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仇爺來了,還不把保護費交出來?”


    一位容貌清秀的藍衫青年聞聲抬起頭來,這青年名為林悅天。


    卻見此時旁邊的客人已然全部被哄散了,一個一臉痞象的年輕人正嬉笑著望來,而他身後此時還站著四個壯漢。


    在這其中,一位大胡子臉樣貌的壯漢,似乎看起來還是他們中最有地位的。


    林悅天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隱約明白這些人是要來幹什麽了。


    “學生並無什麽銀兩,還望這位大人見諒!”


    別說銀兩了,就算有也不能交出來,二叔的病就靠這點碎錢救命了,怎麽能隨意地交出去呢?


    “呀喝!沒錢也敢在這擺醫攤,找死啊!”說著痞子青年轉頭看向大胡子。


    大胡子卻隻是拉著張臉冷冷地吐了一個字:“打!”


    於是不等林悅天反應過來,痞子青年與大胡子身邊的另外三位壯漢便劈頭蓋臉地朝著他揮起拳來。


    林悅天吃痛著一邊護著自己的要害之處,一邊默默地祈求著對方不要下手太狠,求對方停手已經是不可能了,他可是清楚的明白這些人的無賴程度。


    一陣拳打腳踢下來,林悅天整個人已經是迷迷糊糊,眼角青腫,嘴角也滿是血跡。


    大胡子一把上前拽住他的衣領大喝道:“你們這幫人給我看清楚了,在我仇爺的地盤上做生意受我仇爺的保護就得把‘孝敬錢’給我乖乖地交了,不然這小子就是你們的下場!”


    大胡子的蠻橫無理讓圍觀的路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似乎很滿意眾人的反應,接著他得意地點了點頭,而後便像扔小雞似的隨意將林悅天丟到地上,轉身對手下的人繼續說道:“給我接著打!”


    隱隱約約有些清醒的林悅天聽到這句話心底一下子涼了半截,看來今天就算不死也要殘廢了。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而悅耳的嗬斥聲從人群中傳來,一位翠衣少女從人群中緩緩踱步而出。


    少女一頭烏黑色長發,膚如凝脂,一雙冰眸小巧而又不顯得浮誇,紅杏色的嘴唇玲瓏剔透,整個人如同一位小仙女一般,而在少女的身後則還跟著一位相貌俊朗的藍袍青年,似乎正不停地勸阻著少女什麽。


    “劉師妹,這些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


    “老子打人誰他娘的敢管...咦?姑娘不是本地人吧!生的這般漂亮。”


    大胡子先是一臉怒色,但轉身一看到是個天仙一般的人兒時,便立刻盡顯色相地諂媚道。


    “哼,若是一般的事情我當然不會管,但我就是看不慣這醜八怪如此囂張的氣勢!”


    少女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惹得身邊的藍袍青年一陣無奈。


    大胡子一聽此話勃然大怒,怒喝一聲便要大步上前動起手來。


    再反觀少女卻是一副戲謔的表情,絲毫不躲不避,可就在這時,藍袍青年卻動了!


    隻見藍袍青年臉色一冷,身影詭異地一閃,卻如鬼魅般地突然出現在了大胡子麵前,大胡子見狀心中一驚,可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小腹一陣劇痛,整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似地倒飛了出去。


    那些手下見到藍袍青年如此鬼魅的身手,也盡皆被嚇愣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多餘的動作,一副驚懼的神情凝視著藍袍青年,生怕他會對自己出手似得。


    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卻見大胡子捂著肚子扶著牆緩緩地站起身來,嘴角滿是血跡,臉色蒼白地望著青年,其臉上的神情像是見了鬼一般,滿是畏懼之色。


    藍袍青年冷冷吐了一個字:“滾!”


    大胡子這幫人便如蒙大赦,向藍袍青年抱拳之後,連忙連滾帶爬地向人群外圍逃去,連頭也不敢回一下。


    林悅天此時頭腦雖然有些昏昏沉沉,但其實也清醒的差不多了,恍惚中好像感覺到有人救了自己,正準備起身道謝,一抬頭卻看見一張絕美的少女麵容,整個人一下子便愣住了。


    “好美啊!”林悅天不禁心中感歎道。


    而少女此時則一臉崇拜的表情望著藍袍青年:“呂師兄的鬼影步越發神妙了!”


