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大權早晚會交到宋無憂身上。


    那時莊老爺隻配俯首在腳下。


    回憶起今日,除了心中的愧疚,再無其他覺醒。


    “少拿宋侯府的權威壓著我。”


    莊老爺站起身,雙目瞪著一旁的管家。


    “讓你去請家法,在這裝什麽聾子?”


    管家畏懼於莊老爺的尊嚴,便隻好朝著門外走去。


    莊玉妗卻毫無膽怯。


    若是莊老爺今日真敢動她,來日自然也不必顧念著父女之情。


    那管家出去良久,回來時卻麵色不佳。


    “老爺,世子大人來了。”


    世子,宋無憂。


    莊老爺自然不敢怠慢宋無憂,連忙轉身挪了腳步。


    那臉上也堆滿了笑意,迎著走了出去。


    “賢婿,你來之前怎麽也不派人知會一聲?我也好讓人安排一番。”


    莊老爺同他二人之間關係素來良好。


    宋無憂對其也有幾分寬惠。


    此刻他麵上雖不顯神態。


    卻也能同其言語之中感受到幾分厭惡之色。


    “那可不必,本世子隻是來接世子妃回家。”


    他眼眸落在跟隨著莊老爺身後的莊玉妗身上。


    莊玉妗也隨著他的話走到了他身側,站在了男子身後。


    “世子,之前的事情是在下管束不周,才讓自家女兒犯下如此重罪,心中實在惶惶終日而不可安,所以今日…”


    他卻伸手抓住了憐月的手。


    像當年他牽手將人迎出了這莊家老宅一般。


    “宋家老宅之事,已隨雲煙消散,本世子與世子妃素來親密,那件事情也查出與世子妃無關。”


    他淡漠如初,似乎真的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眼下,雖然莊老爺有些擔憂。


    看著宋無憂真不介意此事。


    懸著的心也終將落下。


    “此事竟然是誤會,那便是再好不過。”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


    “我莊家與世子一向都站在同一條線上,柿子可千萬不要因為之前的事而對我莊家有所誤會。”


    宋無憂不想思慮其他,隻落了一句。


    “知道了。”


    他牽著人轉身離開。


    二人一同邁上了宋侯府的馬車。


    莊玉妗從他出現到此刻都有些茫然。


    畢竟今日被莊老爺叫走是一時。


    他剛約了那些朋友們一起飲酒。


    本不應該出現在於此才是。


    “你怎麽…”


    “本世子還沒那個習慣,要讓別人在外頭說,本世子連自己的世子妃都護不得。”


    宋無憂與她拉開距離。


    看似毫不在意的眼眸之中,似乎帶著幾分情深意切。


    “多謝世子。”


    莊玉妗隻想若非是他及時相助。


    今日這場磨難,怎麽也得先吃個一二。


    “你我如今無論如何一時表麵夫妻,若你受了罪,別說母親,就連外頭那些人也放不過本世子。”


    他們夫婦本為一體。


    若是莊玉妗今日在莊家出了問題。


    外頭難免會議論他這個作為丈夫的不作為。


    尤其是他才剛剛接受了宋家侯府的大權。


    ——


    憐月知道宋老夫人做事一向有所分寸。


    出謀劃策之後便一直深居於棲鶴堂。


    “再這樣拖下去已經不是辦法了,看來你怎麽都得試試我給你出的主意了。”


    憐月雖將宋鶴眠接回家中。


    但卻也囑咐定遠侯世子幫忙再繼續探查那地方所在。


    如今正是定遠侯拿了地圖來。


    “我還讓人特意查了那處,也曾在典故之中發掘了一個故事?”


    憐月看著他頗有些好奇。


    “故事?什麽故事?”


    他將自己在典故之中所找到的故事講給了憐月聽。


    “這故事雖然有些荒誕,但是卻也側麵的說明此處定有神醫出沒,或許真的能夠醫死人覆白骨,不如還是去試試?”


    憐月終是下定了決心。


    “那勞煩定遠侯世子幫忙準備一切,不過還需等我幾日安排。”


    “好。”


    憐月入室,想要將宋鶴眠順利帶出宋侯府。


    最難以打消的是宋無憂的疑心。


    好在他如今剛剛握住宋侯府的權勢。


    此刻隻想著如何為非作歹。


    怕也不能關心宋鶴眠。


    是日。


    憐月按照之前已經打算好的,天色還未亮,便去敲響了宋老夫人的房門。


    “母親,母親求求你開開門,夫君…夫君,他快不行了。”


    憐月跪倒在地上。


    晨起的露水將臍橙身染得有些濕漉漉的。


    這滿是哀傷的叫喊聲,終究是驚醒了他人美夢。


    陪著宋老夫人的嬤嬤起身,替宋老夫人拿了披在身上的衣物。


    隨即才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憐月跌跌撞撞地走進房門,那眼眸之中滿是化不開的哀傷。


    “母親快去看看夫君吧,夫君今日不知為何嘔血不止。”


    宋老夫人一聽,滿目都是緊張,連衣服都不想再披了一件,便匆匆忙忙趕去了棲鶴堂。


    而如今的棲鶴堂,到處燈光閃爍。


    四處都是人影走動的聲音。


    隨著宋老夫人的到來,原本嘈雜而又淩亂的周圍,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老夫人。”


    那老大夫手上沾著鮮血,還不曾來得及處置。


    他朝著宋老夫人搖了搖頭。


    “老夫之前已經說過了,大少爺的身子…若是你們不經宋家一事折騰,或許還真有變化,可如今……”


    一切也不過都是徒勞,再也沒了改變的契機。


    “大夫,不管花多少銀錢,我都願意為自家兒子看病,求求你可千萬不能放棄我兒子。”


    那老大夫推拒著,隨後又帶著些無奈。


    “愛子之心,人皆有之。”


    可惜他此生命數早已注定。


    早亡,本就是他根本逃不過的命數。


    “老夫人還是早些備下棺木,就當是衝喜。”


    宋老夫人的淚珠瞬間而落。


    悲傷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勞您說,給他的棺木,老身早已背下多年。”


    從首次被大夫說無藥可救之時。


    這棺木早就已經備在了宋侯府中。


    這些年不也一向都…相安無事。


    “老大夫,當初是救了我兒子一命的,如今是真的沒有法子還是…你若是想要錢要多少侯府有多少,要是要珍貴的藥材,侯府也有。”


    老大夫仍舊拒絕。


    “這天注定的是我們人為不可改,你家這位…”


    他又歎了口氣,最後想到些什麽開口?


    “或許天之南,會有一絲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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