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呼哧!”


    “呼哧!”


    深夜,陳誌文捂著胳膊踉蹌著跑在大樓的地下車庫,他的身後鮮血不斷的滴答下。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慌忙的轉過身,驚恐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某個方向。


    “啊!”


    “啊!”


    兩條腿蹬著,身體在不斷後退。


    隻見,在遠處的陰影裏如同凶獸一般的黑色野狗垂涎著唾沫緩緩的走出,那一雙黑色的瞳孔緊緊盯住陳誌文。


    在距離其三米遠的位置,野狗停下了動作,但陳誌文仍然不敢動彈,他能夠清晰的看見野狗肌肉發力的準備,鋒利的爪子在肉墊裏若隱若現。


    這時。


    野狗身後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陳誌文看了過去,望見了那個如同夢魘一樣追逐他的男人,男人身穿黑色特勤服,臉上戴著隻露出口和鼻的麵具……不過,從後者的眼睛看年紀應該不大。


    正當陳誌文臉上露出絕望,腦海裏胡思亂想的時候。


    變故再一次發生。


    啪!


    啪!


    啪!


    車庫另一個方向,突然出現了一群槍手,子彈如同雨點一般掃了過去。陳誌文麵前像是凶獸一樣的野狗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


    連掙紮都沒有就倒在了血泊裏,隻能見到不時還會出現的抽搐反應。


    陳宇航連忙壓下了身體,靠在了一輛車前,他就見到一隻隊伍拉起青年就坐上了一輛車子。


    “不要追了。”


    指揮室,馬安邦見到陳宇航就要追出去,突然出聲道。


    “可是!”


    “可……”


    陳宇航喘著粗氣,手裏還攥著小醜哨子,正當滿臉的不甘心,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耳機裏,再一次響起了馬組長的話語聲:


    “這是命令!”


    陳宇航動作一鬆,同樣被當做掛墜的哨子彈回到脖頸前。


    “知道了。”


    抿了抿嘴,沉聲道。


    ……


    “還真就直接走向了這一條小路。”


    指揮室。


    馬安邦身子後靠,手掌裏把玩著金屬的打火機,他在思考時,不時的用拇指頂開刻有骷髏的帽簷。


    在一次次的彈起與回落中渺小的微光一點一點的積蓄在了稚嫩的骷髏裏。


    “這說明。”


    “對方知道我們特勤組所有的人員信息嗎?”


    當意識到這一個答案,馬安邦眼皮顫了顫。


    這時,那前後兩輛車子已經開出主要路口,疾馳進了一條在地圖上都經常被忽略掉的小路。


    “不要打小動作。”


    “你也看到了,我們是來救你的。”


    黑色的豐田車內,副駕駛位,蒙著臉的中年男人抬了抬眼皮,透過車內後視鏡看向了後排縮著身體的陳誌文,沉聲道。


    “你們是什麽人?”


    陳誌文不再動作,吞咽了一口唾沫後,有些緊張的問道。


    中年男人沒有再回應,而是伸手拿起了一隻衛星電話,語氣平淡的匯報道:“報告,按照計劃離開。”


    “按照計劃離開。”


    “幹的不錯……”


    電話裏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話語聲。


    而就在這時。


    中年男人的目光一頓,隻見道路的不遠處被兩輛車子攔住,明亮的遠光燈亮起將整個夜色照射的如同白晝。他快速回頭望,身後來時的道路也出現了特勤隊伍。下一秒,沉悶的槍聲響起,狙擊槍的子彈穿過了風擋玻璃直射進了開車司機的眉心。


    後排的座位,陳誌文瞳孔一陣收縮,讓人感受到絕望的隊伍不斷推進,兩輛車上的槍手毫無抵抗的栽倒在血泊裏。


    車廂。


    陳誌文不斷的縮著頭,整個身體如同是鵪鶉一樣顫抖著。


    “喂?”


    “喂?發生什麽了?!”


    不遠處,衛星電話掉進了座椅前邊的縫隙裏,在這一刻,還是有聲音不斷的傳出。陳誌文抬起頭看了一眼車外,槍聲已經開始漸漸減弱,他屏住呼吸,佝僂著身體遠遠的伸出了手,用指尖不斷的勾著電話。


    這時,戰鬥結束了,身穿黑色製服的特勤員向陳誌文所在的這輛車走來。


    陳誌文繼續的夠著。


    在特勤員還剩兩三米遠的位置,他一把將衛星電話攥在了手裏:“喂……我我是你們要找的人!”


