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梁玉書之前還有些傲氣,一頓晚飯之後傲氣就沒了。


    她家在深圳,家裏很多人都在體製內,母親開了家醫藥公司,算是經濟條件很不錯的了。


    但也不至於經常吃高端私房菜。


    如果說先前的菜譜就樹立起了逼格,那麽黃灩芝設計的各種餐桌、餐具以及包廂擺設,那逼格直接提了幾個層次上去。


    這一頓全家都吃的很開心。


    沈磊是徹底安心了,本來他對林羽家的印象還停留在好多年前,這次還帶了點錢過來想要留給林清的,沒想到林羽家不聲不響的已經發達了。


    他想當然的認為,是這家私房菜館的盈利能力,才使得林羽可以從容的在大學裏就創業,還頗有成績,小有建樹。


    他麵上有光,感到很有麵子。


    最好梁玉容的爸媽也過來一趟,讓他們看看海州也是有底蘊的。


    看看這個柏園,看看這高端私房菜,看看林家的精氣神。


    江東的經濟發展很快,江北要差很多,但是這些年都在加速,尤其是海州。


    因為隔江就是魔都的原因,經濟體量不斷放大,這幾天直追太湖市。


    這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父親沈興是暨陽人,太湖市代管的縣級市,說起來也是太湖市人。


    說起來,還是挺唏噓的。


    “在那邊經常會關注家鄉變化,知道暨陽發展的不錯,經常是全國百強縣第一,上市公司就有四五十家,沒想到海州現在後勁這麽足,經濟也發展起來了。”


    沈興話不多,但喝了點酒之後,也有了談興。


    喝的酒是魁盛號樽璽,牛欄山的高端品牌中的高端。


    今天林羽難得這麽一大家子聚在一塊,算是高興,當然得喝好酒。


    這酒一瓶也接近1500,差不多算是國內清香型白酒裏頭最貴的酒了。


    像沈紅兵這樣不愛喝醬香型酒的,就格外愛喝,一連喝了兩杯下去,讚不絕口。


    “當初我們去湖北,那邊的人問我是哪裏人,我要麵子,說是暨陽人,結果被人嘲笑了,說暨陽是窮地方。不過,八十年代,暨陽的確算是窮地方吧!可沒過多少年,暨陽就發展起來了,江東變成了數一數二的經濟大省。我們在西邊這麽多年,有時候想想,總歸是錯過了轟轟烈烈搞經濟的年代,但想想,也挺知足的。”


    沈興是個有風骨的人,當了好多年的教師,也當過記者、編輯,後來調去了地方宣傳部,也是個正經處級幹部。


    但他家裏的經濟條件就很一般。


    大姑對錢也沒多大熱衷,一開始種葡萄,現在算是有了個自己的種植園。


    論經濟條件,隻能說在當地算是不錯,跟梁玉容家肯定是天上地下,完全沒法比。


    但是論起知足跟快樂,應該還是他們家要更富足一些。


    畢竟生活模式完全兩樣。


    簡單、自在、悠閑。


    說起當年的往事,也說起了上一代年輕時候甚至小時候的趣事。


    一把鼻涕一把淚。


    笑容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


    就連梁玉書的狀態也緩和下來,變得有些柔軟。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有芳華正茂的時候。


    不知道將來自己歸宿在哪裏?


    是不是也能這麽幸福?


    今天是家宴,吳明跟焦冰燕沒肯在這一起吃飯,一直在外頭忙活。


    林清也難得的可以坐著喝酒。


    有些事深埋在心底,有了酒精的刺激,多少會泛一些出來。


    他沒有多想,隻是深思就有些恍惚。


    梁玉容姐妹當然覺察到了什麽,畢竟席上眾人絕口不提林羽的母親。


    梁玉書雖然是嬌小姐脾氣,卻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提。


    隻是吃完飯,收拾完,等林羽他們將今天的客人送走,就忍不住問林羽:“我查了下資料,這個柏園是海州黃家的舊宅,怎麽就到你手裏了?”


