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還有你。”


    夜深。


    魔都,劉洋將木匣子交給了身後的青年,他隨之看向了另一邊的西洋天平。


    同樣在檢查完畢後,把天平小心的放進一隻箱子裏,固定好搖杆提在手中。


    這時。


    他回過頭,看向不遠處麵露驚恐的男人。


    “梅林的法師袍?”


    “它的副作用難不成是具有強烈的表演型人格?”


    劉洋掃了一眼不遠處掛起的魔術師披風,又看向那靠在床邊,右手小心的摸到了魔法棒,將其攥在手裏的男人。


    沒有阻止後者的小動作,隻輕笑了一聲。


    “你……你們是誰?”


    男人聲音在發顫。


    “罷了。”


    “先生隻是說抹掉一切。”


    劉洋拎著木箱,走向了這一位麵容英俊的青年男人,迎向後者的目光:“或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引起了怎麽樣的事情吧。”


    話罷。


    他注意到門後的動靜,轉身邁向了大門,其身後,背負著君子長劍的青年上前,神色冷漠的一劍斬出。大床上,在最後時刻試圖揮動魔法棒卻沒有出現任何反應的男人惶恐的睜大了眼睛,然後便墜入了永久的黑暗。


    前後不過五分鍾,這一支由三名潘多拉使用者組成的隊伍,以及,相應的輔助人員全部死亡。


    ……


    淩晨,三點十分。


    門再一次被打開。


    魔都。


    潘多拉特別調查組,在某一個房間裏,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張堆滿了各種零件的桌子前,正在忙碌著什麽。


    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後知後覺的回過神,轉身迎向了劉洋等人的目光。


    “你們是?”


    頭發很長。


    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像是明白了什麽,他深呼了一口氣,沒做出什麽多餘的動作,隻是臉上露出了一絲惋惜,放下了手裏的零件。


    問道。


    “先生有令,抹除過去二十四小時內在魔都的所有潘多拉使用者。”


    劉洋平淡道。


    “好吧。”


    中年男人沒有問先生是誰,也沒有做出什麽哀求,隻是無力的道了一聲。早在獲得潘多拉以後,他就開始接受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巨變。


    “等等。”


    注意到那一位背著古劍的青年就要走上前,中年男人突然出聲道,他臉上露出了苦笑,繼續道:“能讓我給我女兒發一條短信嗎?”


    “她剛剛上小學一年級,我想和她告個別。”


    劉洋沒有回應,但也沒有動作,中年男人明白了後者的意思,慌忙的摸出了手機,簡單的編輯出了一條信息,沒什麽太多的話語,就是囑咐女兒好好吃飯,快樂生活。


    不多會。


    安靜的房間裏,明亮的燈光下,中年男人靠坐在桌子前,低垂下了腦袋。


    ……


    夜色。


    越來越靜謐。


    藏在黑暗裏,無數的目光正在注視向各處,每一次的風吹草動都在以極短的速度刮向世界各地。


    杭城。


    潘多拉調查組指揮室裏,這個點仍然是燈火通明,全體成員都被要求整夜待命。馬安邦靠坐在椅子前,手裏攥著金屬的打火機,拇指不時的頂起刻有骷髏的帽簷。


    叮鈴鈴——


    就在這時,特殊的電話突然的響起。


    馬安邦第一時間接通。


    “我……”


    馬安邦不知是聽到了什麽,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間收縮,他嘴巴張了張,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來,過了許久,沙啞道:“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


    馬安邦把腦袋埋進了懷裏,十指穿過發梢,指尖不斷的撓動著頭皮。


    “馬組長?”


    助手趙小雪第一次見到後者這般反應,臉上露出些不安,低聲道。


    整個指揮室,上百名工作人員都在看向馬組長。


    “呼!”


    隻過了不久。


    馬安邦停下了動作,他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生生的克製下籠罩在身上的巨大壓力,以及那一股浮現出的無力。


    這一次不知是哪一方的勢力推動的事件,被各方存在默契的視作是一場人類對禁忌的試探,但得到的答案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連魔都潘多拉調查組的使用者都遭到了厄難,那麽,顯然,那位禁忌的存在,並不在乎是誰,隻隨意的選擇抹掉了一切。


    “各位。”


    馬安邦抬起頭,他看了一眼趙小雪,向後者點了點頭。


    隨後。


    他控製住麵部的情緒,是憤怒,是永不放棄的堅定,他大步走到了發言台前,雙手搭在了兩邊,肅然的目光掃向整個指揮室,高昂的話語聲響起:


    “我收到了一個突發的消息……”


    ……


    與此同時,消息還在快速的蔓延。


    “各位。”


    “我剛剛收到消息,我們在趙國的勢力又一次被連根拔掉了。”


    半空中的三維投影。


    神秘的金字塔,與塔內的眼睛像是在窺視著人間。圍繞在金字塔周邊的一尊尊身影陷入了沉默,半晌,神父模樣的男人開口道: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看來。”


    “那一位神秘的禁忌不允許任何對其冒犯的行為呢。”


    “似乎不隻是我們,所有在趙國長三角區域的勢力,都被一掃而空。真是讓人畏懼的力量。”


    “也就是說,我們隻是被遷怒到了?”


