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火問:“哪個朋友?”


    巴老板把菜夾到麵前盤子裏,說當年在香港做古1惑1仔時認識的,高人火皺了下眉,我也想到什麽,和他對視一眼,巴老板並沒注意,繼續講那夫人的事情,我一邊聽,一邊在心中思襯,會是他來了嗎?


    自從供奉了五鬼運財,那夫人的手氣變的極好,玩什麽都贏,其他太太懷疑她出老千,但抓不到證據,還懷疑她在家裏的牌有問題,提出自己帶牌,或則去他們家裏玩等要求,那夫人全都答應下來。


    來到其他太太家裏後,那夫人發現他們串通好了黑自己,但奇怪的是,她怎麽都不會輸,那三個太太悄悄換牌,那夫人看在眼裏,卻沒點破,因為自己手裏的牌要大出很多,無論怎麽換,都贏不了。


    很快大家就發現一個規律,隻要和那夫人玩牌,好牌都會在她哪裏,壞牌則會被其他人抽到,玩擲骰子時,那夫人壓大,開起來一定是大,壓下,開起來一定是小,非常的邪。


    巴老板回憶,那夫人十分高興,曾經的抑鬱也煙消雲散,他還特意請高人火吃飯,高人火勸巴老板:“老巴,嫂子已經體驗到贏錢的感覺,不如把五鬼運財還給我,我用黑法術加持,平息怨氣賣給別人吧。”


    巴老板和妻子說了這事兒,可妻子死活不肯:“我才剛剛贏錢,你就想拿走嗎?”


    就這樣,那夫人迷戀上了那種贏錢的感覺,絲毫沒有交出五鬼運財的意思,巴老板怎麽也沒想到,悲劇在前不久發生了。


    前些天晚上,那夫人叫來了三個姐妹,在家裏打牌,巴老板也在場,他閑下沒事兒,便站在妻子身後看,發現每一把她的手氣都出奇的好,無論怎麽打,都能贏,半個小時後,有位姓王的太太很不高興,站起來說:“每次你都贏,這次換我剛買的骰子,咱們扔大扔小。”


    那夫人說沒問題,王太太從包裏拿出一副新的骰子,問清楚他們買大買小後,便朝著桌上扔,可骰子扔下去的瞬間,她手腕上戴著的一串佛祖忽然斷了,撒的滿地都是,王太太很好奇,邊說‘怎麽搞的?昨天剛去寺廟裏請的,花了十幾萬泰銖呢’邊彎腰去撿,結果不小心踩到一個珠子上,整個人朝後倒去,腦袋磕到地板,血緩緩流了出來。


    巴老板連忙找來紗布,跑過去幫王太太包紮,王太太並沒大礙,巴老板說人都受傷了,先不要玩吧,妻子不同意,說才剛開始,怎麽能停?何況擲骰子三個人也行,讓旁邊的李太太繼續,李太太見那夫人瞪著雙眼看自己,隻好拿起來骰子去投,結果掛在脖子上的佛像忽然掉在地上,她大吃一驚,彎下腰去撿。


    現在隻有那夫人和麗塔夫人,麗塔夫人生氣的站起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麽,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麽邪物?”


    那夫人連忙搖頭,麗塔夫人曾跟著高人學過幾句簡單的咒語,雙手合十,開始念誦,幾分鍾後,桌子旁邊出現了五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有的爬在地上,有的爬在桌子上,麗塔夫人念誦咒語越來越快,有一個孩子開始像雪糕一樣的融化,慢慢變成了一灘血水,那夫人生氣的指著他:“怪不得你們死掉了,真是太笨了,真懷疑你們的能力,根本沒辦法保佑主人。”


    有一個孩子看了下那夫人,她恨恨地說:“看什麽看?你這個笨蛋!”


    另外個孩子從桌上拿起骰子,慢慢走到那夫人麵前,伸出手:“媽媽,你別生氣,吃下這三個肉丸,我們讓你贏錢。”


    巴老板也看見了那個孩子,他手裏舉著的是骰子,根本不是肉丸,巴老板想過去阻止,但身體沒辦法動彈,想喊,又張不開嘴,他心想妻子就是再傻,也不至於拿骰子去吃吧?


    可他錯了,那夫人真的把骰子接過來,慢慢放到嘴巴裏,一顆一顆的咽下去,剩下的孩子獰笑著看向那夫人,身體慢慢變的透明,消失不見。


    那夫人吃下三個骰子後,忽然用手掐住喉嚨,她臉上青筋暴起,不停咳嗽,用手摧打胸口,很快,她的臉成了黑紫色,巴老板身體終於能動了,他跑過去想把卡在那夫人喉嚨裏的骰子拍出來,可根本沒用,他連忙打了急救電話,還沒等急救車趕來,那夫人已經沒了呼吸。


    巴老板淚流滿麵:“我當初就該聽你的,不讓她碰這種東西,火,我不怪你,你已經提醒我很多次了。”


    高人火歎了口氣:“隻怪那夫人太任性了,她自己許下的願望,任何懷疑小鬼能力的人,都要死,鬧成這樣,是她自己把自己給害了。”


    巴老板用紙巾擦著眼淚,十分悲傷,我和高人火一起安慰,高人火問:“五鬼運財拿出來了嗎?”


