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費盡心思躲避胡北傾的眼線來到人間,三人之中也就隻剩下自己的手腳還是完全的,就是功力大不如前,但要是好好跟胡獄進行交談,也是未嚐不可,有些事情無需大動幹戈。


    三長老按照之前的了解,尋到了長安城,四處打聽了下,關於總捕頭的事情,這才發現他在人間有了化名,不僅如此,而且他早就已經下落不明了。


    一旁的小攤販搖頭歎氣,“不是我不告訴你,老人家之前這畜生出了意外,誒!隻能說人心難測,你要問我們他現在在何處,恐怕也無人知曉!”


    三長老眉頭緊鎖,這人怎麽說話如此惡劣?再者就是自己好不容易千裏迢迢趕來這裏,居然撲了個空,“意思是說,現在他不在長安城了?”


    “對啊!現在恐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老人家不是我說,你要是他的親戚朋友最好就是躲遠點,別被人聽見了!”


    “為何?”


    “他犯的可是大罪!宮裏是下了死命令的,如若有人知道你找他,恐怕連你也會跟著遭殃!”


    等到聽了小攤販的一番講解,三長老餘青眉梢輕觸,雖然胡獄來到人間已有多年,但他無辜濫殺人類的事情,餘青是不大認可的。


    不到萬不得已,狐族是不會隨意對人類殺生的,且不說其他問題,就是這龐大的數目,也不太可能,畢竟這件事事關重要,上麵若是知道了不會不管,事情就很明朗了,胡獄被人下了套,背了鍋。


    “所以,老人家話也說到這份上了,你懂我意思了吧?”


    “但老夫認為,他不是這種人!”


    “誒?你這老人家,一心要往火坑裏跳,那就怪不得我了!讓開讓開!別打擾我做生意!”


    說完,小攤販沒給他再給好臉色,直接伸手打算把人推開,沒有想到的是,身後一直有束目光,早就已經把所有的過程盡收眼底,緊趕著小碎步跑了過去。


    手臂輕輕往餘青肩頭一拍,餘青身子一僵,下意識準備反手一擊,不過好在對方先行開了口,這才阻止了烏龍的發生。


    “老爺爺你認識瀟大人?”


    一聽是個小女娃的聲音,餘青這才放心下來,方才還以為是胡北傾的探子追來了,現在一看清楚麵前的小女娃,個子不算太高,但是耐不住她嘴上的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柔其中還帶了點兒機靈勁兒,顯是沒有惡意的。


    “是的,小女娃你是?”


    “我認識瀟大哥!也算是他的朋友!”


    聽到這裏,餘青雙眼頓時間亮起,“既然是朋友,那你可知他的下落?”


    徐卿兒雖然有些調皮鬧事,不過孰輕孰重她還是分的清楚,首先還是得問清楚對方的身份是敵是友才對,“老爺爺冒昧的問一句,你跟瀟大哥是什麽關係啊?”


    “我……”


    一旁的小攤販不耐煩了,這一老一小堵在門口,他還做不做生意了,“去去去!要聊天邊兒待著去!別打擾我做生意!”


    兩人自知無言反駁,隻好邊走邊說,“老夫跟他算是舊相識!”


    “舊相識?”


    “嗯,他的父親跟老夫也算是多年的好友,此次前來,也算是想找到這孩子的下落,要事相商!”


    “……原來是這樣啊,那老爺爺,你現如今住在何地?”


    被問住的餘青啞然,他壓根就沒想過會在這裏留宿,本來想的就是來這裏跟他詳談要事,做個商量,沒想到人卻沒在這裏了,“這……來得急,這才進城沒多久,還沒仔細想過這些。”


    “既然老爺爺跟瀟大哥是這等關係,那也就是卿兒的朋友,如今瀟大哥下落不明,不如就跟卿兒先回客棧休息可好?”


    既然小丫頭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推脫,再然餘青心想這小丫頭一口一個瀟大哥的,關係定是不簡單,那再不濟,胡獄肯定會露麵的,待在這裏幾天也許能夠等到他也不一定。


    “那老夫就多謝姑娘了!”


    “不礙事兒的!跟我來吧,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麵!”


