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皓辰緊跟著秋菊那輕盈的步伐,穿過曲折的回廊,終於來到了沈如煙的閨房門前。當房門緩緩推開時,屋內的景象如同畫卷一般展現在他眼前,而坐在梳妝台前的沈如煙更是讓他瞬間如癡如醉、不能自拔。隻見沈如煙身著一襲淡粉色的羅裙,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她那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的烏黑秀發,閃爍著絲絲光澤,輕輕拂過白皙如雪的肌膚;那張精致絕美的臉龐上,眉如遠黛,眼似秋水,朱唇不點而紅,微微一笑間仿佛能勾人心魄。


    孫皓辰就這樣呆呆地站立在原地,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沈如煙,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滯,一刻也不願意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沈如煙起初並未察覺到有人進來,但漸漸地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禁感到渾身有些不自在起來。於是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嬌嗔地道:“公子這般瞧著小女子,可是有何不妥之處嗎?”


    孫皓辰聽到這聲輕咳和問話,如夢初醒般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他的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急忙雙手抱拳向沈如煙深深一揖,並略帶歉意地說道:“姑娘切莫怪罪,實在是姑娘您貌若天仙,美若桃李,在下一時之間竟看得失神了。”


    這時,一直侍立在旁的秋菊看到孫皓辰這副窘態,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她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俏皮地打趣道:“公子既然對我家小姐如此傾慕,不如就留下來與我們一同用膳如何呀?”孫皓辰聞言心中暗自歡喜不已,但表麵上還是故作矜持,謙遜有禮地回答道:“這……這恐怕會多有打擾吧。”


    然而還未等他把話說完,沈如煙便微微頷首,微笑著說道:“無妨的,公子今日能夠前來,想必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呢。”得到佳人應允後的孫皓辰欣然入座,三人圍坐於桌前開始享用豐盛的菜肴。


    席間,孫皓辰與沈如煙相談甚歡。孫皓辰發現沈如煙不僅容貌出眾,而且才情過人,談吐優雅大方;兩人越聊越是投機,彼此的距離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拉近。


    見氣氛逐漸變得融洽起來,沈如煙輕啟朱唇,柔聲說道:“承蒙公子今日慷慨贈詞,小女子實在是受之有愧啊。鬥膽請教公子,此詞究竟是在何種情境之下揮毫潑墨而成的呢?其靈感又是源自何處呀?此外,這首詞當中蘊含著怎樣的深意呢?不知公子可否為小女子答疑解惑呀?”


    原來這沈如煙雖身為女子,但自幼便熟讀各類書籍,對於古往今來的諸多事情均有著獨樹一幟的看法和見解。她此番借詢問之機,實則是想要試探一下眼前這位名叫孫皓辰的男子到底肚子裏裝了多少真才實學。


    然而此時此刻,那孫皓辰卻已然完全沉醉在了沈如煙的如花美貌之中,腦海裏麵盡是一些如何與佳人共度春宵的旖旎畫麵,渾然不覺自己即將麵臨一場考驗。直到聽見沈如煙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方才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


    於是乎,孫皓辰趕忙將之前秦朗所說過的話語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沈如煙微微頷首,表示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緊接著,她又追問道:“公子所創作的這首詞作著實精妙絕倫,小女子在此還要冒昧一問,這《如夢令》究竟屬於哪種詞牌名呢?為何我以前從未聽聞過呀?而且,詞中的這一句‘冷雨瘦西風,便是黃粱轉瞬。’更是深得我心,隻是不太理解其中具體含義,還望公子能夠詳細闡釋一番。”


    孫皓辰聽到這話後,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瞬間從恍惚中驚醒過來。他的心猛地一緊,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湧上心頭。畢竟,秦朗可從未跟他提及過這些事情啊!他暗自懊惱著,自己平日裏書讀得不多,肚子裏那點墨水實在有限,對於這種深奧的文學問題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此刻,要讓他來解釋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詞牌名和詩句含義,簡直比登天還難。


    越是這樣想著,孫皓辰越發覺得口幹舌燥、心跳加速。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一般,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最後,無奈之下,他隻好硬著頭皮,幹笑兩聲,故作鎮定地說道:“嘿嘿,這詞牌名乃是本公子靈光一閃,自創而成的,世間罕見,你們沒聽過也是再正常不過啦。至於這句詩嘛,其實就是我偶然聽聞如煙姑娘您那坎坷曲折的身世之後,一時感觸頗深,有感而發罷了。”


    然而,沈如煙顯然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她柳眉微蹙,美眸凝視著孫皓辰,追問道:“哦?自創的?那可有什麽典故或者依據呢?”