    接連的話語聲響起。


    這一刻,在這一張張高背椅前,這一位位在全世界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們,不管他們心裏在想著什麽,言語間,都隻是快速的翻篇,重新的對趙國的勢力進行布局。至於這一次事件背後的推手,是不是他們中的一位,也沒有任何人再多問一句。


    這在潘多拉誕生後,人類曆史上對禁忌存在的第一次挑戰,便以一個這樣的答案快速的安靜了下來。


    ……


    天漸漸亮了,華爾道夫酒店外,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了不遠處的魔都三件套前,這一座繁華的大都會再一次喧囂了起來。


    “再睡一會。”


    大床上。


    陸遠睜開了眼睛,目光先是看向酒店的天花板,然後,望向了如同八爪魚一樣纏繞著自己的林秋月。


    這一位林副總睡著時的模樣與醒來時的姿態截然相反。


    伸出手,將後者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到一邊,剛一鬆開,胳膊又重新抱住了自己,口中發出囈語的嘟囔。


    陸遠抽出被壓住的腿,走下了床。


    這時。


    林秋月眼前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不多會,眼睛一下子清醒,她剛要撐起身子,肩膀上的白色睡袍滑落到了胸前。


    她慌忙的穿上,用手按住扣子,靠著床背坐起,將淩亂的長發紮起,在睡著時還顯得有些嬌憨的神態迅速被清冷取代。


    “你還可以再睡一會。”


    陸遠看向後者,溫和道。


    “不睡了。”


    林秋月冷聲道,她作勢向床下探出了玉足:“公司裏上午還有工作。”


    兩人穿上衣服,簡單的吃了早餐後,坐上酒店的專車趕向了高鐵站。


    “下一次。”


    “又會發生在什麽時候?”


    上午九點,陸遠如同往日一般拎著公文包走進了創維大廈,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注視向陽光下顯得波光粼粼的城市。


    輕笑道。


    事實上,裏世界的各方有一個誤解,那就是,他們以為這次的推手是因為觸碰了被庇護的盛家才造就了這一切。而實際上,更大一些的原因是,被當做棋子的那一隻潘多拉宿主小隊選擇錯了目標,動了陸遠的東西。


    不過,因為這一點信息差,使得天亮後的魔都盛家,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全球各地不同權利家族的熱情。


    “老爺。”


    “門外有人拜訪。”


    靜安區,盛家老宅,老管家匆匆的走向了花園裏正在給一些盆栽修剪著枝丫的盛家老爺子,低聲在後者耳邊說了些什麽。


    “什麽?!”


    盛家老爺子眼睛一瞪。


    他慌忙的放下大剪刀,火急火燎的就要向大門走去。


    不多會的功夫。


    盛恩澤老爺子臉上露出恭敬的,將另一位頭發花白,年紀比他還要大一些的老人迎進了屋裏。


    “沒想到老先生您能蒞臨盛家。”


    盛恩澤出聲道。


    這一位老人沒有在盛家過多的停留,仿佛隻是正常的敘敘舊,等老人離開,盛子文乘坐著車子回到了老宅。


    “子文。”


    “先生的東西找到沒有?”


    盛老爺子還在想剛才的事件,見到長子出現後,目光凝起,沉聲問道。


    “爸。”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盛子文的臉上還露出著驚色,他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後,壓低了聲音道:“我剛剛收到了消息,據說,昨天夜裏,整個魔都的潘多拉宿主全部被肅清,裏世界的所有外部勢力被連夜抹除。”


    “現在。”


    “外麵都在傳,是因為那些潘多拉宿主冒犯了我們盛家,所以,整個魔都的裏世界都被遷怒。”


    這一句話音響起,盛老爺子目光一凝,頓時明白了過來,為什麽大早上的那位老爺子會親自出現在盛家。


    “外麵的人不知道,但你我要清楚。”


    “不是因為冒犯了我們盛家,而是因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動了先生的東西!”


    盛老爺子內心同樣驚駭,但他看向兒子,注意到了後者情緒裏出現的興奮,眉毛皺了皺,沉聲提醒道。


    “明白。”


    盛子文聽出了父親話語裏的意思,他很快冷靜了下來,當即低下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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