    說罷,徐卿兒一邊介紹著帶人去了客棧住下,重新給人開了間房,等到把人安置妥當,徐卿兒說了句還有其事情,就先告斷時間離開客棧。


    徐卿兒從客棧出來沒多久,就趕去了白府,以前是不大往這裏跑的,甚至是說生疏的很。


    她也早就看出了白銀思對待溫沅沅的態度不一般,隻是一直欺騙著自己,想著終有一天他會回頭看到自己,但沒想到的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是措不及防。


    自從溫沅沅消失之後,白銀思整日就拉著個臉,都不怎麽出門,不出門徐卿兒就看不見他,看不見心裏就會想,一想起來就會克製不住,偷偷打聽了消息,聽見他一直在府裏消沉的很,這就讓徐卿兒下定了決心,得想辦法才行。


    那就要想辦法見到人,要不然就是偷偷翻牆進去,徐卿兒雖然沒丹陽她們厲害,但好歹也是有三腳貓的爬牆能力,偷偷翻牆進去找人也不是不可。


    亦或者,想辦法讓人出來,比如說散布消息什麽的,說溫姑娘他們回來了?這段日子,徐卿兒也不傻她腦袋是挺直的,一根筋,認定了某個人某個事,就是不死不休的態度。


    徐卿兒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那就是光明正大以朋友的身份登門拜訪,財大氣粗的徐卿兒,買了些禮物提去了便是,本來去之前還挺擔心的,但去之後那份擔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母了解到徐卿兒的存在後,那可真是對她一見如故,薑還是老的辣,白母一眼就看穿了徐卿兒對白銀思的心思,好不容易來個好姑娘,白母豈能不高興,直接下令吩咐,日後想見白銀思直接登門便可,無需整這些虛的禮物。


    至那之後,徐卿兒三天兩頭就往白府跑,雖然白銀思還是一如既往的臭臉相待,不過對她的態度以然沒有了之前那份排斥,雖然進度不大,但這也算是非常不錯了,至少也有好處,那就是自己跟白母白父關係也是處的相當不錯了。


    按照往日的習慣,徐卿兒去買了些糯糯的小糕點帶去了白府,跟白母寒暄了幾句沒多久,就踩著輕快的步子去了白銀思的院子。


    去的時候,白銀思正在院子裏喂那幾隻小狗,是之前跟溫沅沅帶回家的那堆小狗仔,現已經長大了不少,至少不是一群哼哼唧唧的撒嬌怪了,喜歡跟在白銀思的腳邊來回亂竄,一人幾狗的畫麵,在院子裏看著。


    樹葉發展出新的嫩芽,微風輕輕起拂過,正好能夠嗅到自然的獨特芳香,有一隻小白狗,不小心被一旁的小胖子給絆倒了,踩到了小尾巴,吃痛的哼唧了起來。


    白銀思眼疾手快將狗子抱在懷裏,輕輕的揉搓著它的小尾巴,白銀思這幾日很少笑,但也隻有在這幾隻小狗仔麵前才會露出笑容,那副溫柔的模樣,徐卿兒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好,他好到什麽地步呢,就是那種想一直藏在自己的小布包裏,整天隨身揣著,時不時撫摸幾下,一刻也不舍的放開。


    徐卿兒勾唇露出一抹淡笑,隨後朝著人揮了揮手,甜甜的叫了一聲,“白銀思!”


    隨後徐卿兒馬不停蹄的踩著步子來到白銀思麵前,將懷裏包好的一袋蜜餞,像獻寶貝兒似的遞給了白銀思,“喏,你愛吃的甜蜜餞!出了幾款新的,老板說很好吃,我嚐過了給你帶了些,你嚐嚐吧?”


    白銀思沒接,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低著頭繼續撫摸著手裏的狗子,徐卿兒也不惱,把東西放好之後,安安靜靜的陪在一旁看他跟狗子的相處,狗子時不時的來回踱步折騰幾下,等到幾隻玩兒的累了,一屁股癱倒在地麵,白銀思搖頭笑了笑,打算把他們拎回狗窩了。


    起身回頭一望,白銀思身子一咯噔,剛才太過安靜,他以為徐卿兒已經走了,現在回頭一看哪兒是走了,壓根沒走,趴在桌上就睡著了,時不時的揉搓幾下已經發紅的鼻尖,雖然已不是冬日,但這幾天還是有些回冷,趴在桌上睡的確不大好。


