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四月天五號,清明日,晴。


    大清早的時候,風墨軒開黑色保時捷,和賈語一起去十裏村。


    現在,即使是偏僻的山村也通公路了。


    十裏村在十裏鎮上也算是出名的小村莊,因為曾經出了賈語這個的女企業家,身價千萬,賈家在十裏村也是風光無二過。


    這條從鎮上到十裏村的寬敞大道,還是賈語花錢修建的。


    不過,賈語便沒有想著進村,因為,村裏也沒有什麽想見的人,再加上,現在的十裏村就一個空村似的了,中青年都在外打工,就是老人年也不少被接走。


    車上十裏坡的時候,賈語給賈和貨打了一個電話。


    “爸,你在哪兒?”賈語問。


    “爸在家呢!你呢?也在家嗎?墨軒呢?墨軒也在家嗎?”賈和貨在那邊也問道。


    自從知道女兒嫁給風墨軒後,賈和貨雖然也生氣這女兒沒有嫁娶,就登記,去了風家,這沒名沒份的樣子……


    不過,風墨軒和賈語去見了賈和貨幾次,風墨軒長得高大英俊,賈和貨也認識……


    好吧!從聯想到自家的孩子十八歲的時候,就和這個孩子有“緋聞”,在十裏坡出事,半夜還是這小子背著去醫院……


    以前賈語上最好的北壇大學,人家也在那上……


    人家是風氏集團董事長的孫子,聽說,最近還是親孫子了。嗯,這個事情,網絡和新聞都報道了,賈和貨也看到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二十多年前,賈和貨和著他哥賈和貴把人家挾持,拖去工地的下麵關著,讓人家發高燒,最後,得病……


    到現在,賈和貨還是很內疚的。


    即使,現在風墨軒都成了他女婿,他內心還是很抱歉很抱歉的,特別說聽說,這病,不是那麽容易好……


    當初,是他誤聽誤信,把這個孩子給……


    所以,沒有彩禮就沒有彩禮,隻要自家的孩子願意!沒有請客擺酒席就沒有請客擺酒席,反正這孩子說過,過一段時間,事情都辦妥後,要在酒店擺幾十桌。


    所以,賈和貨也都能接受這憑空女兒就結婚了的,他還欣喜著呢!畢竟女兒三十多未嫁,已經是他的心病了。


    “對墨軒好一點,爸知道,你性情雖然好,但是,偶爾也調皮和發火的!”賈和貨在那頭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覺得你女婿好,就女婿好吧!我就問問,以前,衛家的接生婆是誰的?我記得李蘭花說,那個接生婆都接生很多年了,咱們這附近村都是叫她接生的!”賈語問道。


    不直接問李蘭花,這接生婆是誰,賈語覺得,會打草驚蛇,萬一,這老太婆是和那接生婆串通的呢?再或者,這老太太也覺得風墨軒是她家的孫子,也打電話過去問接生婆呢?


    反正十裏鎮就那麽大,一個幾十年的接生婆,應該大家都認識。


    賈和貨聽到賈語問接生婆,在電話那頭頓一下,試探地問:“閨女……你……有了?要生了?”


    賈語在副駕駛座上扶額,風墨軒在一旁輕笑。


    “爸,有那麽快的嗎?”


    “也要快一點了,風墨軒和你同齡的吧?你們倆的年紀都不小了!”賈和貨在那邊歎聲道。


    “快點,也要過程的!懷孕都是十月才生呢……”賈語還想說,這連影兒都還沒有,怎麽可能有?


    結果,賈和貨就聽賈語說,懷孕都是十月才生,便覺得賈語是懷上了,急急忙忙地說:“好好,爸等會兒就給你準備雞蛋,還要準備……什麽來著,爸,爸去問問你奶奶!”賈和貨在那頭尷尬地道。


    李玉蓮,現在已經合著賈和貨住了,不過,賈和貨還有些害怕賈語不高興的。


    “十月懷胎,雞蛋那麽早買,會過期的,會爛的!你就告訴我,李蘭花的媳婦以前接生的接生婆是誰吧?不要問李玉蓮。”賈語直呼“這個奶奶”的名字。


    “李玉蓮?孩子,你要叫奶……”不過,就“奶”字一落,又怕賈語不高興,便咽下了,說道,“我知道,聽說過這李蘭花的媳婦是誰家接生的!是趙家村的趙玉華!”


    “是趙家村的趙玉華?”賈語重複地問一遍。


    “當時,衛家出那事,後來,媳婦又瘋了,走了……大家都挺納悶的!也替李蘭花家可惜,傳了很久!這接生婆,大家也常常說起。”賈和貨在電話那頭,道,“女兒,你問李蘭花家以前媳婦的接生婆做什麽?”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賈語說道。


    “小語啊,你不會是想,以後孩子也叫趙玉華接生嗎?那可千萬不要,咱們隨便去哪一家醫院都行,當然,還是要去好醫院,大醫院的……”賈和貨喋喋不休還沒有說完,就被賈語打斷了。


    “爸,先這樣說,我還有事,等會兒再打你!你不要再到處找工作,沒錢,直接打電話給我,我轉賬給你!”賈語說道。


    “不,不,爸有錢呢!這不,在城市裏,偶爾出去撿撿瓶子都能賣一些錢……”好吧!說到這,賈和貨便戛然而止,他也就是說著,“明兒我再打你,明兒再打你!”就掛了,害怕女兒再問他撿瓶子的事兒。


    女兒有錢,又嫁給體麵人家,這要是說,自己到處撿垃圾和瓶子,賈和貨覺得,會給女兒丟臉的,但是,他又覺得,這瓶瓶罐罐,能撿一點賣錢也是好的,閑著也是閑著,老太太還要養的。


    “你爸好憨厚,他怎麽就養出你這樣的女兒?”風墨軒“嘖嘖”兩聲,笑侃道。


    “我爸是憨的!所以,才會被賈家欺負的死死地,老了,現在還被老太太壓迫著!”賈語歎一聲,道。


    “也許,他不覺得是壓迫,覺得付出是快樂和享受呢?”風墨軒握著方向盤,側臉對賈語,道,“就像人家都覺得,我們壓根兒就沒有感情基礎,也沒有談戀愛,不算感情,我卻是覺得,就這樣兩兩相看不厭就是幸福和快樂!就是情深不渝!”


    天邊夕陽染紅,從北壇市開車過來,清早已經是下午太陽落山時。


    從日出到日落,從年輕相守到白發蒼蒼,賈語突然覺得,這過程一定很美,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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