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霞光萬丈,眾人登船出海捕魚。


    一個風浪打來,漁船搖晃,方雪安剛扶著船舷站穩,沒曾想,一隻白到沒有血色的手突然從旁邊伸來,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一股重力拉拽著掉了出去。


    咚——


    落水聲想起,方雪安被冰涼的海水包裹住了,耳邊隱約傳來幾道焦急的呼喚聲。


    “安安!”


    “方雪安!”


    “小妹!”


    “咕嚕嚕——”


    方雪安一連嗆了好幾口海水。


    她不會遊泳!


    心裏一慌,雙手胡亂的在水裏嘩啦著,但拽著她的那個女嘉賓暈了過去,重得像塊石頭。


    可即便那女嘉賓暈了過去,依舊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她沒有放手,方雪安的身體不斷往下沉。


    此時船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蕭逸和謝謹然幾乎如離弦的箭,同時衝到方雪安落水的地方,緊跟著他們粗暴的撕掉身上的救生衣,又同時跳了下去。


    跟隨他們跳下去的還有兩個水性極好的救生員。


    方卿宇因為離得稍遠比他們晚一點,當他也準備跳下去的時候,被幾個漁民合力抱住了。


    “放開!”方卿宇怒吼。


    下水的人已經夠多了,海裏可不比小河溝,危險暗藏,多一個人下去就多一分危險,導演組承受不起,也開不得玩笑。


    導演心裏也焦灼,卻不得不冷靜發話,“抱住他,別放他下去!”


    方卿宇如一頭暴怒的野獸,不斷掙紮著,臉色漲得通紅,“放開我,放開!!”


    此刻,水下。


    方雪安不斷下沉,不管她如何用力,都掙不開那隻抓著她的手,那手就像焊死在她腳上一般。


    不正常。


    方雪安迷迷糊糊想著,而就在此時,她的殘魂突然一陣巨痛,又來了……


    她的殘魂被勾住了。


    不是上次的勾魂術,而是來自地獄陰差,她能看到兩條勾魂鎖鏈勾著她的殘魂。


    殘魂被生拉硬拽著脫離身體,她咬著後牙槽拚命抵抗,一拉一扯間,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她的殘魂幾乎碎裂。


    蕭逸……


    謝謹然……


    方雪安殘魂撕裂的同時,身體不斷下沉,意識越來越弱。


    要完了嗎?


    就在此時,蕭逸和謝謹然如兩尾健壯的魚一起遊向了方雪安,他們一人抓住了她的一隻手。


    金色的世界氣運如河流一般湧進方雪安的身體,她默念著心法口訣,世界氣運轉發為靈力不斷注入殘魂。


    灰敗破裂的殘魂瞬間亮了起來,與之對抗的力量大了。


    那對勾魂鎖鏈再也不能拉動分毫。


    蕭逸和謝謹然帶著她不斷往上,而後另一個女嘉賓則是被救生員帶著往上。


    嘩啦——


    幾人衝破海麵,小船在海麵上接應他們。


    這次事故讓拍攝暫停。


    大家一起回看了拍攝視頻。


    事故起因是那女嘉賓暈船,大浪打來後,女嘉賓更暈了,她離方雪安最近,栽倒出去的時候,本能伸手求救。


    所以連帶著方雪安也被帶出了船。


    雖然有拍攝視頻作證,那女嘉賓不是故意的,但混娛樂圈的,很會演戲。


    醫院病房。


    方雪安睡下後依舊抓著謝謹然和蕭逸的手不放,他們換衣服都是直接用剪刀剪的。


    方卿宇到現在都還在後怕,手還有些微微抖,他掏出煙盒倒出一支煙。


    謝謹然以為他要抽煙,蹙眉小聲提醒,“她還病著。”


    “我知道。”方卿宇沒想點煙,他把煙拆開,倒出煙絲直接放嘴裏嚼了起來。


    “給我一支。”蕭逸看著淡定,但心有餘悸,他伸手接過煙放鼻尖嗅了嗅,尼古丁的味道,暫時壓下了心底的後怕。


    蕭逸嗅著煙,冷峻的問:“你信這次的事是意外?”


