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揭露,那麽他的下場將會極慘,西京裏找他批過命的達官顯貴絕無可能放過他。


    想到這裏,了智遍體生寒,瞬間做出了取舍。


    “宋姑娘有心了,薑茶就不必了。”了智念了聲佛號,繼續說道,“既然宋夫人給出的生辰八字另有其人,那這幡幢上的命卦自然與宋夫人無關。”


    宋懷壁攥著八字紙條的手發緊,急忙道:“大師,那這命卦還作數嗎?”


    了智微微頷首。


    宋懷壁:“可方才大師不是說生辰八字不準,命卦也會出現紕漏。”


    了智歎息一聲:“宋夫人寫下的這張生辰八字若是真的,那這命卦便是作數的。”


    宋懷壁聞言,神色怔然,打開那紙條又將紙上的生辰八字細細看了一遍,直將那幾個字看的花了眼,可仍舊是周念詩的生辰八字。


    了智不敢再多待,唯恐又突生事端,道:“這命卦雖另有旁人,但因果已了,貧僧也該告辭了。”


    言畢,他吩咐身後幾個弟子收拾佛具回寒蟬寺。


    魏夫人見了智大師帶著弟子要出府,朝謝桐道:“宋夫人,我還想細問一下憐兒的命卦,就不多叨擾了。”


    她帶著魏家兩個姑娘和仆人,跟著了智大師一道離去。


    另外幾位夫人見狀,雖然心中想法萬千,但也都出聲告辭。


    謝桐:“方才心神不寧,不想在了智大師批命卦時弄出這樣的鬧劇,讓諸位見笑了。”


    都察院經曆司都事張夫人忙說:“不妨事的,誰沒有個頭腦昏沉的時候。”


    謝桐帶著謝嬤嬤將幾人全都送出府,魏夫人正與了智大師在府門外說話,隻隱約聽見一句‘鳳命’,幾位夫人神色微變,顯然都沒料到魏家二姑娘那命格竟貴重到如此地步,一時間心中百般滋味。


    謝桐心中有事,與幾位夫人又寒暄了兩句,帶著滿心疑惑回到了碧梧院。


    哪知宋懷壁正等在院裏,方才人滿為患的碧梧院,此刻已沒了人,下人全都被打發走了。


    瞧見謝桐回來,背手站在院中的宋懷壁臉色難看,質問出聲:“今日批命卦之事,是不是你一手謀劃的?”


    謝桐看著他這副迫不及待要維護周氏的樣子,心寒齒冷地厲害。


    “宋懷壁,你我夫妻二十載,我不了解你的真麵目,看來你也不了解我。”


    宋懷壁一陣心虛,他不是不知道謝桐出身將門,性情直爽,從不屑於使用什麽魑魅伎倆,可今時不同往日,從前謝桐不知周念詩的存在,後宅女子最是擅妒,誰知在嫉妒之下會不會一改往日,做出這種算計之事來。


    “那你為何好端端地要寫念詩的生辰八字?”宋懷壁神色複雜地道,“我與念詩青梅竹馬,是有少年情誼在的,當年若非她家中驟然出事……你怎就這般容不下?”


    謝桐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嗤笑著問:“宋懷壁,你與周念詩青梅竹馬、情深似海,那當初為何還要佯作喜歡我,苦心造詣地登門求娶?”


    宋懷壁避開謝桐的視線,顧左而言右,“念詩與你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她從不會咄咄逼人,從來都是溫柔細語、善解人意,謝桐你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並非全然都是我的過錯,你的性子太過強硬,從未在我麵前矮下身子服軟,夫為妻綱,你眼裏根本就沒我這個丈夫。”


    謝桐五指緩緩攥成拳,她沒有哪一刻像今日這般想揍人,揍麵前這個負心虛偽,毫無擔當,隻會將過錯推諉在她身上的男人。


    宋懷壁見她不作聲,還當她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繼續說道:“我已交待過府裏的下人不許將今日命卦之事泄露出去,你備禮去一趟魏夫人和另外幾人府上走一遭,讓她們也莫要往外流傳此事。”


    謝桐揮拳狠狠朝宋懷壁的麵門砸去,隻恨不得砸爛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所有的理智已經被怒火燒灼潰敗,一連砸出數拳。


    宋懷壁被打得眼冒金星,他想反擊,卻根本不是自小習武的謝桐的對手,直被打得狼狽躲閃,悶聲叫喚。


    謝嬤嬤隻在一旁冷眼看著,若是放在從前,她定要攔上一攔,可宋懷壁這人的心肝肺都爛了,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著實叫人發恨。


    將宋懷壁那張臉揍成豬頭,謝桐才叱罵道:“就沒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的男人!當初我雙眼定是被糊了屎,才會瞧上你這樣的爛人,虛偽自私,道貌岸然,負心薄情,謊話連篇!”


    “你夠了!”宋懷壁被打得跌坐在地,再無任何涵養,抱著頭,怒聲吼道,“謝氏,你再不住手,我今日就給你寫休書!”


    謝桐收起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窩囊懦弱的模樣:“宋懷壁,我現在多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有本事你就寫休書,若是沒這個膽子,再敢來惹我,下次可就不是挨幾個拳頭了。”


    她轉過身,腳步又頓住,側首與他道:“你心裏清楚的很,我還留在這府裏,不過是因為允兒和鳶兒,往後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別再來我跟前惡心我。”


    說罷,她轉身離去,謝嬤嬤跟了上去。


    宋懷壁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爬起來,陰沉沉地看著謝桐離去的身影,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這個毒婦!悍婦!遲早有一天我要你痛哭流涕地跪在我麵前求我!”


    小聲罵完這句,宋懷壁才用袖擺捂著臉,往前院去了。


    坐在西廂窗旁軟塌上的宋十鳶,將方才院中的情形盡收眼底,她沒去院中,是因為瞧見母親對宋懷壁動了手,並未吃虧,才安坐在軟塌上等著。


    見謝桐進來,宋十鳶站起身,關心道:“母親的手受傷了嗎?疼不疼?”


    心情頗為不佳的謝桐聽見這話忍不住笑了笑:“無事,受傷的是他。”


    宋十鳶在心裏默默說了一聲活該,若非宋懷壁是她的父親,她還想再罵上一句人渣。


    謝桐想起今日批命卦時的變故,拉著宋十鳶在軟塌上坐下:“那生辰八字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宋十鳶看了看謝桐的手指,見真的未曾受傷,才放下心來。


    憐雙也很是好奇,催促著道:“小姐,你快說說,為何後來會變成周氏的八字?”


    就連謝嬤嬤也是一頭的霧水。


    唯一知道真相的纖雲但笑不語。


    宋十鳶為二人解惑道:“我叫纖雲另外寫了一張周氏的生辰八字,用袖擺遮掩快速調換了紙條。”


    纖雲說道:“好在小姐急智,見卦象不好,就急急吩咐我去準備了紙條,不過小姐為何讓奴婢準備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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