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別吃驚,連忙問怎麽回事?當聽完馬小姐的敘述後,我整個人都愣了。


    因為想更為細致的照顧小艾,所以馬小姐和她同睡在一張床上。


    而小艾幾乎每天夜裏,都要說幾句類似於‘我不想做你妻子’‘求你離開我’的夢話,馬小姐早已經習以為常,可前天晚上,她起床尿尿,回來時見小艾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頭,呆呆的看著前方,機械性的說著:“我要生孩子,我要生孩子。”


    馬小姐並不感到驚訝,安慰了幾句後,小艾就躺了下去,可第二天起來,見小艾赤身果體的躺在身旁,那個地方竟有些發腫,嘴裏自言自語:“懷上了,懷上了”


    她急忙帶著小艾去醫院檢查,結果發現她腹中,多出來個一月大的嬰兒!


    馬小姐隻好讓醫生幫忙人流,可第二天,小艾再次懷孕,到醫院檢查,還是個一月大的嬰兒,隻好再次打掉!


    我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了,問:“是不是今天早上,小艾又懷孕了?”


    馬小姐連忙回答:“對啊,楊老板,我算了一下,距離小艾住那棟別墅,剛好一個月,這是怎麽回事?”


    我表示自己也不懂,但香港高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讓她耐心等待。


    兩天後,我在機場接到了趙曼和高人阿豪,這個高人阿豪三十來歲,身體敦實,並不算帥,但很耐看,臉上總是保持著微笑,給人種很隨和的感覺。


    我就近幫他們訂下酒店,便直接聯係馬小姐,她聽說高人來了,特別開心,以短信形式,把自己家裏的地址發了過來,而我則是攔了輛出租車,帶著趙曼和高人阿豪趕去。


    來到馬小姐住的小區,摸到她家門前,敲了敲,一個打扮時尚,豎著馬尾辮的女孩兒開了門,露出一副很陽光的笑容,問:“你們找誰?”


    我做了下自我介紹,問她是不是馬小姐?


    女孩兒開心的點點頭,說:“原來是楊老板啊,快請進。”


    馬小姐家裏雖然不算大,但整理的很整潔,和她這一比,我家裏簡直就是狗窩…


    馬小姐給每人倒了杯水,坐下來後神色凝重的說:“哎,小艾每天都懷孕,昨天去做無痛人流,醫生說再做可能以後都懷不上了,她真可憐,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啊。”


    高人阿豪喝了杯水,說:“那孩子做不掉的。”


    馬小姐張大了嘴巴,把又驚訝又迷惑的目光落在高人阿豪身上,我連忙介紹,說這位就是香港高人,她聽完後滿臉敬佩,問:“那該怎麽辦高人師傅?”


    高人阿豪依舊是滿臉笑容,說:“這是很明顯的陰婚借子,屬於茅山術中一門比較高深的法術,要是前些年你找到我,我還真不知道怎麽破解,可最近幾年,我把‘黑法’和‘茅山術’糅雜了下,也研究出了破解這種法術的辦法,但要夜裏施法才行。”


    馬小姐連忙說好,這時,東邊一間臥室裏,忽然發出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幾個人慌忙跑去,見一個頭發淩亂,麵色憔悴的女人,坐在床上,用呆滯的目光注視著麵前空氣,口中語無倫次的說著:“走,我不要,走。”之類的話。


    馬小姐焦急的問:“怎麽了小艾?”


    小艾用兩手抱住腦袋,瘋狂的抓著頭發,嘴裏喊著‘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給你結婚’


    馬小姐著急的望著高人,剛打算問什麽,高人已經從身上抽出了一張黃符,是的,黃符!這是我頭一次看到!


    他嘴裏念念有詞,來到小艾身旁,抬手‘啪’的下就給她貼在了腦門子上,小艾發出一聲尖叫,直挺挺躺在了床上。


    高人阿豪又分別拿出三張黃符,貼在了床頭,窗戶口,臥室門三個地方,然後撕掉小艾額頭上的符紙,小艾慢慢睜開眼睛,用種虛弱的語氣說:“馬姐…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馬小姐喜出望外,俯身抱著小艾,雙肩不停顫抖,明顯是激動哭了,她擦了把眼淚,說:“小艾你可算是清醒了,這麽多天,你頭一次喊我馬姐,你要嚇死我了知道嗎?”


    小艾還想說什麽,馬小姐把手指壓在她嘴唇上,說:“你別多說話,保留體力。”


    安置好了小艾,馬小姐把眾人帶到客廳,對高人阿豪也是更加欽佩了。


    下午高人阿豪說要去準備下,馬小姐留在家裏照顧小艾,而我和趙曼則是去逛街看電影。


    夜裏來到馬小姐家裏,高人阿豪從小艾嘴裏問出她的生辰八字後,便用紅色朱砂,寫在了個早就準備好的紙人背後,然後問馬小姐:“有沒有鐵盆?”


