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什麽意思?趙曼並沒解釋太多,隻是說過段日子就知道了,我更加好奇,半個多月後,我已經回到香港,上午邪術店客人不多,我無聊的用櫃台前的電腦上網,某條大陸的新聞,吸引住了我的眼球,標題為‘村裏多人離奇死去,存活的人發瘋。’


    我點進去看了下,說的是某處偏遠山村,接連有人以‘自殺’‘猝死’等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死亡,僅半個月左右,村裏死的隻剩下不到十個人,在警局裏,他們瘋瘋癲癲的說著:“她回來報仇了,誰都逃不掉,都逃不掉!”


    經過幾天審問,警方大概從這些瘋子口中,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村子裏有個習俗,就是有人結婚時,要回來鬧次洞房,這樣才吉利,因此小峰和小慧在市裏結完婚後,又回到村子裏再拜天地。


    結婚就要有伴娘,小慧叫上了自己的閨蜜靜靜,靜靜天生麗質,穿上伴娘服後更是攝人心魄,這個偏遠山村裏,都是些娶不上媳婦的男人,見到這麽個美人,哪裏把持得住?結果把人家拉到房間裏,鎖上門後七手八腳亂摸。


    靜靜被嚇得大哭,一個男人說哭啥?小峰結婚,這鬧得越厲害越吉利,靜靜生氣的大喊:“又不是我結婚。”


    又一個男人推了把靜靜,說你這樣多影響人家,他這下力氣太大,靜靜倒在地上,裙子翻起來,幾個人看到她紅色的內內,立刻興奮起來。


    當時就有兩個人,分別按住靜靜的手腳,其他人挨個去摸她那裏,麗麗大哭大鬧,聲音驚動了小慧,她把門敲開,看到了這不堪的一幕!


    靜靜無助的望著小慧,大哭起來:“救我,救我小慧,他們…他們不是人啊,我要報警!”


    小慧猶豫了下,瞪著她說:“救啥救?今天我結婚,一輩子就這一次,你別這麽掃興成嗎?不就是摸摸,又死不了。”


    說完,小慧把門關上,還從外頭鎖住,小慧絕望的大哭起來,自言自語:“不要…不要…”


    接下來的事情,簡直是令人發指,屋子裏的男人,竟然輪流把靜靜給那個啥了,等他們出來後,小慧進門發現滿地的血,這才知道靜靜是個處女!


    靜靜哭著說要報案,讓警察抓起來他們,小慧說這是本地習俗,鬧的越厲害越好,你報警的話,我還i喜慶不喜慶了?可怎麽都勸不住靜靜,幹脆就和村裏人一起,把靜靜給綁起來,但他們不敢鬧出人命,隻是軟禁在石屋裏,每天固定送餐,隻有靜靜同意不把這事說出去,才肯放她。


    那天上午,小慧去給靜靜送飯,卻不見了她,立刻叫上村裏人,到處尋找,都沒她的蹤影,為了避免麻煩,大家集體對外撒謊:“靜靜在結婚後,就提前回去,至今下落不明。”


    因為伴娘結婚後失蹤,是很不吉利的事情,靜靜家人還特意向小慧他們道歉,小慧大度的說沒關係。


    其實靜靜是生是死,他們都不知道,也一直擔心她真的去報警,後來小慧身上發生怪事,請來的和尚,道士都稱有惡鬼,他們害怕是靜靜,打聽後,我賣出去的香港邪術都很靈驗,也確實認識不少高人,比較靠譜,於是讓我去村子裏查看。


    其實在王鬼師父提出問題在山上時,他們就已經猜到靜靜死了,可為了不使自己的罪惡行徑被發現,小峰故意不讓我們去石屋所在的那座山,而是繞其他兩座,最後還試圖讓王鬼師父,不通過找屍體,解決此事。


    而王鬼師父在井下看到的,八成是靜靜的屍體,而她的死因,可能是逃跑後,無意間摔到井裏死了。


    雖然這些供詞都是瘋子們隻言片語,給湊出來的,但警方還是出動,果然在那口井裏,發現了具栩栩如生的屍體,經確認,正是失蹤的靜靜,而且身上有綁痕!奇怪的是,屍體被父母認領後,第二天就以極快的速度腐爛起來。


    那天和趙曼吃飯時,我提到此事,她說:“那十個人也得死。”


    趙曼說,王鬼師父用特殊法門,加大了陰靈的怨氣,隻要被她纏上的,必須死!我心裏沒有絲毫漣漪,因為這些人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


    那陣子我閑下來時,會在網上搜索‘惡俗’‘伴娘自殺’等字眼,見這些慘劇還有很多,鬧洞房是我們中國的傳統,但凡事不能太過,寫下趙老伯的這件事,也是希望警示那些打算在婚禮上猥褻伴娘的人,伴娘是去幫忙慶祝的,不是去受欺負當小姐的!任何人,任何理由,也不能隨意玷汙女人!


    周二上午,我正在邪術店裏翻看賬本,王寶生打來電話,笑嘻嘻的問趙老伯的生意賺多少錢?


    我氣的不行:“賺個屁錢,差點他媽死在那破村子裏,王寶生,我怎麽發現隻要你介紹的生意,全都那麽危險?咱以後還怎麽合作?”