    “哪裏哪裏,比起同門一些師兄的身法我還是差遠了的。”


    藍袍青年雖然謙虛地回道,但其還是一臉受用的表情,似乎很享受少女的誇獎,不時的還會偷望少女一眼,看來這藍袍青年對少女鍾情已久了。


    可當藍袍青年注意到正在注視少女的林悅天時卻不禁惱火起來,但也未多說什麽,隻是冷哼了一聲。


    “哦,多謝兩位少俠的搭救之恩。”聽到哼聲的林悅天一下子回過神來,連忙向兩人行禮道。


    “少俠?你當我們是行走江湖的俠士啊!”少女嬉笑地瞅了一眼林悅天,而後轉身說道:“師兄我們走吧。”


    “嗯。”藍袍青年輕應了一聲,不屑地望了林悅天一眼,便和少女轉身離開了人群,周圍的路人也漸漸散去,很快原地就隻剩下林悅天一人。


    林悅天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心裏也明白,像這些越有本事越有身份的人,就越看不起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不過好在今天賺的碎錢夠買藥了。


    說著他滿意地掂了掂袖中的錢袋笑了笑,匆忙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醫攤便慌慌忙忙向藥鋪趕去。


    .


    .


    .


    林悅天的家住在嵐城城外的一個小鄉村裏。


    林悅天剛出生時,娘親便因為身體虛弱不幸離去,爹爹也在他九歲時因病早逝,而一直照顧林悅天的則是他的二叔了。


    說來這二叔也是有點來曆,這二叔可並非林悅天的親二叔,而是林悅天的父親認的一位義兄。


    林悅天的父親在林悅天三歲時的某一天早晨發現家門口躺著一個人,這人滿身是傷,好心之下便救了他,後來才得知這人無家可歸便將其收留了下來,並且二人還很談的來,很快就結拜為了兄弟,從此以後此人也便成了林悅天的二叔了。


    林悅天這孩子異常聰明,五歲的時候就開始飽讀詩書,六歲時便已是一肚子的學問了,可惜靖寧國官場黑暗,官僚氣息甚重,科考製幕後烏煙瘴氣,林悅天一直到八歲都未曾出個童生。


    當時同鄉人都認為林悅天愚笨,但後來得知城鎮裏一位大財主家不會寫字的兒子都能莫名其妙的變成秀才後,這才慢慢體會到他的感受。


    在林悅天的父親過世後,痛失父親的他決定濟世救人,從此四處求醫問學,而天資聰穎的他也不到十二歲便成了一位當地小有名氣的郎中。


    林悅天的醫術很精妙,一些疑難雜症,普通大夫束手無策的病症,常常到了他手裏,卻反而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醫治好。


    於是從此林悅天便去鎮上的一家醫館坐堂為家裏賺賺補貼。


    然而更不幸的是,當他十四歲的時候就連一直照顧他的二叔也突發怪病了。


    可惜林悅天就算醫術再精妙,卻始終瞧不出二叔的病來,唯有靠一些藥物來維持他的身體狀況,於是這一年來他不停地賺一些錢兩就是為了給二叔買藥續命。


    “老師,這些碎錢我想換一些蟲草和雪奇耳。”


    一位麵色枯黃頭戴小氈帽的老人聞聲抬起頭來。


    “悅天啊,你想拿藥直接抓就好了,何必還要如此辛苦呢?”


    “老師,您賺錢也不容易,我怎麽敢好意思拿您的藥呢?”


    老人一時語塞,畢竟他也深知這孩子的品性,但當看到林悅天眼角的傷痕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想賺錢兩可以直接在老夫這店裏坐堂啊,何必出外擺攤自尋黴頭呢?”


    “老師言重了,學生在您的店裏坐堂不是會引起一些閑言碎語嗎?況且這傷隻是我不小心磕的並無大礙。”林悅天摸了摸自己的眉角,並不在意地衝老人笑了笑。


    老人無奈地歎了口氣,也不多說什麽,利索地抓了藥交給了他。


    付了錢後衝老人行了一禮,林悅天便也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而老人則望著其離開的背影一時感慨萬分。


    .


    .


    .


    林悅天回到了家中,已是傍晚時分,還好村裏離嵐城並不遠,也就三裏路,要是再遠個幾裏恐怕走回來就真要天黑了。


    林悅天的家不大,屋裏除了一些常用物品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飾,一推開門整個屋子空蕩蕩的。


    進了門,林悅天便徑直往床前走去,床上此時正躺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正在休息,睡得很安詳。


    這人便是林悅天的二叔了。


    林悅天輕輕地伸過手來把捏在二叔的手腕上,不一會兒便皺起了眉頭:“二叔的脈搏還是十分浮躁,快一年多了並沒有任何起色!”


    說罷又緩緩將二叔的手放回被中。


    可就在這時,二叔突然悶哼了一聲,接著整張臉痛苦地扭曲了起來!一條條黑色的詭異條紋從其衣領處的脖頸裏,如同小蛇一般爬了出來,慢慢的蔓延到整張臉部,看起來如同惡鬼一般,十分的恐怖猙獰!


    林悅天見狀嚇了一大跳,整個人更是向後摔了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並且還打翻了身旁桌上的茶水杯。


    “這...這是什麽東西!”


    這種詭異的情況,林悅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隻能呆呆坐在地上無助地望著床上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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