    孫皓辰心裏暗暗叫苦不迭,他哪裏懂得什麽典故依據啊!此時的他隻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樣難受。但事已至此,總不能直接承認自己是胡編亂造的吧。於是,他隻得繼續強裝鎮定,含混不清地應付道:“呃……這個嘛,自然是沒有的啦,純粹是我隨心編造的。哎呀呀,咱們別糾結這個了,如煙姑娘,來來來,咱們還是接著飲酒,繼續享受這美好時光吧。”說著,他便試圖轉移話題,將眾人的注意力從這個尷尬的局麵中引開。


    沈如煙向來以心思縝密著稱,當她聽聞至此,又怎能不明白這首詞絕非出自孫皓辰之手?刹那間,她對眼前這個男子的好感蕩然無存,甚至心生厭惡。此刻,她已無意與孫皓辰再有更多瓜葛,於是毫不猶豫地下達了逐客之令。隻見她輕啟朱唇,緩聲道:“孫公子,實在抱歉,小女子酒量淺薄,如今已是頭暈目眩、身體難支。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待到他日有緣,咱們再行相會。秋菊,替我送孫公子一程。”言罷,她決然地轉過身去,蓮步輕移,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秋菊見狀,趕忙走上前來,微微欠身施禮後,對著仍處於驚愕狀態中的孫皓辰說道:“孫公子,請吧。”


    孫皓辰此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住了。他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之色。方才還是笑語嫣然、熱情相待,怎會轉瞬之間就變得這般冷漠無情?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不成?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心中的怒火瞬間熊熊燃起,但卻又不好發作。隻得強壓著滿腔的憤怒和疑惑,隨著秋菊緩緩走下樓去。


    樓下尚有一些賓客尚未離去,他們見孫皓辰如此迅速地下樓而來,不禁好奇地上前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然而,此刻的孫皓辰心煩意亂,哪裏還有心思回應這些人的問話?他隻覺顏麵盡失,仿佛被人當眾羞辱一般。自認為可能是因為那首詞的緣故而遭到了沈如煙的鄙夷嫌棄,越想越是羞憤難當。當下隻想盡快逃離這令人難堪的翠雲樓,片刻也不願多做停留。於是,他匆匆向眾人拱了拱手,便如喪家之犬般灰溜溜地快步離去了。


    可憐兮兮的孫皓辰啊,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成功地蒙混過關,殊不知他那點小伎倆早就被冰雪聰明的沈如煙給識破了。原來,那首所謂他親自創作的詞根本就不是出自他手,這才導致他最終被毫不留情地趕出了房門。


    想想他之前可是花費了大把的銀子,隻為能夠與沈如煙見上這麽一麵。本想著能借此機會好好表現一番,博得佳人歡心,可結果呢?不僅未能如願以償,反而遭到了沈如煙的嫌棄,真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待孫皓辰悻悻然離開之後,沈如煙回到自己的閨房之中,麵色凝重地對身旁的丫鬟秋菊吩咐道:“秋菊,我覺得這詞並非那位孫公子所作,你去幫我查一下今晚他都跟誰在一起接觸過。”


    秋菊連忙應聲道:“是,小姐,奴婢這就去辦。”說罷,便匆匆離去。


    沒過多久,秋菊便風風火火地跑回了房間,向沈如煙稟報著調查到的情況:“小姐,查到啦!今天晚上孫公子一開始的時候是獨自一人坐在那裏,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和一個陌生男子聊起天來,再然後過了一會兒,他手裏就突然多了這首詞。”


    沈如煙微微皺眉,追問道:“哦?一男子?關於這個男子可有更多的信息?”秋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姐的話,確有此事。這位男子今夜由小紅姑娘侍奉,後來他們倆商談要事時將小紅支到一旁去了,接著就要來了筆墨紙硯。依小婢之見,應該便是那個時候贈予的詩詞。哦,對啦!聽小紅說呀,那位公子姓秦,名字乃是單字一個‘朗’。至於究竟是哪家的公子,這可就不得而知嘍,不過聽聞其長得那叫一個風度翩翩、儀表堂堂呐!”


    沈如煙微微頷首,表示知曉了,輕聲說道:“好的,我已經清楚了,你且先退下吧。”


    秋菊趕忙應聲道:“是,小姐。”隨即緩緩轉身離去。


    待秋菊離開之後,房間裏隻剩下沈如煙獨自一人。她輕啟朱唇,喃喃自語起來:“秦朗……想來定是此人無疑了。隻是這京城之中何時多出這麽一號姓秦的才子?為何他不親自展露才華聲名遠揚呢?反倒要借他人之手傳遞詩詞,實在令人費解啊。莫非他並未瞧得上我,認為我這一介風塵女子高攀不起於他不成?哼!我偏不信這個邪,無論如何也要將你給找尋出來,待到下次相遇之時,看你還能往哪裏逃!”此時的沈如煙已然陷入了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當中。


    回家的路上,秦朗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哪裏曉得,自己已經被人給“惦記”上啦!


    就這樣,秦朗和沈如煙的故事,就從這個這裏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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