    陳誌文語速很快,將話語剛說完,車門一下子被拉開。


    他身體瞬間繃緊。


    ……


    “馬組長。”


    “全死了,沒留下。”


    潘多拉特別調查組,馬安邦看向屏幕前的監控,神色平靜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在陽光下的世界,還有一層普通人永遠也不會接觸到的世界,那個世界裏犯罪、走私、人口販運橫流。


    據不完全的統計,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世界各地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每年仍然有二百五十萬人口失蹤,在暗網的黑市裏,更是擁有超過五千萬現代奴隸。


    這個圈子,被馬安邦這些人稱為裏世界。


    而剛剛的這些亡命徒,或者說,是死士也不為過的隊伍,那身上散發出來的裏世界黑暗味道,快要撲麵打來了。


    “路上注意安全。”


    馬安邦再一次道。


    屏幕裏,陳誌文被拉下了車,後者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緊緊的鎖住,推進了一輛特勤車裏。全副武裝的特勤員坐上車,車子開進了夜色。


    ……


    “呼!”


    “呼!”


    “呼!”


    車身在輕微的搖晃,並不明亮的燈光照射在車廂裏。


    陳誌文沉悶的喘息著,他的兩隻手,兩隻腳都被緊緊的鎖住,動彈不了一點,他的左右則各坐著一位即使在車裏依舊不放下槍的特勤員。


    他手中的魔法棒,還有魔術披風早已經被取走……但是,他脖頸上係著的黑色蝴蝶結領帶還安靜的躺著。


    車隊開出了一段距離。


    陳誌文胸腔裏,心髒跳動的越來越快。


    他抿起了嘴巴。


    在世界經典魔術裏,有一種魔術叫做逃脫術,世界頂級魔術師匈牙利裔哈裏·胡迪尼最經典的一場表演就是在絕境中手腳身體被繩索、腳銬、手銬捆住,甚至,身體都被倒懸在水牢裏,卻仍然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神秘逃生。


    “場景:雙手雙腳被銬住,密閉空間。”


    “滿足。”


    “觀眾……”


    陳誌文在心間念道,這時,安靜的車廂突然被打破:


    “喂。”


    隻這一個字句,左右的特勤員警惕的看向陳誌文,前一個座位上的特勤員同樣透過後視鏡看來。


    這時,陳誌文的臉上湧現出了一抹興奮和瘋狂的笑容,他低聲道:“滿足。”


    下一秒,青年的雙手不可思議的掙開了鎖銬,整個人,也隨之消失在了車子裏,連同一起的還有被保存在箱子裏的魔法棍和魔法袍。


    ……


    “馬組長。”


    指揮室,在特勤小隊回歸以後,馬安邦便轉移了注意力,他拿起了包括止罪之槍擁有者李文龍在內第二小隊所有人的談話視頻,以及對話文字記錄。


    目光細細的看過每一個視頻。


    眉毛不著痕跡的皺起。


    正在這時。


    助手趙小雪匆匆的走到跟前,神情凝重的匯報道:“目標在車上消失了。”


    說罷,他遞上了車內的監控。


    “他的身體。”


    “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發力了,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準備逃亡了,但似乎還缺少一個契機。”


    馬安邦點開了監控。


    不長的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又一次後,他又將進度條向前拉,按下了暫停鍵,低語道:“還有。”


    “他為什麽要說一聲喂。”


    “你注意沒有?”


    趙小雪連忙凝神看去,不等她發現什麽,馬組長再一次自語道:“在這三位特勤員看向他時,他臉上的微表情出現了複雜的變化。”


    “不隻是興奮和喜悅,還有一絲慶幸?”


    “興奮喜悅不難理解,這可以說他是一個具有表演型人格的家夥,那麽,為什麽慶幸……”


    馬安邦緊緊盯著屏幕。


    “你去把陳誌文的所有監控都取過來。”


    “是!”


    馬安邦再一次看起了陳宇航追緝青年時的一個個片段,眉頭不斷凝起,但突然,瞳孔一瞬間收縮:“觀眾。他每一次使用能力,都發生在有人看向他時,在大樓頂部的逃亡時,他就沒有再使用一次能力!”


    “魔術師,而不是真正的魔法師嗎?”


    “所以。”


    “在這一個車廂裏,他完成了一場逃脫表演?不過,他擁有的潘多拉是什麽?不是單獨的某一件?”


    接連的自語裏,馬安邦快速拚湊出了一個極為接近真相的答案。在他的身旁,助手趙小雪則還是不太明白的傾聽著。


    放下了這一個監控,馬安邦起身離開了指揮室,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隻是快步的走在走廊裏。


    長長的走廊。


    明亮的白熾燈打落在他的身上。


    不多會。


    詢問室,馬安邦親自坐在桌子的一端,第二小隊的一名隊員被再次帶進了房間。


    “我在看你的資料時,注意到,你在昨天前往了組裏的心理輔導室?”


    “在和醫生的聊天裏,你說你做了一個夢?”


    “能仔細的和我說說,是一個什麽樣的夢嗎?”


    馬安邦看向麵前這位身子坐的筆直的青年,腦海裏回想起後者對應的資料,選拔自某軍區特種部隊,問道。


    “是。”


    青年神情嚴肅,高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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