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寧黑著臉,伸手就去抓電話。


    “你要幹什麽?”高陽按住母親的手。


    “我給他打電話,叫他回家裏來。”這不是做糊塗事嘛。


    人再好,當年你都不努力,現在勾搭在一起算是什麽?


    別說丈夫是植物人,那不是還有口氣沒死呢。


    這……


    高秀寧的三觀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你一個姑姑怎麽說?告訴他這樣不行?我哥是個男人,前麵還有薑心的事兒……”


    高陽覺得,她媽沒辦法管的。


    親姑姑是親,但親姑姑有些話也不適合說。


    “那就讓他和那個女的這樣混?名不正言不順的,這和偷有什麽兩樣?”


    那過去,這種事情無論人家爺們什麽樣,高橋這都是違背了道德三觀的,講的更直白一些,這就相當於耍流氓,生兒子沒那啥的缺德事。


    高秀寧真的氣得半死。


    有那麽好的工作,家裏也沒有拖後腿,你說相親相了多少個漂亮的姑娘啊,這個不行那個差點什麽的,折騰來折騰去,你搞這種事情?


    缺心眼吧。


    “你和我舅媽講一聲,剩下的別管。”


    “這事兒說起來當初也怪你舅媽,我就說出錢給他買個房子不肯聽我的,那時候房子才多少錢啊……”


    非要在裏麵攪和,堅持要在農村蓋房。


    結果把孩子的姻緣攪和碎了,你說不是前頭那個分了,能娶薑心這種不著調的嗎。


    “我真是,有些時候和她也說不清。”


    高秀寧嘟嘟囔囔。


    其實有些時候她能理解徐金枝瞧不起她和高峰的心思。


    人嘛,就得變動變動。


    一成不變不見得就是多了不起的好事兒。


    隻有死木頭疙瘩才永遠不會變呢。


    想當年那房子才幾個錢?李鳳蘭手裏是有錢的,她那通勸啊,就是不肯買。


    現在好了,手裏握著的錢不值錢了。


    高陽挑挑眉。


    她媽不是一直都覺得舅舅舅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聰明的人嘛。


    高秀寧這頭和李鳳蘭通了氣,李鳳蘭氣半死,可氣有什麽用?


    你做媽的不好又是打又是罵,隻能讓高峰和兒子談,但高峰那個樣子,他幾棍子下去沒有一個屁啊,談什麽?


    又把問題踢回來了。


    李鳳蘭隻能叫高崎去和高橋談。


    談吧。


    也沒談出來效果。


    高橋自己的意思,除非是遇到特別合適的,不然他就是想複合。


    他是抱著這種心態。


    可對方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單身大姑娘了,人家帶著個孩子,人家有所顧忌。


    想來想去,不說斷沒說離婚,反正就先拖著高橋。


    你覺得是自己占了便宜白睡人家,人家也是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形勢,人也不想生二胎,一個孩子已經夠累的,但是高橋沒有孩子,不給生能行?就拖著。


    死拖著。


    高橋的婚事,除非是他自己願意,不然別人勸那隻是勸而已。


    高陽沒有那麽多的精力每天跟著她哥操心她哥的問題,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是親哥她也管不到這些事情的。


    年前二十九,高陽和高秀寧去批發大市場買了好些的年貨。


    過年就是講究個氣氛嘛,能不能吃得了那是另外的事情。


    雞鴨魚蝦該買的都買到了,那批發市場裏人貼人,熱鬧得不行。


    高秀寧就總擔心自己的錢被摸了,這都不好說的事兒,畢竟人實在是多。


    前頭有個婦女叫嚷著破聲大罵著,好像是被人掏了兜。


    高秀寧搖頭:“過年小偷兒多,可得把錢放好了。”


    稍加不注意,錢就都飛走了。


    那些小偷兒別提多厲害了,三秒兩秒的你都不知道錢怎麽沒的。


    東西放到車後備箱,高陽開車回家。


    “晚上送你去我舅呢。”


    高秀寧搖搖頭,開口:“算了,我們娘倆在家過吧。”


    李鳳蘭是不可能進市內來的,她也不願意看見高陽。


    她雖然向往和弟弟一家子熱熱鬧鬧過個大年,但扔著獨生女在家,那哪裏有媽媽的樣兒啊。


    從心裏來說,還是女兒比任何人都親。


    高秀寧才舍不得扔著高陽不管呢。


    李鳳蘭不來,那她也不過去了,她得守著女兒。


    孩子從小就缺父愛,她得給補上。


    崔國文不是人不要緊,她得是人。


    “那我們倆吃完年夜飯我送你過去。”反正她有車,開車很方便的。


    “算了吧,吃完飯咱們去看放禮花。”


    轉盤每年都有禮花表演,高秀寧不大喜歡看那些東西,但是她覺得女兒喜歡。


    “不用擔心我,我吃完飯也就睡了。”高陽說著。


    她肯定對看節目什麽的沒興趣,沒必要把她媽拴在身邊。


    總體來說農村的大年三十還是蠻有趣的。


    “再說吧。”


    回了家往門上貼對聯,高秀寧熬漿糊,高陽負責勞動。


    “陽陽。”高秀寧叫高陽。


    “哎。”


    “忘記買水果了,你去買點水果回來,不然明天還得漲價。”


    “也夠吃的吧。”高陽覺得家裏也沒人來,買那麽多的東西不是留著放壞嘛。


    “你去買吧,我給你拿錢。”


    高秀寧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來二百,然後遞給高陽。


    買這些水果啊,不是圖誰來吃。


    而是過年就得有過年的氣氛。


    人家常說,過年了呀,神仙也會偶爾下凡的,那到你家來看,桌子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多難為情。


    她是做生意的,她也期盼著女兒的未來可以更好,順順當當的,就當是圖個吉利。


    高陽走沒多久,高秀寧站在凳子上慢慢貼對聯,一隻手在對聯上不停趕漿糊。


    這貼對聯也是有講兒,貼得越平整越順眼,來年就會過得約好。


    “阿姨。”


    高秀寧被身後的人叫了一聲,嚇一跳。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應淵伸手接了她一把。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高秀寧一臉客氣。


    她這是手缺一條,不是腿缺了。


    “小應啊,屋裏坐。”高秀寧客客氣氣請了應淵進屋兒。


    然後就後悔了。


    怎麽把人請進來了?


    應淵手上提了很多的禮品,大包小包的放到門邊。


    “阿姨,這些是冷凍的先放到陽台去吧。”


    齊州過年各單位都是差不多的禮物,什麽弄成一板的鮮蝦五斤,然後帶魚各種魚類還有就是一些牛羊豬肉。


    應淵的單位待遇更好一些,發起東西來那簡直和不要錢一樣的。


    高秀寧見那些東西張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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