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能給梁益興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逃跑的。


    但時間沒有如果......


    在沼澤裏堅持了一個晚上的他終於堅持不住了。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手抓著的樹枝也在一點點的下滑。終於,手流失了最後一點力氣,輕輕一鬆,身子便被沼澤一點一點吞沒。


    在泥水沒過他脖子的時候,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容淺止,以及她擋在大漢的刀前說的那句


    “他不能死”!


    其實,容淺止若是不養麵首的話,也是一個率真可愛的姑娘呢!


    隻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在泥水沒過他頭頂的最後一刻,梁益興在心裏這樣默念著。


    咕嚕咕嚕......


    沼澤冒了幾個泡之後又歸於平靜。


    山林還是那麽的安靜,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第二天一早,山寨的人都起了個大早,全員出動一起去往鄴城的方向尋找梁益興。


    容大小姐根據昨天發現的痕跡一路追,最後停留在一個小沼澤邊。


    “淺止,你說他會不會掉沼澤裏去了?”


    沼澤邊上有一處劃痕,明顯是有人在這裏摔了一跤,並且還摔進沼澤裏去了。


    容淺止在四處觀察一番,又撿了塊石頭丟進沼澤裏。


    石頭落進沼澤發出“噗”的一聲,很快就被泥水吞沒不見。


    容淺止又找了根一人多高的木棍插進沼澤再拿出來,測量出沼澤的深度也就半人深。


    容淺止將木棍丟掉拍拍手,指著另一處痕跡道:“這沼澤不深,淹不死人的。他頂多是掉了進去但也爬出來了。跑不了多遠的,我們繼續追!”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嘴裏進了泥漿,一股子腥味直衝口腔,梁益興才驚醒過來。左右看看發現自己還在沼澤裏。


    容淺止還沒有來找他!


    昨晚他被沼澤淹沒,在最後時刻有一雙大手把他撈了出來。


    來人是一個帶著黃金麵具的紅衣男人,他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鬼差來了,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被人救了。


    那人隻把他的頭弄出了沼澤,用一根繩子穿過他的腋下固定在一棵樹上。使他沉不下去的同時也上不來。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


    男子清冷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本座救你不過是看心情,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之後男人也沒有離開,就躺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直沒有說話。


    很久過後,久到梁益興都快忘記他的存在了,男人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說我是殺了你好呢,還是把你淹死在這好?”


    “什麽?”


    梁益興沒太聽清男人說的話,或者是聽清了卻不敢相信這內容。


    男人又非常耐心的給他重複了一遍。這回梁益興是聽清了。


    可這讓他怎麽回答?


    一個是殺了自己,一個是淹死自己。這兩個無論怎麽選最後都是一個死啊!


    “有有別的選項嗎?”梁益興弱弱的問了句。


    “有的!”男人從樹上跳了下來,不知從哪拿了一根繩索衝他比劃道:


    “你還可以選擇被我吊死,不過呢我建議你選擇吊死要好一些。”


    “為什麽?”


    男人衝他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白得梁益興心裏發慌。


    “因為,如果你選擇被我殺死的話,很可能是死無全屍。而選擇淹死的話,別人可能連你的屍體都找不到。這樣的話你就是被拋屍荒野了。隻有選擇被我吊死,等明天容淺止來了,還能把你的屍體帶回去。”


    “你看怎麽樣?”


    怎麽樣?梁益興心裏都在罵娘了。如果現在他不是在沼澤裏的話,絕對會指著眼前這人罵樣你個頭!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沒有罵人的機會和資格。


    “那個,大俠。我們以前認識嗎?還是說我們以前結過仇?”冷靜下來,梁益興發現,眼前這人他根本就不認識啊。


    “沒有!”男人回答得很幹脆,“我們以前不認識,也沒有仇!”


    “那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是叫梁益興吧!”


    梁益興點頭:“那萬一是跟我同名同姓的呢?”


    “那你是京城將軍府梁家的二公子梁益興對吧?”


    梁益興:“......”


    這讓他怎麽回答?不僅連名帶姓,就連他家底都給掏出來了。難不成讓他回答說他不是梁家的人?那要讓他哥直到不把他給打死才怪!


    “那就對了,這說明我沒有找錯人。”


    梁益興:“......”


    他此刻是真的想死了。這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黴才能遇上這種事。


    關鍵是他連這要殺他的人是誰都不認識。


    “不是......大俠,你到底是誰啊!我以前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那至少你告訴我我哪兒得罪你了成嗎?可不可以讓我死個明白?”


    他是真的要哭了,要早知道會這樣,當初他就不該和家裏賭氣逃婚。


    “好,我這就讓你明白!”


    男人手拿著繩索一點一點靠近。


    思緒回到現在,梁益興還是不知道昨晚的那個男人是誰。更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那人走後,並沒有把他從沼澤裏拉出來,隻用了原來那根繩子把他給固定住,使他沉不下去。


    那人臨走前說了句:“明天一早,容淺止就會找到這。屆時你最好弄出點聲音讓她注意到你。”便走了。


    梁益興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已近很高了。容淺止怎麽還沒來!


    “淺止,快點。就在前麵了!”


    不遠處,容大小姐已經發現了些什麽,正帶著容淺止往這邊走。


    “淺止!容淺止!”


    梁益興聽見了些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容淺止來了。哪怕不是容淺止,隻要來個人能把他給拉出去就行。


    “容淺止,子洋哥哥!我在這!”


    “梁益興?”


    容淺止老遠就聽見這小子扯嗓子的聲音了。但真正見到他的時候還是驚了一下。若不是看他嘴巴還能發出聲音,差點就以為他要死了。


    因為這小子除了頭以外,整個身子都被沼澤給淹沒了。如果沒有身上的那根繩子固定他的話,恐怕這小子早就投胎去了。


    “你小子怎麽跑這來了?”見到梁益興這樣的慘狀,容淺止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快拉我出去!”


    放在以前,容淺止敢當著他的麵這樣笑話他的話,他早就衝上去和她理論了。但現在,他雄不起來。


    容淺止並不著急拉他出來,指著他身上的繩子問道:“這是誰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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