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安這才想起來,當初江雪安轉學過來的當天,關於她是掃把星轉世,倒黴鬼本鬼,克死養父母的流言,便像長了翅膀一樣流傳到了校園各處。


    後來,流言傳著傳著就變得麵目全非,說什麽的都有。


    說她有怪癖特別喜歡吃狗糧,說她手腳不幹淨偷東西,說隻要被她看一眼就要倒大黴,說她十天半個月都不洗澡身上一股子臭味……


    江雪安剛開始是被班級同學孤立排擠欺負,後來是整個學校。


    不知何時,所有人都以欺負她為樂,以欺她為榮,好似欺負她就能高人一等,會顯得他們很不一般,讓他們更有優越感。


    而那時江雪安的養父母剛剛過世,她本就傷心自責,心情抑鬱,整個人格外的陰鬱沉默。


    別人說什麽她都不反駁,任人欺負,好似對生活已經沒有任何期待。


    而就是在那時,許歡挺身而出,不僅與她做同桌,還出手收拾了那些欺負她的人,但當許歡不在的時候,他們會加倍的欺負她。


    方雪安是有點子反骨在身上的,許歡不要她去,她偏要去看看。


    南城三中。


    方雪安去的時候恰好是上課時間,老師一看到她就蹙緊了眉頭,明顯不喜歡她。


    “幾點了?現在才來,還要不要學了?”


    全班同學齊刷刷的看著她,眼神或戲謔或輕蔑或厭惡或幸災樂禍。


    “天天弱柳扶風給誰看,蹙著個眉頭,真當自己是林黛玉啊,可惜咱們這裏沒有賈寶玉疼她,惡心,滾開,別擋路。”


    “江雪安,地髒了,眼瞎看不見啊,還不快去拖一下。”


    “江雪安,字寫醜點,上次寫那麽好看害我被罵,你最好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看我怎麽收拾你。”


    ……


    江雪安的記憶從腦海閃過,方雪安一一看著教室裏惡意滿滿的小崽子們,都是熟人啊。


    她輕輕彎了彎眼睛,既然來了,那就討個債再走吧。


    更何況……


    方雪安的目光看向了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那裏竟然坐著一個世界寵兒!


    她的殘魂不知道需要多少靈力才能修補如初,昨天晚上她和謝謹然牽了半個小時手,她孜孜不倦地吸了謝謹然半小時氣運。


    可她的殘魂依舊不見一丁點的起色,任重而道遠啊。


    所以多備點充靈寶很有必要,她擔心逮著一個人吸,給人吸幹了。


    把人吸幹或是吸太狠,萬一驚動了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就麻煩了。


    世界意識會出手,畢竟世界氣運不容有失。


    方雪安沒理眾人,徑直走到她的座位上。


    果然她的課桌坐不了人,上麵到處都是垃圾汙漬,桌洞裏甚至還有不少死去的老鼠蟑螂蛇,都已經發臭了。


    教室裏傳來了偷偷的笑聲,惡意滿滿,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除了那個世界寵兒。


    那個世界寵兒兩耳不聞窗外事,正在埋頭刷題。


    方雪安舉手:“老師,我要換個位置。”


    老師嫌她麻煩,不耐煩的說:“好好的換什麽位置?你已經浪費了大家不少時間了,坐下聽課。”


    方雪安盯著她:“老師你要不要看看再說話,桌子裏全是死老鼠死蟑螂,根本沒法坐。”


    老師厭煩的蹙眉,語氣凶巴巴的,“桌子裏怎麽可能會有死老鼠。”


    方雪安不再說話,她拿出手機對著桌子桌洞一一拍照,而後又對著老師拍了一張。


    “你幹什麽?”老師急了,‘啪’一聲丟下書,旋風般衝到了方雪安跟前。


    上點手段果然不一樣,速度還挺快,方雪安如是想著,臉上卻是一派無辜單純的模樣,“老師不同意,我隻好發網上問問廣大熱心網友,讓她們給我出個招,這種情況,怎樣才能讓老師同意我換位置。”


    老師看著桌子上的情況,蹙眉改口說:“誰說我不同意,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嗎?把照片刪了,上課不能用手機。”


    “好啊。”方雪安好說話的應著,刪掉照片,而後搬起了許歡的桌椅。


    許歡年紀第二,武力強悍,沒人敢惹她,所以她的桌子幹幹淨淨的。


    方雪安直接把桌椅搬到了世界寵兒旁邊,反正他一個人坐沒有同桌,剛好。


    宴沉終於從試卷上抬起了頭,狹長的眸子陰沉沉的,抿著唇,沒有說話。


    看上去不好處啊,與謝謹然的高冷矜貴不同,這位世界寵兒看上去給人一種陰鷙冰冷的感覺,像一條盤踞在暗處的毒蛇。


    戒備心很強,攻擊性也極強。


    方雪安挨著他坐下,笑眯眯揮手:“你好,同桌。”


    宴沉還沒說話,老師便厲聲喝道:“上課不許講話,不許影響宴沉同學考第一,要是再講話就滾出去罰站。”


