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安被師姐牽著手,從練武堂出去,穿過公共區域,來到了一座寬闊雅致的別苑。


    這是整個破虜武館唯一一座獨立小院,嶽破虜專門留給自己女兒的。


    可見他對自己這個獨女有多疼愛。


    到了自己的‘地盤’,嶽淩雪放下了剛剛一直端著的師姐架子,一屁股坐在了葡萄藤架上懸著的秋千。


    精致的鹿皮靴在空中一蕩一蕩的。


    “說吧,剛剛我幫你解圍,你要怎麽謝我?”


    嶽淩雪笑吟吟的盯著許平安。


    許平安一臉懵逼。


    “幫我解圍?如果不是你剛剛拉走了我,二師兄這會已經被抬進醫館了。”


    嶽淩雪撲哧笑了起來。


    “洪震可是煉精境巔峰的武夫,你剛來武館學藝,就算有些底子,也不可能打得過他。”


    “我也是煉精境的武夫。”


    “嗯?”


    嶽淩雪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從秋千上跳了下來。


    隨後從腰間掏出那塊刻著繁雜符文的圓盤搗鼓了起來。


    作為粗鄙的武夫,許平安並不知道嶽淩雪在幹什麽。


    隻見她念咒般的嘟囔了一陣。


    嶽淩雪水汪汪的眸子中閃過一道清光。


    “還真是煉精巔峰的武夫,我小看你了。”


    嶽淩雪心下有些震驚,本以為這新入門的小師弟是個頗有詩才的窮書生,沒想到他在武道上也頗有天賦。


    但嶽翎雪很好的隱藏了這種情緒。


    “師姐,你眼裏剛剛那道清光,還有那個刻滿符文的小盤,是什麽呀?”


    剛剛嶽翎雪的操作震驚到了許平安。


    作為一個底層農民出身的兵戶。


    原主對這方世界的了解十分有限。


    這也導致了許平安相關知識的匱乏,不過既然這方世界有武夫修煉體係,那麽也有可能也存在其他修煉體係?


    許平安大膽做出猜想。


    嶽淩雪的手段,屬於其他修煉體係?


    許平安打量著俏師姐,想從她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但很快又被師姐的顏值所吸引。


    她臉蛋圓潤,與木婉清的臉型有些相似,但後者更加甜美,一雙桃花眸總是含情脈脈的。


    俏師姐則是小禦姐型的美人,二次元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人的時候,有種欲說還休的多情和禦姐般的侵略感。


    “你為我作一首詩,我就告訴你。”


    嶽淩雪重新跳回秋千上,越蕩越高。


    ‘原來是饞我的詩才。’


    雖然是從上一世的語文課本裏白嫖來的,但許平安並不準備這麽廉價出售自己肚子裏的存貨。


    至少也得是以身相許這種程度,才劃算。


    所以說,二郎啊,大哥對你多好,將來你要是官場發達了,可要記得大哥。


    驅散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許平安誠懇道:


    “嶽師姐,抱歉。”


    “作詩是需要醞釀情緒的,之前那首也隻是妙手偶得,你現在讓我作詩,我做不出來啊。”


    ‘你要是現在帶我去你閨房,我倒是可以即興賦詩一首。’


    ‘巫山雲雨,顛鸞倒鳳。騃女癡男,葡萄藤下。’


    後麵的yy許平安沒敢說出來,怕被師兄們橫著抬出武館。


    嶽淩雪好看的眸子露出一抹失望,但很快又明亮起來:


    “聽他們說你是個軍堡的兵戶?”


    許平安點了點頭。


    “太好了,走,我帶你去見爹爹。”


    嶽淩雪從秋千上跳了下來,又拉起許平安的手朝外走去。


    “剛剛那一手,是煉丹師的手段。”


    路上,嶽淩雪主動開口道。


    許平安的長相高大俊朗,威武陽剛,正好在嶽淩雪的審美點上。


    再加上頗有詩才。


    麵對許平安,嶽淩雪其實是有點犯花癡的。


    隻不過不同於米店老板娘的熱情奔放。


    出於少女懷春的嬌羞,她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但她還是主動回答了許平安的問題。


    “煉丹師?”


    許平安繼續一臉懵逼。


    “對啊,你不知道丹寶閣?”


    “丹寶閣?”


    許平安依舊一臉懵逼。


    這就是穿越到一個底層農家的劣勢。


    開局天然信息閉塞,對這方世界的運行規則根本不了解啊!


    “丹寶閣是煉丹師體係的開創者,總部在京都。”


    “所以師姐你是丹寶閣的人?”


    “那當然,我可是欽正大人親傳弟子之一。”


    嶽翎雪有些驕傲道。


    其實她不該跟許平安說這麽多的。


    但少女下意識的想要在自己心上人麵前展示自己的不同。


    作為花叢老手,許平安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或許能從嶽師姐這裏打聽到更多這方天地的信息。’


    “師姐,還有其他修煉體係嗎?”