    巴老板點點頭:“她死後,我把五鬼運財告訴了那些太太們,麗塔讓我趕緊拿出來,準備一下送給高人,否則會出大事,我已經包裝好,等下吃完飯,便讓人送到你那邊。”


    高人火說:“這也是命,兩個太太請了辟邪的東西,一個太太懂些咒語,不過還好這個麗塔提醒,否則你也會遭殃的老巴。”


    那夫人就這樣死了,我不由感慨,其實養小鬼並非全是害處,凡事都有利弊,正如小時候看過一本書叫《連城訣》財富在好人手裏,便能救人,在壞人手裏會禍害一方,小鬼也是如此,那夫人可能是感覺有一個老公疼愛自己,便任意妄為,最後死在自己的任性上,或許真是命中注定吧。


    幾個人又聊了幾句,巴老板手機響了,他看下號碼,不耐煩的說:“來就來嘛,一直打電話幹什麽,煩死了。”


    巴老板接起來後,問到哪裏了?然後說現在就下去,掛斷電話後,告訴我們:“那個朋友已經到樓下了,我去接他一下,你們在這裏等等,他也有很廣的人脈,也許認識一下,會對你們兩個的生意有幫助呢。”


    巴老板離開了,房間裏隻留下我和高人火,高人火打破沉默:“我感覺到,他來了。”


    我看了下高人火:“對,我也感覺是他。”


    兩個人正在交談,房門打開,巴老板笑容可掬的帶進來一個朋友,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兩個人微笑著和我們打招呼,可這笑臉,卻在那個男人臉上僵住了,相反,女人仍然笑的很美。


    不是旁人,正是蔣先生。


    蔣先生轉身就走,巴老板連忙把他抓住,滿腹狐疑:“怎麽了?”


    高人凡也很疑惑,顯然還沒有記起來我和高人火,她問蔣先生是否認識這兩個人?蔣先生惡狠狠的瞪我我一眼,說:“就是他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


    高人凡沒明白:“我沒有受傷啊?”


    高人火走了過去,拉住蔣先生的手說:“蔣先生,高人凡的事情,我很痛心,相信楊老板也不願意看到,當時咱們的對手是鬼王,他非但害了高人凡,還殺死了我的師父,甚至我的父母,還有……”


    高人火哽咽了,蔣先生看著他,問還有誰?高人火說:“還有我的妻子!他連我妻子的遺骨,都沒有放過……”


    高人火兩眼通紅,但忍著沒哭,反而哈哈大笑,更令人痛心:“蔣先生,你的高人凡雖然失憶,可她還好好的活著,陪在你身邊,你還要奢求什麽?咱們當時的對手,可是菲律賓鬼王!你知道這五個字,意味著什麽嗎?”


    我們認識並非一兩天,蔣先生可能也是頭次見高人火哭,他低下頭,陷入沉默,巴老板很精明,已經察言觀色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微笑著說:“蔣先生,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幹嘛?這不嫂子好好的活著嗎?已經足夠啦。”


    高人凡問:“為什麽你們都在說我?我曾經遇到過危險嗎?”


    我拿起酒杯,走了過去,看了下高人凡,她的眼神裏透著疑惑,但卻是我這些年接觸人中,最美麗,最幹淨,最純潔的一雙眸子,我朝著她笑笑,又看向蔣先生那張憤怒的臉,我把手中的酒杯舉起來:“蔣先生,那件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讓高人凡去做法會,我向你道歉。”


    我把酒喝了下去,然後說:“那次我很失敗,不是我被鬼王打敗,而是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朋友,還同時失去兩個,蔣先生,你和高人凡,在我心裏,是真正的朋友,我希望你原諒我,我給你下跪。”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此刻我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我曾想過去澳大利亞找蔣先生,向他道歉,但蔣先生如果不想見我,怎麽都找不到,這個機會錯過了,也許就是一輩子。


    在我跪下的刹那,蔣先生長歎口氣,把我給扶了起來:“楊老板,千萬別跪。”


    我站起來問:“你原諒我了嗎?”


    蔣先生搖搖頭:“雖然說高人凡不是你打傷的,但卻是因為你成了這樣,你要給我一個說法,看在巴老板,高人火的麵子上,我給你半個月時間,高人凡如果還不能恢複,我們永不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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