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話。


    還哪有什麽別的話。


    他們夫婦之間,都已經有多久不曾好好坐下來談談。


    “大爺高貴,如今身上也無昔日舊病,自然今非昔比,妾身早已不潔,原本就不堪與大爺相配。”


    身份肮髒者。


    自不得這宋侯府夫人之位。


    可憐月從未稀罕過。


    從前與他互相扶持,為他治病,隻求心安。


    與他一路相攜,也自是為了報答他百般嗬護之情。


    可他呢?


    看似已經成為化成水的那塊冰。


    實則卻也不過是表麵成水,實則內裏卻早已凍得猶如石塊一般。


    “你也聽見老夫人今日所言,你我二人婚事,還是…早些落空才好。”


    憐月說著便推開廂房門,打算轉身離去。


    卻突然被身後的男子大掌拉了衣領,不僅將人重新甩到了一旁的矮塌上。


    弄出了極其嚇人的聲響。


    翠柳有些擔心,走上前來。


    “大爺,夫人她……”


    “滾下去,誰敢進來,我就要了她的命!”


    聽聞此言,翠柳幾人都不敢再動,卻也仍舊守在院中。


    他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子。


    那雙通紅的眼。


    那有些顫抖的身軀。


    那極其殷紅的口脂。


    和那雙柔弱無骨的雙手。


    莫名的起了幾分欲望。


    自從那毒素消失之後,不知為何,她似乎有些過於耽於男女之情。


    可是他,卻除了憐月以外,對旁人毫無半分感覺。


    甚至…隻有在她身側,才會有些難以控製。


    此時聞著她身上的香氣。


    原本已經平靜了不少的身軀,此時又帶著幾分熱浪。


    “你要幹什麽?”


    突然撲上來的男子,猶如凶猛野獸一般。


    有些不好的記憶在腦海之中翻滾。


    眼前男人的模樣突然變了另外一張臉。


    那一晚的記憶重新回爐。


    那雙眼中原本的平靜也越發變得恐怖。


    那雙手也變得抗拒起來。


    “不要,別碰我,求求你,別碰我。”


    憐月的哀求之音響徹耳畔。


    隨即身下的身軀,卻強硬的掙紮了起來。


    而她整個人都似乎陷入了什麽極為可怕的噩夢之中。


    宋鶴眠也終於發現身下之人的不對,連忙收了手,站起身來。


    即使他已經離開。


    女人卻似乎還陷入在自己的痛苦之中而不可自拔。


    他突然發現剛剛自己確實有些放縱。


    隨後轉過身去,站在窗口處不遠。


    見女子許久還無法脫離噩夢,他隻好朝外麵喊著。


    “來個人。”


    翠柳和蓮心連忙破門而入。


    蓮心第一眼便看見了憐月這般情景。


    快步便挪到了憐月的身旁,將其抱進了懷中。


    “沒事,沒事了,阿姐,阿姐,是蓮心,蓮心在呢?”


    蓮心一邊安撫著那人的情緒。


    一邊將人抱進自己懷中。


    過了半晌,懷裏的人突然大聲放肆地哭了起來。


    蓮心雖然心疼,這也知道隻有狠狠的哭一場,才能發泄出心中的那份痛苦。


    房中一直無人說話,直到憐月的聲音越發減弱。


    “姐姐,我們先去床上好不好?”


    蓮心試探性的開口,又伸出手,待女子將手放在她的手心上。


    幾人懸著的心才瞬間鬆快了些。


    ——


    安置好了憐月後,蓮心瞪了他一眼後,轉身離去。


    朝著外肩厚著的嬤嬤吩咐。


    “勞煩嬤嬤,幫我向小廚房要一碗安神湯,辛苦諸位了。”


    “無妨。”


    他也覺得奇怪,想要去問蓮心之時,人已不見蹤影。


    便隻能看向翠柳。


    翠柳雖不知其中過多細節,但卻也知那晚所發生之事。


    “夫人雖然已為人妻,可那種是從前…前幾日宋世子又喝醉了酒闖入院中,實在是嚇到了夫人,剛剛您這舉動,怕是那日……”


    他這才反應過來。


    剛剛那番衝動之下所做的事情與宋無憂那日有何不同。


    怪不得眼前之人的樣子是那般的奇怪。


    “我知道了,今日是我有些衝動,你們好生照顧她吧。”


    他說著便轉身離去。


    ——


    定遠侯府。


    定遠侯看著不請自來的他。


    “這才回家幾日,老徐都沒像你這般跑來我院子,按照你那副歸心似箭的模樣,如今應該是在那嬌妻懷中,怎麽來與我……”


    他自顧自說著又想到些什麽?


    “難不成是得罪了嫂子?來我這多清閑的?這不太對…還是說你和嫂子之間有什麽誤會,你回來之前,我聽雀兒說,嫂子也經常去她那。”


    定遠侯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十分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我還記得你之前說了什麽,莫不是,如今也有些後悔,不願像從前那般了?”


    他依稀記得他曾經說要許諾那人幸福生活。


    如今這副樣子似乎好像有些後悔。


    他搖了搖頭,心中苦悶非常。


    若非是害怕女子,後來瞧見他又有懼怕之意。


    也不必跑來此中院落。


    “到底是怎麽了?你同我說說?”


    看著眼前之人,越發好奇。


    他看著眼前人終是多年兄弟將此事告知於他。


    “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解決,那她…這種事又不是我做的。”


    宋無憂果然是個麻煩。


    都已經走至今日這步。


    還能夠給人帶來麻煩。


    “那你是怎麽想的,是因為女子不潔,便要與之和離,還是說…”


    就這樣忍下,權當什麽事情都不曾發生。


    “自然是…”


    他舍不得眼前之人。


    也不願再與其分離。


    “我同她雖然沒什麽情分,可宋無憂所做下之事,終究是毀了人家女兒清白,她所承受之事皆由侯府掌控,那我身為……”


    “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搭著的那條腿也收了回去。


    “我別的什麽都不問,隻問你一句,自己心裏想著,是想讓她走,還是暫且將人留下來。”


    那自然是留下了。


    見他不開口。


    眼前的男子卻為他做了決斷。


    “既然是想要將人留下來,也沒什麽不可說的,將誤會解釋清楚,什麽不都成了。”


    他看著眼前之人,拍了拍他肩膀。


    “這好日子自然是從…好老婆熱炕頭開始的,你和她那麽互相較勁,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他如今也算明白這道理。


    是早些認清,不必耽誤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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