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回應。


    那首領冷哼一聲,率先轉身離去。


    反而好像帶著幾分嘲諷。


    大祭司也站起身來。


    看著他們夫婦二人,開口說道。


    “不必管她,她是單純覺得你們放不下外間富貴日子,但那日姐你們回來之時我便知曉,你們是絕不會留在此處的。”


    那大祭司看起來比首領更加好相與。


    大祭司拉過了憐月的手,不知將什麽物件放在其手心。


    “這物件我想了很久,還是想著…拿給你,就當是見麵禮。”


    那是一小塊奇形怪狀的石頭。


    憐月卻總覺得這石頭似乎好像並非那般普通。


    “離開此處後,就將此處忘掉吧,這裏…不是你們這些紅塵未斷之人能夠踏足之所。”


    憐月點了點頭。


    大祭司說完這話後便轉身離去。


    憐月看著手心中的石頭久久有些失神。


    卻被眼前的男子再度誤會。


    “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與我分離?既然如此,不如你留在這,我自己回去就是,到時母親問起,我就說你死在黃沙之內如何?”


    憐月原本隻是在研究這塊石頭。


    聽見他那幾乎殘忍的說法。


    略帶著幾分不解的揚起頭來。


    “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她看著眼前之人,將手中的石頭收回了袖子口內。


    “我既然從一開始便以說了,會從頭陪你到尾,便決不會做了臨時逃兵。”


    人既然是憐月帶出來的。


    那麽自然要完完整整的帶回去。


    “隻是不知已過了這麽久,外間如何,你交給吳琛要去做的事情又如何了?”


    “你怎麽知道我有事交托給了吳琛?”


    他突然出聲,倒讓憐月有些詫異。


    自從上次二人不歡而散後。


    他一向不願開口說話。


    “這沒什麽不好猜的,當日雖然吳琛確實也曾說過願意陪你一同前來,但卻在那城外躊躇許久,我便知道不對。”


    憐月那雙聰慧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還有不管是在京都,還是在淮陽宋家時,吳琛看似好像一直陪伴在你身側左右,但實則卻在暗中探查旁事,猜也能猜得出一二。”


    隻是他們夫妻與旁人不同。


    既無情愛,更無利益捆綁。


    憐月便隻能裝傻充愣以求生活。


    哪怕是如今二人都知彼此心中情意,憐月卻也不敢輕易入了賭局。


    “原來如此。”


    他以為自己做事一向謹慎,憐月還一直蒙在鼓中。


    “你好像忘了,我也見過太子與定遠侯世子。”


    雖然僅僅隻是那幾次相見。


    宋鶴眠看似無足輕重,實則就連太子對其也尊敬有加。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幾人待在一處時宋鶴眠的模樣,比太子更像是個掌權之人。


    “你果然從小在莊家生活的久了。”


    才會這般善於觀察,如此便能查出他與旁人不同。


    憐月看著他,終是不想再裝傻充愣。


    “首先,如果你真的如表麵那般,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逃脫宋無憂的殺機。”


    他那可是真刀真槍。


    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讓他吃下的也是真真正正的毒藥。


    可是他卻能活下來這麽久。


    “你身體內的毒素,其實與宋無憂無關,更與老侯爺無關,與皇後太子都無關,反而是陛下親手喂下的對嗎?”


    此刻的猜想有些太過毫無依據。


    這憐月卻不知為何,就是覺得自己說的對。


    眼前的男子看著她,最終點了點頭。


    那一味毒藥,與宋無憂無關。


    甚至這些年來的宋無憂送進嘴裏的那些毒藥,這是最好的補品。


    毒性相衝之下。


    雖然讓宋鶴眠的身子每況愈下。


    讓身體裏的毒素也停止了蔓延。


    宋鶴眠很是高興。


    果然一切如心中所想。


    他看著憐月,雙眼久久離不開眼前之人。


    “你是在怪我…不該從一開始就瞞著你這些?還是不該去……”


    憐月沒有怪他。


    “沒有怪你的心思,本來我就是想要逃離莊家的掌控,所以才會答應這場婚事,自然,你不信任我也屬正常。”


    憐月沒有再聽他的解釋,反而是走出了家門。


    廖家夫婦將首領和大祭司送走之後回來便瞧見住在院中有些失魂落魄的憐月。


    阿寶連忙走上前去。


    “姐姐,不開心嗎?”


    憐月勉強扯出了一抹笑容,將阿寶抱進了自己懷中。


    “是啊,姐姐有些不高興,我們阿寶姐姐抱一會兒吧。”


    阿寶很是乖巧的,縮在憐月的懷中。


    而廖家夫婦也沒有追問。


    直到日子越發逼近。


    憐月看著手腕上留下的痕跡,終究是獨自來尋了巫醫。


    “他身上的毒性已解,我們以後也會分道揚鑣,所以今日想要問問巫醫,我同他,這身上蠱蟲應該如何解除?”


    巫醫就坐在那裏,隻是瞧著神色很是凝重。


    “你是首次來問如何解除的人,但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這蠱蟲並無任何解決之法,”


    沒有解決之法。


    就是說這一生。


    接下來的無數歲月裏。


    他們彼此性命相連,更是疼痛相痛。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會隔絕…”


    她搖了搖頭,拍了拍憐月的肩膀。


    “這裏還有一副蠱蟲,若是你同他互換母子,便是你也可以共享它的壽命,到時你們…是真正的共生。”


    憐月看著那副蠱蟲,在離開時終究還是拿走了。


    但是並沒有將此事告知於宋鶴眠。


    而這一副蠱蟲也一直都不曾派上用場。


    直到許久之後。


    連日陰雨不斷。


    憐月的心情也格外低落。


    趙家夫婦已經知曉憐月和宋鶴眠要即將離去的事情。


    便也覺得是因為憐月對此有些不舍。


    “我們兩個就是老實本分人,漂亮的話也不會,你們夫婦離開這裏後,也絕不會再有機會回來,我們……”


    便是永生無法再相見的。


    但是……


    廖姨將阿寶叫了過來。


    “阿寶年紀還小,也是外間之人,不如你們將人帶走,幫忙替她尋一尋親生父母。”


    廖姨看著阿寶的眼神中帶著疼惜。


    更多的卻是期許。


    想要為其尋得家人的歡喜。


    憐月猶豫片刻,看著那一臉笑意的阿寶,直接問詢阿寶的意見。


    “阿寶是想跟姐姐走還是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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