    “希望是,不然,”方卿宇眉眼犀利,“我弄死她。”


    想到這次事故有可能是人為,謝謹然的眉眼結冰一樣冷,“叫人查了嗎?”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方雪安的人。


    方卿宇點頭,“已經在查了。”


    方家人知道拍攝出現事故,第一時間趕來了海島。


    方家父母一進病房就把方卿宇狠狠訓斥了一頓。


    誰能想到,圈子裏位高權重的方卿宇,此刻卻像個小學生一樣低著頭老實聽訓。


    方雪安才剛剛醒過來,她小聲喊道:“媽,你別怪二哥了,二哥一直都有護著我。”


    “不怪他?”程青紅著眼狠狠瞪了眼方卿宇,“他作為哥哥沒保護好你,就是他的過。”


    最主要的是方卿宇自己也認。


    訓斥完,方文武說:“以後不許再帶你妹妹錄這麽危險的節目。”


    方卿宇自然也是連連點頭,他當時看到方雪安掉下去,都快嚇死了。


    就在此時,宴沉打來了視頻通訊。


    方雪安因為殘魂在對抗的時候幾近撕裂,此刻小臉比紙還白,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宴沉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但他此刻要處理宴龍的那個項目走不開。


    “好啦,眉頭都鄒成小老頭了,我沒事。”


    宴沉還沒說話,方雪安倒是先安慰上他了,隻是那聲音比幼貓叫還細弱,聽上去更讓人心疼了。


    宴沉的一顆心就跟刀子割似的,但他不想還生著病的方雪安操心他。


    他鬆開眉頭,問:“真的沒事?”


    “活蹦亂跳的,需要我起來跳給你看看嗎?”方雪安一副要起來的樣子,但她其實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宴沉連忙阻止她,“你別動,好好休息,等你回來,我去看你。”


    方雪安點了點頭。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宴沉沒怎麽聊就掛斷了視頻,畢竟他想知道的事情經過,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他們剛掛斷視頻通話,傅瀾庭的視頻通訊跟著來了。


    傅瀾庭在外地出差,知道得晚一點,但反應速度卻是很快。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傅瀾庭滿眼關心,低沉的嗓音似月光般溫柔。


    方雪安被月光包裹著,輕笑著搖頭,“沒事了,別擔心我。”


    方雪安的聲音聽上去虛無縹緲,似乎下一秒就要斷了,怎能叫人不擔心。


    傅瀾庭的心猛然一疼,針刺一般,嗓音愈加溫柔了,“好好休息,等你回來了,我去你家看你。”


    方雪安輕笑著點頭,“好。”


    掛斷電話,方卿宇嗤一聲,“姓傅的還想來我們家?”


    方文武倒是沒什麽表情,他比方卿宇沉穩,眼界經曆格局也更大,“來者是客,他要是來,就好好招待。”


    至少看在方雪安的麵子上,表麵功夫還是要做一下。


    而且最近傅瀾庭不斷釋放想要和解的意圖,好幾次提出想要合作,給出的條件格外優渥。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眾人看過去,是落水的女嘉賓。


    她是拖著吊水瓶過來的。


    不知是她害怕的緊,還是真的誠心道歉,她一進來就給方雪安跪下了。


    “對不起,方小姐,都是我的錯,才害你受傷。我當時腦袋暈,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抓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就在此時,方卿宇收到了方卿辰發來的消息,他低頭點開消息,嗤笑一聲,“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方卿宇雖然在圈裏地位高,卻不會無緣無故給人冷臉,為難人。


    但此刻他卻對著那女嘉賓冷了臉,蕭逸和謝謹然都是心有溝壑的人,他們同時看向了那女嘉賓,冷峻的目光下滿是探究。


    女嘉賓聽到方卿宇的話一下哭了起來,邊哭邊替自己辯解,“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就是頭暈,真的,請你們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害方小姐的,我頭暈的看不清人,而身邊也隻有方小姐。對不起,方小姐,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罵,我都受著。真的對不起!”


    她哭得渾身顫抖,格外的淒慘傷心,許是怕方家針對她,不停朝著方雪安磕頭,把自己位置擺得很低。


    “對不起,方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對不起,方小姐,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你起來。”方雪安微微蹙眉,不喜她這樣,搞得好像他們一屋子人欺負她一個似的。


    而恰在此時,一群醫生護士進來查房。


    看到眼前情形,他們的眼神多少有點同情那女嘉賓。


    覺得在座的不是大明星就是富二代,而那女嘉賓卻是身形單薄,更何況她現在還生著病掛著水,怎麽看怎麽可憐。


    “那女嘉賓好可憐哦,掛著吊水來磕頭道歉。”


    “你也不看看她得罪的是誰,是方家才找回來的寶貝疙瘩,那女嘉賓的演藝路怕是完了,難怪哭得那麽凶。”


    “所以說得罪誰都別得罪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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