朱桓等為太師,都督,尚書等官職,並且漢王還企圖拉攏英國公張輔為內應,但是被英國公所告發,不過英國宮隻是私底下給皇上說了此事,並沒有廣而告之,這次是因為我們一個禦史正在山東老家守孝,得知了漢王謀逆,於是改頭換麵,日夜兼程趕到了皇宮,所以我們這才得知此事。”


    原來如此,不過這朱高煦也挺倒黴的,想拉個內應呢,結果被捅了出去。自己開始謀反呢,結果又一個禦史給他捅了出去。


    “那不知當今聖上,對於漢王謀反是個什麽樣的章程?”


    “陛下說了,此事乃皇家內部之爭,千萬不能因為內部之事導致百姓生靈塗炭,所以陛下準備派遣一人去朱高煦的地界,將其勸降。不動刀槍解決,事端是最好的辦法。”


    “那陛下可有欽點之人?”


    於謙搖了搖頭,並向我解釋到此事應該慎重,所派遣的勸降者要智勇雙全,口才絕倫,同時不能辱沒了皇家的氣勢,而且最重要的其實是第一個去勸降的人很有可能會被漢王所殺,如果不是絕頂聰慧的人估計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如今誰也不想去當這個替死鬼。


    其實在我詢問於謙的時候,我心裏已經有一個計劃了,與其在這禦史台中一直蹉跎下去,不如走個閑路子闖一闖,反正不成功便成仁,因為我沒有什麽真才實學,終究我會被所有人厭惡,官場上被厭惡的人怕也活不了多久,光憑一塊虎符是不足以讓所有人都信服的,還得靠我自己拚出一條血路來。


    “於大人,如果朝廷現在找不出一個人去勸降的話,在下不才,願意前往虎口一試!”


    我突然朝著於謙一抱拳,鏗鏘有力的說出了這句話,倒是把於謙給驚到了。


    “哎呀,賢弟,你可千萬不能衝動呀,這事兒如今還沒有定論,可不要衝動行事。”


    我一聽到於謙這假惺惺的話語,心中就是不停的在吐槽,於謙在我麵前之所以說了這麽一大堆,不就是在激我嗎?同時也在又一次的試探我,究竟是不是能人誌士?


    所以說我發現這些當大官兒的沒有一個人是心思簡單,不過現在我也確實需要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的不同,不然的話長此以往,當於謙也不在意我之後,我怕是舉步維艱了。


    “於大人不必在勸我心中自有定數。我願意去麵見漢王,勸其投降。不知需要我做什麽準備?”


    “好!賢弟一心為國,真乃我輩榜樣。來賢弟,此刻你便與為兄進宮麵見聖上。”


    於謙也是不給我一丁點兒說話的機會,趕緊把我從馬車上拉下來,快步走入皇宮。


    “煩請公公去稟告陛下,禦史於謙攜一義士求見。”


    不多時間我們便走到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外,一切撇下我朝著守在門口的太監和眉順氣的說著話。


    “於大人客氣了,還請稍等,奴婢這就去稟告。”


    待這個太監走了之後,我忍不住好奇的朝於謙開口:“於大人對這太監未免也太客氣了吧?要是讓其他官員看到,會不會有些失了體統?”


    於謙輕笑一聲:“什麽叫有失體統?我是人他也是人,尊重是相互的,而且宮中的刑餘之人對尊重這個東西看得比常人更重,隻不過是說兩句好話,便能收得一份善緣,何樂而不為呢?”


    我心中對於謙做事又是一番讚歎,同時心裏更加鄙夷那些說與餘謙隻會做事不會做人的那些人。於謙這叫傲上而不辱下,難怪在於謙被朱祁鎮這混蛋砍了之後,有那麽多人都在給於謙偷偷的立牌位了。


    “皇上有旨,宣於謙及身旁之人,一同入殿!”


    “於謙謝聖上!”,於謙一邊說著一邊趁機捅了我一下,我也趕快跟上:“謝聖上!”


    進入大殿之後我便看到了坐在我們正上方的皇帝朱瞻基,此刻他跟早上開大朝會時候的穿著又有一些不同,應該是大朝會結束之後便換了一身常服。


    “於謙,朕才開完朝會,還沒吃早餐,就被你又叫了過來,你可知罪呀?”


    “微臣惶恐,本不該驚擾陛下雅致,不過此事重大,還請陛下先餓餓肚子,聽臣講完再說。”


    看得出來,朱瞻基和於謙的關係挺好的,一見麵兩人也是都開了個不太大的玩笑,緩解了一下現場的氛圍,於謙不愧是深受三代帝王重視的人才啊,我又一次佩服起於謙。


    “哦,難道還有什麽事情比朕吃早餐還大?”


    “陛下今日大朝會,臣身旁這名義士也有參加,容臣介紹一下此人的身份,他乃太宗文皇帝最後一次出征漠北之前,所安排的一位秘密重臣,肩負著文皇帝所安排的一個特殊任務,不過是何任務,臣也不知。”


    “什麽?你說這個人是我皇爺爺所安排的特殊大臣,有何證明?!”


    坐在龍椅上的朱瞻基此刻是一點兒都坐不住了,沒想到自己的皇爺爺在臨死之前竟然還有特殊安排,而自己卻一直都不知道。


    “你叫什麽名字?何處能證明你是我皇爺爺所安排的特殊大臣?我皇爺爺對你下達的任務是什麽?”


    龍椅上的朱瞻基一下子向我拋出了三個問題,而我在來之前心中大概就已經猜測到他的反應和疑惑,所以我不算胸有成竹,但也算有所把握。


    “啟稟陛下,臣姓李名安如,安逸的安,如若的如,臣是太宗文皇帝在靖難之時,養的一名孤兒,一直隱姓埋名,不曾在皇宮中出入,陛下當然不認識臣倒是曾多次目睹陛下的聖顏。”


    我不慌不忙的對著朱瞻基說出了我編造的身份。


    “哦?你是我皇爺爺所收養的孤兒?那你如何證明你曾受我皇爺爺所托?還有我皇爺爺究竟讓你去做什麽事?”


    此刻的朱瞻基就像是一隻上竄下跳的猴子,坐立難安,不知道他是因為心中有顧慮,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臣曾經得到了太宗文皇帝的一件賞賜,也可以說是一個信物,在文皇帝最後一次出征漠北討伐不臣的時候,曾經秘密召見我,並告訴我拿著這枚信物,在以後適當的時間可以與一些大臣取得聯係,共同商討,我執行任務中所遇到的難事,並可給予我一定程度上的方便。”


    我稍微更改了一下,那枚虎符的用途將它從毫無保留的去執行我的命令,改成了和官員一起商談共同執行。不然的話,這個沒信物的權力也太大了,我怕朱瞻基會因此對我產生猜忌。


    “於謙,這個人說的可是真的?你怎麽確定他所說的那個信物是真實的?”


    於謙拱手答道:“啟稟陛下,實不相瞞在文皇帝出征漠北之前,曾經將此人手中的信物拿給臣看並且讓臣仔細地將此物名記下來,而且告知臣如果以後遇見手持此物之人可以給他提供一定的方便,因為此人正在執行文皇帝的一項特殊任務。”


    “究竟是什麽信物?你趕緊拿出來給朕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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