    我正納悶他找鐵盆幹嘛呢,馬小姐已經從廚房找來了個鐵鍋,問高人阿豪這個行不行?


    高人阿豪點點頭,把鐵鍋放在屋子最西角落,然後點燃寫著小艾生辰八字的紙人,扔了進去,同時又拿出香爐,放在旁邊,燃了五根香火。


    這時,屋子裏的燈開始像接觸不良一樣忽明忽暗,馬小姐十分緊張,我安慰她沒事,高人阿豪雙手捧著一個骷髏頭,往小艾在的臥室走去,我們急忙跟上。


    進到屋裏,小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床,披頭散發的站在那裏,用那雙如同剝了皮葡萄一樣上翻的白色眼球,靜靜的注視著我們!


    高人阿豪見狀,微微一笑,單用右手托著骷髏頭,左手伸出,小艾機械性的往前走了幾步,慢慢伸出左手,攤開手掌,讓他握住。


    忽然,小艾的身體開始抖了起來,她低著腦袋,淚如雨下,高人阿豪鬆開她的左手,輕輕撫1摸了下她的額頭,說了幾句我沒大聽懂的話。


    小艾邊哭邊搖頭,喉嚨裏發出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不行啊,我不能離開她,她是我的妻子,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不然我林家的香火就要斷了啊。”


    馬小姐顯然沒見過這場麵,已經呆了,這時,高人阿豪伸手,邊念誦咒語邊拍了三下小艾的腦袋。


    匪夷所思的是,小艾竟然停止了哭泣,慢慢的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在仔細聆聽誰的說話,我們幾個也跟著亂看,結果是啥也沒看到。


    大概過了三四分鍾,小艾默默低下腦袋,身子開始顫抖,像是在哭,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房子裏特別的靜,似乎隻能聽到高人阿豪念誦咒語的聲音。


    正在大家沉浸在這種安靜氛圍中時,小艾忽然抬起了腦袋,表情猙獰,張大嘴巴,瘋了似的喊道:“你在幹嘛?我不走!”


    此刻客廳裏,也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哭聲,而高人阿豪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猛地把手壓在小艾腦袋上,快速念誦咒語。


    小艾雙手表情痛苦,雙手抱頭,大喊大叫,可卻像是被釘在那裏一樣,隻能原地轉圈,當她的目光落在趙曼身上時,忽然停住了,驚訝的說:“阿蓮!”


    我急忙去看趙曼的表情,見她眼神閃爍,可又立刻恢複正常,說自己不是阿蓮,小艾不相信的搖頭,說自己是阿彪!


    小艾搖頭晃腦的時候,又看到了我,忽然停下,我被她這麽注視著有些不自在,剛要轉移目光,卻聽她大喊一聲:“你怎麽在這裏!你是…”


    沒等她把話說完,就大叫一聲,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不停重複著‘你是…’‘你是…’


    大概過了一分多鍾,他沒把‘你是…’說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馬小姐慌慌張張的跑過去扶住小艾,高人阿豪大口喘氣,說陰婚已經解除。


    離開時,我發現那鐵鍋裏的紙人燃燒完了,可奇怪的是,並沒有留下灰燼,包括那五根香,當然,我也曾經問過高人阿豪,但他卻搖頭不說,我總不能屁股後頭發揚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吧?所以這也就成了一個謎。


    第二天早上,小艾就清醒了過來,馬小姐很高興,帶她去做了檢查,發現她腹中的胎兒已經不見了。


    事後,馬小姐如約把二十八萬尾款支付給了我,千恩萬謝,我給了高人阿豪十萬,他就先坐飛機離開,說是要回老家探親。


    趙曼又變的和從前一樣,非問我要十五萬再,我很無語,因為之前已經付給她兩萬,這等於她賺十七萬,我就落三萬!


    最終我經不住她的死纏爛打,還是給了她,對於‘阿蓮’這個名字,我很好奇,就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還說可以用三萬塊錢買。


    趙曼看了眼我,笑著說:“三萬塊?三十萬你也買不到。”


    我剛要說那就三百萬,她開口道:“別想了,我不是阿蓮,至於我的事,甚至和王鬼師父的交情,會告訴你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送走趙曼後,馬小姐又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說小艾已經徹底擺脫了那個男大靈,又恢複到了正常的生活軌道,很感謝我拯救了她的閨蜜。


    這種感謝我早就習以為常了,可馬小姐的事情,真的就如此簡單嗎?


    答案是否定的,不然我也不會花費筆墨,把這件事情給記錄下來,大概過了半個多月,我夜裏被馬小姐電話吵醒,極不耐煩的接起來,沒等我開口,話筒裏就傳來了一個,我十分熟悉,卻又陌生的男子聲音:“我知道你是誰了。”


    我仔細一想,張大了嘴巴,這不是…小艾身體裏那個男大靈嗎?


    那個男大靈用種很冷的口氣說:“我知道你是誰,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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