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下班回家,看見桌上紅彤彤的蘋果疑惑的問,“媳婦,你回爸家吃飯了?”


    矮胖女人擺弄了下脖子上的絲巾,把許大茂來送喜糖的事說了


    李懷德泡了杯茶,啃著蘋果若有所思,“是個有心的,上次的辣椒醬也是他送的,咱爸不是喜歡吃嗎?我再去買幾瓶。”


    矮胖女人喝著蜂蜜水,聞言頗為驚訝,“還有這回事?看來你這個下屬挺有門路,可以試著招攬招攬。”


    李懷德嗬嗬一笑,許大茂估計是來祝賀他升職的,而且送的禮物還算用心。


    現在許大茂沒有資本家老婆拖後腿,又是軋鋼廠的放映員,後麵用一用也無妨。


    另一邊許大茂在供銷社看到了秦京茹,她正嗑著瓜子坐在外麵和周圍的小媳婦們聊天,時不時還發出笑聲。


    他認出了一旁的人,不就是閻解成的媳婦於莉嗎?


    看來今天沒找到零工,隻能在家門口轉悠了。


    “京茹,回家了。”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路過,衝著看過來的於莉點點頭。


    秦京茹哎了聲,屁顛屁顛地小跑過去幫忙抬著車屁股。


    “大茂哥,累了吧?回家我給你做飯吃。”秦京茹掀開簾子,體貼地把他的外套掛衣架上。


    “待會蒸點香腸,我買了些排骨,炒個蒜香排骨,再隨便弄個湯。饅頭就別做了,做大米飯。”許大茂從手提包裏掏東西,回來時在係統裏買的。


    “好嘞,我馬上就開始做。”秦京茹係上圍裙,挽起袖子打開碗櫃拿出菜板和菜刀。


    “這些是專門賣給你補身體的,記得每天吃一些。”許大茂把麥乳精、紅糖和紅棗放到櫥櫃頂上顯眼的地方,免得到時候忘記了。


    現在的人缺吃少喝,身體都單薄的很,身體養好了生孩子的時候也少受些罪。


    秦京茹聽了甜蜜一笑,做飯更加用心了。


    不管是院子裏還是鄉下,有幾個和她一樣才嫁進家就掌握財政大權的,又有誰有許大茂這麽貼心的丈夫?


    用甑子蒸大米飯的時候弄出了兩碗米湯,兩人加了點白糖咕嘟嘟的喝了。


    等炒蒜香排骨的時候,香味彌漫到整個大院,放學回來的小孩饞的直流口水。


    賈張氏伸長了脖子,聞著空氣中的肉香,對著下班的秦淮茹努努嘴。


    “你去看看傻柱回來了沒,怎麽這麽不懂事,不知道棒梗還等著飯盒補身體嗎?”


    “媽,我剛回來連口水都沒喝,您就別折騰了。”秦淮茹疲憊的揉揉眉心,心裏有些煩躁。


    “我折騰?秦淮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記住,有我在的一天就絕不可能!”


    “媽,你愛說什麽就說吧,我不和你吵。”秦淮茹望向嚷嚷著想吃肉的小當和槐花,揉揉兩個丫頭的腦袋,端著盆子到水龍頭下洗菜去了。


    天天上班累的要死,婆婆一天待家不知道幫忙做飯,她回家看著冷鍋冷灶還得憋著氣去做飯,就連仨孩子換下的髒衣服都得她來洗,可身邊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秦淮茹吸吸鼻子,把眼中的淚水憋了回去。


    前院三大爺嗅一口香味,就著鹹菜啃窩頭,還招呼著兒子女兒用力吸一大口,這樣吃飯才香。


    於莉看著桌上的土豆白菜臉都綠了,鹹菜限量就算了,現在連土豆白菜都限了?


    他推搡了下閻解成,好歹每個月都給生活費的,怎麽還摳搜成這樣。


    閻解成無奈的苦笑,他也做不了什麽。


    二大爺拍了拍桌,原本覺得噴香的炒雞蛋也不想吃了,灌了一小杯酒就躺到了床上。


    看著躍躍欲試想要夾雞蛋的兒女們,二大媽哼了聲,起身把炒雞蛋放進了櫥櫃。


    劉光天兩兄弟撇撇嘴,繼續啃著幹巴饅頭,然後吸溜一口菜湯。


    不遠處的許大茂家,秦京茹啃完一塊蒜香排骨,又喝口麥乳精,都要美得冒泡了。


    每天都有肉吃且能吃飽,是她從小到大的願望。


    “大茂哥,能嫁給你真好。”秦京茹含情脈脈的看著許大茂,手上扒拉飯的動作卻沒停。


    “快吃吧,我說過嫁給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許大茂沒有取笑秦京茹,畢竟三年饑荒的慘劇曆曆在目,這一輩人對吃飽飯有著別樣的執著。


    這邊兩人其樂融融,被劫走飯盒的傻柱則很是不高興。


    昨天何雨水回家,一進門就哭訴她和片警兒的婚事告吹,都是因為傻柱偷雞偷車軲轆的事情廣為流傳,片警兒的媽媽可不想兒子和一個小偷的妹妹結婚,一直在阻攔兩人結婚。


    雖然片警兒對高中畢業又有工作的何雨水很是喜歡,但拗不過鬧死鬧活的親媽,於是考慮再三,還是和何雨水分手了。


    傻柱當時就傻眼了,擼著袖子就要去揍那個片警兒,結果被哭泣的何雨水攔住,叫他不要再去添亂。


    “雨水!那小子就是個慫蛋,都快結婚了還始亂終棄,他就不是個好人!”傻柱生氣地擰著眉,一臉的不服氣。


    “哥,傻哥,算我求你了,我知道偷雞偷車都事出有因,但是別人不知道…你以後能少惹點事嗎?我不想一輩子嫁不出去……”何雨水抹了把臉,眼眶紅紅的哀求著傻柱。


    以前都挺好的啊,怎麽最近就……


    傻柱被說的啞口無言,張張嘴最後什麽也沒說。


    不過他思考了一晚上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的,最後起床晚了,頂著倆黑眼圈起床,就遇見了回來的許大茂夫妻。


    傻柱那叫一個心酸啊,死對頭老婆孩子熱炕頭,他倒好,因為幫秦淮茹背黑鍋壞了名聲,還連累了妹妹的婚事。


    他低垂著頭跨出四合院,忽然把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傻柱踹了腳街邊未化的雪,哧溜一下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


    他沒去理會周圍人的眼光,腦子難得的清明起來。


    對啊,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棒梗偷雞!


    還有秦寡婦,隻薅羊毛不付出,哪有這麽好的事?


    想明白了一些事,這一刻傻柱黑化了。


    於是晚上帶飯盒回來的時候躲開了秦淮茹的小手,在被水潤眸子注視的那刻,他還是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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