    “當然有!”


    “除了武夫修煉體係,煉丹師修煉體係。”


    “還有道門修煉體係和佛家修煉體係。”


    “這麽多……”


    許平安有些吃驚。


    “但後三者都不是尋常百姓能接觸到的,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好家夥,原來修煉體係也分三六九等,除了粗鄙的武夫體係,其他修煉體係跟普通人都存在著生殖隔離。’


    許平安心中忍不住長歎一聲。


    還沒等他詢問出更多信息,嶽淩雪已經領著她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小院。


    不同於破虜武館其他院子的陳設。


    這座小院與整座武館格格不入,倒更像是座小型的軍堡。


    對,就是軍堡。


    整個小院的陳設,幾乎就是個微縮版的清河堡軍營。


    甚至在小院角落,建有一個了望台,能在上麵俯瞰整個武館。


    “爹,我回來了。”


    鬆開許平安的手,嶽淩雪嬌聲道。


    “死妮子,好不容易回來兩天,不好好陪爹,跑去跟延年書院那幫酸文人春遊?”


    “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


    一陣中氣十足的笑聲從房內傳來。


    隨後,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從房內走出。


    老者身形高大魁梧,肌肉虯結卻不顯臃腫,穿著簡樸的武者勁裝,渾身散發著一股江湖人的隨性灑脫。


    “爹爹,你又打趣我,要是娘親還在,聽了你這話,肯定饒不了你。”


    嶽淩雪蹦蹦跳跳的摟住了白發老者粗壯的胳膊。


    ‘臥槽,師傅的五官長得……還真是一言難盡,但淩雪師姐這麽好看……’


    ‘要麽是淩雪師姐長得像師母,要麽就真不是親生的。


    許平安暗自心中腹誹。


    看著女兒帶進院內一個陌生男子,嶽破虜作為父親本能的警惕了起來。


    隨和的目光瞬間銳利如鷹隼,江湖人的灑脫氣也變成了久經沙場的殺伐氣。


    “這小子是誰?”


    嶽破虜氣勢勃發,一股氣機鎖定了院內的陌生男人。


    許平安如墜冰窖,脊背像是有蛇爬過,他有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爹,你誤會了,他是破虜武館今天新招的學員,是個兵戶,煉精境巔峰的兵戶。”


    看著許平安額頭突然滲出的汗珠,嶽淩雪趕忙解釋道。


    “煉精境巔峰的兵戶?”


    “這年頭,有這實力還願意當兵戶的人可不多!”


    嶽破虜眉頭舒展開來,撤去了氣機。


    許平安如釋重負,大口喘著粗氣。


    ‘這老匹夫什麽境界,即使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感覺殺我如殺雞。’


    ‘看來嶽師姐不是那麽好泡的啊。’


    許平安上前兩步,單膝跪地行禮道:


    “師傅在上,弟子許平安!”


    聽說許平安是兵戶後,嶽破虜的態度有了極大變化,擺了擺手道:


    “先不忙喊師傅,報了名隻能說明你是我破虜武館的學員。”


    “收不收你為徒,老夫還要再考察你。”


    “你一個煉精境巔峰的武夫,都夠去知府門上當個武夫供奉了,每月供奉至少三十兩。”


    “為什麽選擇去當兵戶?”


    ‘哈?三十兩!?二叔你糊塗啊!’


    ‘不不不,二叔肯定也不知道延慶府現在武夫這麽值錢。’


    ‘為啥去當兵戶,因為不知道啊!’


    ‘不然拿每月三十兩銀子,天天去勾欄睡小姐姐不香嗎?’


    ‘該死的兵戶製度,一入兵戶終生為兵,沒退路了呀!’


    “師傅,徒兒自學武一來,一心報國。北方妖蠻侵略我大晉國土,殘殺我大晉百姓。”


    “徒兒參軍目的已隻有一個,驅除妖蠻,還邊境安寧!”


    許平安一臉誠懇。


    “好!”


    嶽破虜笑著大喝一聲,一張孔武有力的大手拍上了許平安的肩膀。


    隨後開始向四肢百骸捏去。


    “不錯,不錯,是個練武的好材料。”


    “身體打熬的很好。”


    “已經具備突破至煉氣境界的條件了。”


    嶽破虜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雪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你小師弟說。”


    “小師弟?”


    嶽淩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衝許平安嬌媚一笑:


    “以後你就是我師門的小師弟了。”


    隨即跑出門去。


    …………


    跟在嶽破虜身後,許平安進了一間密室。


    密室內燭光昏暗,牆角擺著一個木桶。


    “去,把衣服脫光!”


    許平安大吃一驚。


    ‘師傅老當益壯,還有龍陽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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