    白銀思打算把人叫醒,剛走過去,還沒開口,徐卿兒就緊閉著雙眸哼唧了幾聲,看上去有些不大耐煩的樣子。


    白銀思上手點了點她的手臂,準備開口,結果沒想到手腕反被人給握住,那張小手還包不全自己的一個手腕,不過握住自己的力氣倒是很大。


    白銀思猛然發覺,這幾日他倒是習慣了這丫頭往自己這裏跑,不知不覺中,居然習慣了她的存在,其實,仔細一看,她也不算太醜,不對,本來就不醜,五官什麽的都是恰到好處,甚至還多了一絲俏皮的意味,隻是他以前好像一直沒有怎麽認真看過她,現如今,這麽一看,其實也不算太差。


    徐卿兒太困了,昨夜她跑去附近遊船,聽說某個船舫上,有一位廚娘做的菜食可謂是一絕,徐卿兒機靈勁兒一上來,就熱血沸騰的去了,苦苦央求著人家教自己,在那兒學了一晚上,想來也隻是為了給白銀思做點兒好吃的,讓他吃了眼前一亮,開心一點也是未嚐不可。


    許是剛才太過安靜,徐卿兒就那麽靜靜的看著白銀思,不知不覺中就趴在了桌上,沒多久眼前的事物就迷糊了起來。


    徐卿兒再次夢見自己在船上裏洗菜的事兒,那股冰涼刺骨的冷水,她可不想再次感受了,連忙搖頭叫苦,“師父,別…別,不想洗菜了,手冷!”


    白銀思眉梢一挑,還有些驚訝,這才多久居然還深入睡眠了,都說起了夢話來了?隻不過她的睡眠還真是好,走哪兒都能睡著。


    一想到這兒,白銀思不禁挑唇笑了笑,也就是這一笑,徐卿兒醒了過來,剛醒來就對上了白銀思的笑容,還有自己居然抓著他的手!


    徐卿兒第一次牽他的手,雖然隻是手腕,不過也是非常開心了,內心已經激動到可以來回蹦個兩三圈了,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越發上揚。


    抱著不占便宜白不占的想法,徐卿兒偷偷合上了眼睛,想更深一步,牽住他的手指,不過這一切實在是太過刻意了,白銀思明顯已經意識到人是醒了,立馬拉下來剛才的笑容,


    “醒來還要占便宜?”


    徐卿兒心中一跳,緩緩睜開眸子,老老實實的把手收了回來,“不好意思啊,睡著了,一時之間沒大注意侵犯了你!”


    明明隻是簡單一個握手,到了她嘴裏還變得如此嚴重,最重要的是,身旁走過的下人也聽見了,無意識的投來一股八卦的目光,白銀思無奈捂額,這下定是要傳到自己母親的耳裏了。


    白銀思趁著下人還未離開,立馬解釋,“好好說話!牽個手,怎麽就變成了侵犯?”


    徐卿兒心虛的摸了摸鼻尖,顯然她是故意的,不過還是假裝一臉無辜的說了句,“哦…應該是我用詞不當!”


    “不與你廢口舌,這次來又是作甚?”


    徐卿兒含著笑眯了眯眼,“給你帶了好吃甜蜜餞啊!”


    “我不愛吃那玩意兒!”


    “那你房裏為何每日都有?”


    此話一出,白銀思臉色一頓,徐卿兒立馬意識到了什麽,笑容一滯,語氣緊跟著不大好起來,“所以是她愛吃的嗎?你有必要這樣嗎!都多久了!”


    突如其來的脾氣爆發,徐卿兒不怪溫沅沅,隻是覺得自己很可笑,白銀思也很可笑,他們兩都是愛而不得,每當如此,徐卿兒都恨,恨自己不能夠早一點遇見他。


    麵對徐卿兒的脾氣,白銀思壓根沒有哄著她的意思,隻是垂眸思慮好一陣後,吐出冰涼的四字,“與你無關!”


    突如其來的冰冷,讓二人之間本來回暖的關係又回到了之前的僵硬,也對,溫姑娘就是他們二人之中的一坐大山,不可提,不可忘,甚至她無法逾越這座大山去擁抱他。


    徐卿兒隻得快速收起剛才的鋒芒,起身幹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你可以回去了!”


    “等等!”


    “還有何事?”


    “……今日有個老爺爺上街打聽瀟大哥的事情,聽他說,是瀟大哥親爹的朋友!”


    白銀思回過身眉頭一簇,不可置信的開口道,“瀟楚辭親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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