    王寶生疑惑的問:“這…這話啥意思啊楊哥?”


    我說:“啥意思?你他嗎不比我知道啥意思?還分成,我不朝你要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


    我把趙老伯村子裏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向他講述下,王寶生驚愕的說:“這…我也不知道啊楊哥…”


    我懶得聽他多說,直接掛斷,可還是很氣,指著麵前櫃台說:“王寶生,你他嗎是個傻吊,要是不回答就算默認。”


    晚上用賓館配置的電腦發帖,有個昵稱為‘你是我幸運’的人,添加我好友,我同意後習慣性的看她資料卡,照片牆,還有空間。


    這是個隻有十九歲的女孩子,長相不錯,身材很棒,不過女孩子在十九歲到三十歲之間,是黃金年齡,怎麽打扮都漂亮,這個毋庸置疑。


    女孩發來消息:“你是楊老板嗎?”


    我回複說是,她很激動,自稱阿奇,是山西的個女孩兒,前些天在網上看到我發的帖子,感覺很神奇,又查了很多類似的知識,都快看魔症了,問我:“楊老板,那些…那些都是真的嗎?我看你帖子裏,還說自己賣過狐仙邪術,讓人強效旺桃花,什麽‘招財蠱’讓窮光蛋成了富翁,好厲害啊。”


    我連忙吹噓,說當然真的,而且認識很多香港高人,洪興蔣先生也跟我拜把子呢,阿奇表示很佩服,我問她需要轉什麽運?阿奇說:“我也想像你帖子裏小蛋那樣,求個發財的邪術。”


    我說這個不難,店鋪裏就擺著好幾個‘招財蠱’呢,阿奇回答:“那效果咋樣?楊老板,我想要個勁兒大的,我要超級有錢,還要快速見效啊!”


    我心想,你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能有多急?忍不住好奇,就問她:“你打算拿錢幹嘛?”


    阿奇歎了口氣,開始了講述,她很早就沒上學了,出來打工,一直堅信自己是個不平凡的人,可以成功的,因此做過很多工作,洗碗工,打雜的,洗頭妹,給別人擦車,自己擺攤,甚至在酒吧當服務員,但努力到現在,卡上餘額連五千都沒。


    因為沒有錢,所以親戚們都看不起她,上個月阿奇奶奶生病住院,她連醫藥費都付不起,爸爸媽媽無奈,隻好向親戚們借,可都知道他們家窮,女兒也沒出息,為了防止阿奇父母還不上錢,他們把奶奶送給阿奇爸爸的玉佩給要走了,那是他們傳家寶,但為了救奶奶,阿奇爸爸隻能拱手讓出。


    提到這裏,阿奇表現的很氣憤:“我討厭他們,以前他們飯都吃不起,奶奶拖著年邁身體,去幫別人掃地,當網管,掙錢給他們買米,現在奶奶出事了,他們卻這麽冷漠,難道親情,也要用金錢來衡量嗎?”


    聽完阿奇的話,我心情沉重,確實,現在的社會,越來越物質化,甚至連親人之間,也會嫌棄最窮那個,相反,去巴結最有錢的,有時候窮的那家出點啥事,連個幫襯的都沒。


    我歎了口氣:“世人就是這樣,你也別太傷心了,現在做什麽工作?”


    阿奇說:“我現在開網店,做銷售這塊,一個月也賺不到幾個錢,楊老板,你能給我個效果霸道的嗎?我有錢後,一定要讓這些親戚們,刮目相看!”


    我說‘招財蠱’就可以起到發財的作用了,阿奇說:“都說過了,不要那種,小蛋供奉了好久,才開始有效果,我想要速度快的,我奶奶現在還躺在醫院,等著醫藥費呢。”


    我想了下:“那要問下香港高人了,但效果強弱,價格也分高低,你最多能接受什麽價位?”


    阿奇回答:“我渾身上下,不過才兩千多。”


    我差點吐血,要不是看她確實可憐,直接就關電腦睡覺去了,耐心解釋:“香港邪術裏,都是入過靈的,兩千塊錢,連人家高人的辛苦費都不夠。”


    阿奇問:“那…那要多少錢?”我回答至少一萬,和大多數客戶一樣,阿奇開始討價還價,做生意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窮客戶,我告訴她:“這不是菜市場買雞蛋,還能搞搞價,一分錢一分貨,兩千塊錢實在太少,這樣,我先幫你問,最低價明天告訴你,你也操點心,去湊湊錢。”


    掛斷電話後,我不由歎氣,像阿奇這種女孩子,確實可憐,但我是生意人,又不是慈善家,不可能賠本給她邪術。


    我編輯短信,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趙曼,然後關掉電腦睡覺,第二天上午,我在孔女士餐飲店買了份早點,帶到邪術店吃,趙曼打來了電話:“小鮮肉,你這個事主也太窮了吧?哪有那麽便宜,效果霸道,速度又快的邪術?”


    我表示無奈:“沒辦法,但她確實可憐,所以還是想幫忙問問。”


    趙曼批評道:“老毛病又犯了吧?你又不是慈善家,不過你可以問問陳小蓮,這老狐狸,多低的價格她也能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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