    方雪安乖乖點頭,瞄了一眼宴沉的課桌,乖乖拿出書,準備認真做筆記,到時候拿給許歡看,隻是她沒找到許歡的筆袋。


    她偷偷看了一眼台上的老師,伸手戳戳宴沉,借機偷點小氣運。


    宴沉蹙眉看她。


    方雪安的小腦袋鬼鬼祟祟的湊了過去,偷偷摸摸說:“同桌,江湖救急,借支筆唄。”


    宴沉垂下濃密的眼睫睨著她,陰沉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疑惑。


    見他不說話,方雪安雙手合十拜了拜,“球球了,救救孩子。”


    宴沉收回目光,拿出一支筆給她,“拿錯書了。”


    方雪安指著他桌上的書,“我和你的一樣啊。”


    宴沉繼續埋頭寫試卷,丟來一句,“這是國語課。”


    方雪安:“?”


    “國語課?”國語課你拿一本算數書?


    “報告老師,江雪安一直在講話。打擾我學習。”前麵的同學突然舉起了手。


    方雪安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嘀咕著:“小學雞麽,還告狀。”


    一旁的宴沉看似隨意的睨了她一眼,但那陰冷的眸子裏卻滿是探究。


    而與此同時,老師氣急敗壞的指著外麵的走廊說道:“江雪安,你還敢講話,給我滾出去罰站。”


    方雪安正準備起身,卻聽一旁的宴沉突然開口,“老師,我也說話了,那我是不是也該出去罰站?”


    方雪安:“??”


    世界寵兒幫她說話了?


    難道我看走眼了,宴沉其實不是條陰冷毒蛇,隻是條長得像毒蛇的菜花蛇?


    全班同學也都震驚的看向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宴沉:“?”


    老師:“……?”


    宴沉可是百年難遇的讀書好苗子,早會的時候,校長可是親自點名必須好好照顧他,他有什麽要求都盡量滿足,他們學校能不能起飛就看宴沉了。


    老師咳嗽一聲,“江雪安,事不過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下次要是再說話,就直接滾。好了,繼續上課。”


    前麵的同學不滿的嘖一聲,“辣雞。”


    方雪安舉起書擋著臉,身體前傾,小聲說:“你才是辣雞,辣雞中的小學雞。”


    前麵的男生看一眼講台,咬牙切齒的說:“江雪安,你給我等著。”


    “是真男人現在就來,等什麽等,辣雞。”


    “你,”


    “你個屁啊!”說著,方雪安腳下用力。


    “啊——”


    前麵的男生發出一聲尖叫,‘砰’一聲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鄒明,你幹什麽?”講課接二連三被打斷,老師氣急敗壞的扔下了書,火大的盯著鄒明。


    方雪安以牙還牙,搶先舉手說到:“老師,他翹椅子摔的。”


    鄒明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他ma放屁,明明是你踢我椅子。”


    方雪安根本不接他的話,而是拉拉宴沉的衣袖,“學霸,你說說,他是不是翹了椅子。”


    經過剛剛的事方雪安看出來了,學霸有特權。


    所以拉上學霸一定沒錯。


    同時,她也想試探一下這個學霸。


    宴沉盯她一眼,方雪安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桌子底下的手還衝他比了個醜心心。


    但鄒明的確翹了椅子,不算說謊。


    宴沉點了點頭,說:“他是在翹椅子。”但卻對方雪安踹的那一腳,隻字不提。


    試探成功,這個學霸看著陰冷,但其實還挺有意思,至於有沒有毒還需確認。


    方雪安笑眯眯的看著老師,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道:“老師,鄒明不僅打擾大家上課,還說髒話罵人,根本不把您放眼裏,實在太惡劣了,他是不是該出去罰站啊?”


    鄒明出去時,拿著書恨恨的瞪了方雪安幾眼,方雪安毫不示弱的衝他揚了揚眉,張嘴無聲回他個,“小辣雞。”


    少了個小辣雞,心情舒暢,至於剩下的人慢慢來。


    現在當務之急是和世界寵兒打好關係,這般想著,方雪安抽出一張紙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而後她把紙推到了宴沉的桌上。


    上麵寫著一個醜不拉幾的謝謝後麵跟著一個同樣醜的愛心。


    宴沉沒回,繼續刷題。


    方雪安也沒再打騷擾他,過猶不及,她懂。


    她開始認真的給許歡做起了筆記。


    很快下課鈴聲響起,這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中午休息時間到。


    班上響起‘嘩啦啦’桌椅板凳挪動的聲音,眾人神色各異的看了看方雪安,而後成群結隊的去了食堂。


    方雪安走到最後,她先去了一趟校園超市,買了兩瓶水,而後慢悠悠的去食堂。


    她到食堂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坐著開吃了,空位置不多。


    她端著餐盤經過一個空位置,腳步剛一頓,旁邊的女生便把腿搭了上去。


    方雪安並沒有從江雪安的記憶裏找到關於那女生的記憶,看來是不認識的毫無交集的同學。


    但那女生卻惡狠狠的瞪著方雪安,“看什麽看,還不滾,這裏沒你坐的位置,別站這倒人胃口。”


    既然你不友愛,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團結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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