    林羽看著她漆黑的眼瞳,從她的神色裏頭已經洞見了她的篤定,頓時有些不爽。


    這個女人太記仇了,睚眥必報。


    “這個宅子,是我外公留給我的,我外公叫黃有法,有問題嗎?”


    “沒問題啊!我隻是問下而已,你好像反應有點大哦!”


    “有嗎?”


    林羽神色淡淡。


    “當然有,是不是因為你母親的原因?”


    林羽猛回頭,看著她白淨的臉蛋有著隱隱的笑意,頓時有些怒不可遏。


    他的臉陰了下來,他雖然也會噴人,會討厭人,但是真正往心裏去的,就隻有眼前這個梁玉書。


    麵具可憎!


    “怎麽,你已經在考慮婆媳關係了嗎?”


    他冷冷嘲諷了一句。


    沈磊跟梁玉容頭疼,兩個人好好地又開始掐起來了。


    難道是冤家路窄麽?


    上輩子多大的仇,以至於這輩子一見麵就不對付。


    “我倒是沒意見!你呢?”


    梁玉書當然不甘示弱。


    “沒有彩禮也行嗎?”


    梁玉書噗嗤笑出聲來,“我們那邊開明,沒有彩禮不彩禮的。你要是想去深圳發展,婚房也可以我家來買。而且,孩子也不用跟我們家的姓。”


    怎麽忘了這一茬?


    林羽差點想拍自己腦袋。


    “你這是有多卑微啊!是對自己的容貌實在沒信心嗎?”


    他忍不住開始毒舌。


    “你!”


    梁玉書是個自負的人,當然對自己的長相很有信心。


    林羽這麽說,實在是觸碰到了她的禁忌。


    “好了好了,我們玩牌去吧!”


    梁玉容連忙過來打圓場,將兩個人分開。


    “打什麽牌?”


    “狼人殺咋樣?”


    “你敢不敢來?”梁玉書咬著牙,瞪著林羽搦戰。


    “來就來,誰怕誰啊!”


    有錢婭跟王斯隆,還有吳明跟焦冰燕,人肯定是夠了。


    梁玉容玩過,就當裁判,畢竟吳明跟焦冰燕沒玩過。


    一開始肯定是亂哄哄的,沒法正常玩,就連沈坤都對規則不是太熟悉。


    梁玉書顯然帶著怨念,橫豎跟林羽作對,拿女巫盲毒林羽,拿預言家首驗林羽,拿獵人肯定開槍帶走林羽,拿狼人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首刀林羽。


    這遊戲結束的也快,兩三把下來,才一個多小時。


    王斯隆的園林局死黨過來,焦冰燕就起身讓他。


    這樣人員配置上,就能好好玩。


    林羽對梁玉書采取了同樣的措施,拿女巫盲毒,拿狼首刀她。


    反正,就是要讓她盡快退出遊戲,隻能在一旁看著他們玩。


    一把她拿了平民,被林羽的狼人砍死,女巫是林翎,當然是沒救她。


    第二把她拿了預言家,被不知道是誰首刀,女巫同樣沒救。


    這樣的局就特別好玩了,不救她的女巫肯定要去除沈磊跟沈坤,女巫是誰很容易猜出來。


    但他們還是玩的不亦樂乎。


    而梁玉書在一旁看的隻生悶氣。


    第三把的時候,她拿了狼人,看了眼狼同伴裏頭居然有林羽,頓時氣的不行。


    更可氣的是,林羽居然直接刀了她。


    要是有些局裏頭,狼人自刀也是經常有的,可是她不一樣,她要是中刀,要是女巫落到林羽兄妹還有錢婭、王斯隆手裏,那絕對是不會救她的。


    幸好她得救了,不過,也因為如此,女巫就暴露了。


    這一局,林羽不僅刀死了自己的隊友梁玉書,還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成功地帶領剩下的兩頭狼人贏下遊戲。


    梁玉書整個人都快氣的冒煙。


    於是推說累了,要回去休息。


    於是牌局就此結束。


    不過她剛到酒店房間準備洗澡,就收到了林羽在臨時組建微信群裏頭的消息,他們都去酒吧喝酒了,問她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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