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莊玉妗身上。


    “還記得當初…你們夫婦二人成婚之時,本宮也讓人送過賀禮。”


    那讚賞的目光一直停留不斷。


    “曾經就有所耳聞,莊家兒女的賢名,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貴妃娘娘妙讚。”


    莊玉妗雖平時不將人放在眼中。


    但卻也知麵前的貴妃,卻也並非是普通人家子。


    更何況以一個賤婢之身都能夠一躍成為君王身旁的陪伴人。


    更是能成為手握重權的貴妃。


    這份能力,這份心態,便是常人所不可得。


    反而是一旁的宋無憂,卻絲毫不在乎此中言論。


    貼著貴妃的臉便回了句。


    “貴妃娘娘何須誇她,莊家的出身不算高,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教養出來的孩子自然抵不上貴妃。”


    比不上嗎?


    貴妃低著頭,冷笑一聲。


    卻讓麵前的幾人都僵硬住了手腳。


    宋鶴眠突然想起麵前這位貴妃究竟是何出身,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解釋?


    “無妨,出身不能決定任何人,本宮還聽聞你有個妹妹?”


    聽人提到憐月,莊玉妗臉上也帶著虛偽的笑容,點了點頭。


    “是,確實有個妹妹,隻是自幼…怕是規矩不體統。”


    貴妃又再度開口。


    “聽說你妹妹也嫁進了侯府,如今是那侯府大少爺的夫人?”


    “是。”


    貴妃瞧著似乎好像對憐月也十分感興趣。


    “那不知可否有一件事能夠拜托世子妃?”


    莊玉妗被驚得連忙站起身來。


    “能有何事幫助貴妃娘娘是我等之幸。”


    貴妃伸出手將莊玉妗拽到了自己身旁,拍了拍人肩膀。


    “你何須如此緊張,本宮還沒說什麽事呢。”


    她又招了招手,將一旁站著的八皇子叫了過來。


    “剛才宮宴之上,本宮這不孝子,不小心衝撞了你妹妹,惹得你妹與宋大少爺心中不快,本宮得知實在心之憂慮,不知可否托你將人帶過來,讓本宮親自向其道歉。”


    “娘娘不必如此在乎,妹妹那種人,何須能夠撐得起娘娘的歉意。”


    瞧著麵前的女子,言語之中對憐月毫無半分尊敬照顧。


    更多的卻是貶低與看不上。


    看起來這位臨時找到的侯府未亡人,並非是個什麽厲害人物。


    懸著的心更加放了下來。


    貴妃隨即又開口說道。


    “此事不管如何,也終是他之過錯,本宮作為人母,自然不能就這樣冷眼瞧著小輩受辱,勞煩你替我問上一句。”


    莊玉妗雖然心中不悅,瞧著貴妃那副神色,便也隻好答應下來。


    “貴妃放心,我定會將話帶到。”


    說著莊玉妗便從院中退了出來,在席麵上找到了憐月。


    憐月今日本不想與莊玉妗起了衝突。


    故意隻在這幾個高官厚祿的夫人們遊走。


    卻沒想到人非要往自己臉上貼。


    “你過來,我有事找你說。”


    莊玉妗說著便把憐月從人群當中拽了出來。


    憐月雖不願,但卻也與幾位貴人賠了笑容,隨後被人強迫的拉了出去。


    直到沒了人說話的地方。


    “你到底有何話要同我說?今日這場宴會,我不想與你有半分衝突。”


    莊玉妗卻是一副為了憐月著想的模樣。


    “你還說,自己得罪了什麽人,你自己心中卻忽然沒了計算?”


    得罪了人?


    自從入宮到今時,憐月隻覺得自己好像確實得罪了不少。


    見憐月沉思。


    莊玉妗指了指不遠處的院落。


    “貴妃娘娘在那處等你,你快隨著我過去,不管有什麽恩怨憂愁,趕緊與之說上一聲,便一筆勾銷,莫要讓貴妃娘娘到時將這苗頭算到侯府上去。”


    得罪了貴妃。


    估計是剛才與八皇子有過口舌之爭。


    “這事可與我沒關係。”


    憐月直接甩開了莊玉妗的手,最後又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腕。


    “怎麽就與你沒關係?可是貴妃娘娘,告訴你得罪了貴妃娘娘,我們都得沒。”


    莊玉妗還以為憐月她…還在生氣?


    根本看不見如今眼前的大局。


    “你可知那貴妃是陛下如今眼中最為受寵之人,八皇子雖不像其他皇子一般出頭,這也得了陛下親自教輔,這樣的盛寵,世間可沒有多少人能得。”


    難得陛下親自教輔。


    可是東宮太子的待遇。


    別說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八皇子。


    要不是如今太子是皇後嫡出。


    說不定這八皇子也有一力能夠爭一爭這東宮。


    憐月看見麵前女子那副百般想要討好他人的嘴臉便覺得惡心。


    這世間何時…這隻需討好二字,便能夠安撫其人。


    更何況如今日,真得罪了貴妃與八皇子。


    再見豈不是隻會讓自己更陷入危難之際。


    “八皇子率先挑釁於我,我才照例反擊,更何況有些話都是大爺說的,與我何幹,若是貴妃想要為八皇子撒氣,那就勞你去找大爺,而非去找我。”


    憐月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原本憐月根本不理解這宮中人事。


    也不過是在記載之中瞧上幾分。


    還不曾對得上臉。


    更何況當時以孟家之事威脅八皇子之為,也是全是宋鶴眠所為。


    雖然當初他是為庇護自己。


    可是此刻,不將這一切罪名全都潑到他身上,憐月很難想象自己即將麵臨著些什麽?


    “怎能為了逃脫罪名,而將所有汙水全都潑到大爺身上?”


    莊玉妗滿臉的責怪,於是又加了一句。


    “你這樣行徑,怎能是女子所為?”


    “不然呢?跟著你去,將所有罪名全都攬在自己身上,然後讓貴妃和八皇子把心中怨恨之氣全都撒在我身上,像從前被你打的一樣苟延殘喘嗎?”


    想到曾經那些被她壓在地上狠狠鞭笞的日子。


    憐月的眼眸之中便更閃過幾分恨意。


    是,她恨她。


    恨不得讓麵前的女子遭受自己曾經遭受的一切。


    恨不得讓她失去如今所擁有的一切。


    這一切都不能過激。


    太過急躁,隻會讓事情走到更加難以承受的結局。


    倒不如,先暫時壓抑自己心中的那份怒火叢生。


    “我不想與你多廢話,總之我不會跟你去見貴妃。”


    憐月徹底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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