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藥物的推進。


    憐月卻越發感覺到她體內的那些毒素好像活躍的與從前不同。


    身上的撕咬與痛感,更是讓憐月有些忍不住的出聲。


    她站在宋鶴眠的身後,死死的咬著牙關,不肯發出一聲求饒。


    “嘶……”


    男子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終究忍不住體內的那份痛苦,小聲出聲。


    憐月卻注意到,並且將人抱進懷中。


    “不疼,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憐月溫柔的安撫著如今眼前因為疼痛而皺緊了雙目的宋鶴眠。


    宋鶴眠此刻的注意力全都被那推入了體內的藥物吸引。


    甚至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


    他死死的抓著憐月的手,這是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別怕,我會一直在陪你。”


    最後一點的藥物被推進了男子的體內。


    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身上的血管也隨處可見,實在極為恐怖。


    “這…這怎麽辦?”


    憐月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一旁的巫醫。


    心中卻有些愧疚,此時幫不了眼前之人。


    “別擔心。”


    巫醫靠在一旁的椅背上。


    “就目前來看,這藥劑與他體內的毒素應該在互相融合,沒有什麽互相抗拒之舉,經驗是最為重要知識,隻要過了今夜,一切都迎刃而解。”


    “過了今夜?”


    憐月抬頭那雙眼睛裏帶著幾分懇求的望向眼前。


    “隻要過了今夜,他就能像從前一般活蹦亂跳?不會再承受這毒物的騷擾了嗎?”


    巫醫點了點頭。


    “我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所了解,隻要熬過了今晚,一切都會有所改變,但前提是要熬過今晚。”


    而今晚沒有人能幫了宋鶴眠。


    一切都隻能夠靠他的意誌。


    隻要他的意誌足夠堅強,就不成問題。


    可他們誰都不知如今的宋鶴眠能不能扛得過去。


    憐月將宋鶴眠摟進自己的懷中,眼中的心疼遍布。


    “我能留在這陪他嗎?”


    巫醫答應了下來,並且給他們二人騰的地方,隨後去見了長老和首領。


    “如何?”


    首領和長老似乎很是關心宋鶴眠。


    “放心,死不了,你還不相信我?”


    長老看著巫醫臉上那份自信,有些忍不住的嘲諷道。


    “剛剛見到那男子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連連拒絕,說自己根本沒辦法解決,現在倒好,一副手拿把掐的樣子。”


    “這東西…你不懂。”


    巫醫喝了一大口水。


    “隻要熬過了今夜,他就一定能夠康複,但是到時…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夫婦二人?”


    巫醫抬頭望向一旁的首領,卻隻見那女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們夫婦二人能夠看得出僅僅隻是為了求解藥而來,但是之前我們早已規定,踏足此地的人隻要無心離去,才能夠被留在此處,所以…”


    隻有他們二人選擇生活在此地。


    他們才是真正的安全。


    可他們三人心中明鏡,以宋鶴眠和憐月這些日子的表現解讀成功之後定然會離棄,絕不會停留在此處。


    那麽,他們唯一的路便是死亡。


    “怎麽?難不成我們鐵血手腕的首領如今也有了些軟肋?”


    “我隻是有些心疼那個女子。”


    將人救回來的時候。


    他們也曾為憐月診斷。


    憐月那脈象,還有身上那些痕跡。


    讓他們深刻的清楚,憐月之前曾經遭受過多麽多的不為人知的待遇。


    他們心疼著憐月,自然也不想讓憐月再受到這世間的不公。


    “不如我們分開問問,若是那女子願意留下來,我們便……”


    如今眼前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決定他們夫婦二人的生死。


    畢竟在座的三人都不知他們夫婦二人最後的選擇會是什麽。


    如今眼下隻能夠等候。


    整整一夜。


    憐月連眼睛都不敢合的陪伴在宋鶴眠的身旁。


    生怕有那麽一秒鍾不曾關注到宋鶴眠,就讓宋鶴眠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你一定要清醒過來好不好?隻要你清醒過來,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麽都好?”


    憐月抓著宋鶴眠的手,低於哀求道。


    已經馬上要接近天亮。


    最多也就隻有一個時辰。


    憐月握著宋鶴眠的手,緊張兮兮的盯著宋鶴眠的麵孔。


    “隻要你清醒過來,我什麽都不求,哪怕你要我按照之前的約定和你和離,我都心甘情願。”


    ——


    侯府。


    今日的侯府格外熱鬧,原是宋家二伯一家登門拜訪。


    可宋無憂並不在院中。


    接待的事情便隻能夠落在莊玉妗的身上。


    莊玉妗看著麵前這個毀了自己此生的罪魁禍首。


    自然眼眸之中對其無半分客氣。


    “世子今日有事,不曾在府上,若有怠慢,還請二伯大人大量。”


    “世子妃說笑,世子如今已經為同侯爺,人忙事多,自然不再像從前,我就算是等候上幾日,也算是理所應當。”


    宋家二伯臉上堆滿了笑意。


    似乎早已忘卻,若不是他當初的錯。


    莊玉妗也不會被那該溜子奪去了身子。


    莊玉妗不願與宋家二伯相見,便又開口說道。


    “母親的身子自回來後便有些不痛快,這兩日更是臥病在床難以挪動,如今正好到了要用藥的時辰,我得過去瞧瞧,就先失陪了。”


    宋家二伯怎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更何況,平白在這正廳等著也不是回事。


    便也順勢站起身來。


    “怎麽會如此?我這三弟妹走的匆忙,當時我都沒好好告別,如今這身上病重,自然是要好好拜訪一翻。”


    他說著便指了指一旁的宋薑氏和宋漪瀾。


    “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跟世子妃一起過去,瞧瞧有沒有什麽能夠幫得上忙的,真是個榆木疙瘩,站在這裏,平白讓人瞧著笑話。”


    莊玉妗剛想拒絕。


    宋薑氏便也站起身附和道。


    “是啊,若是你早同我說,我這三弟妹生了病,怎能還在這正院浪費時間,你快帶我去瞧瞧,這病得重不重,是因何緣由。”


    她倒故作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是親密的。


    莊玉妗雖厭煩,卻也隻好為其引路。


    站在宋老夫人院中門口。


    “你們稍後,我先進去同母親說一聲。”


    莊玉妗說著便邁開了步,朝著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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