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幾十分鍾之前。


    “什麽?你要去見宇智波的那兩個老…老前輩?”


    團藏本來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老東西,但是臨危反應過來麵前的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於是強行改口道:“為什麽?”


    猿飛日斬在旁邊微微側目。


    “三代目和團藏長老的計劃我已經清楚了,但是如果按照那個計劃做的話…”


    “嗬,你想說什麽?”團藏不由得發出一聲嗤笑,宇智波富嶽滿臉肅然,對他的不屑毫無反應。


    “從那些家夥跟著那兩位老前輩一起反叛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叛忍了。”團藏道:“你還幻想什麽?”


    團藏並沒有對宇智波富嶽說實話,他完全相信了木葉方麵的說辭,認為火核刹那兩位前輩打算跟著霧隱村一起攻入木葉,但反叛與叛逃的性質則完全不同。


    如果富嶽知道火核和刹那兩位長老的計劃並非是反叛而是叛逃,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麽配合了——團藏惡意的揣測下,說不定暗地裏會幫助他們兩個也說不定。


    團藏和猿飛日斬一直很清楚,宇智波富嶽無論怎麽說都是個宇智波,和未來他還沒出生的兒子宇智波鼬不同,他生長在一個宗族環境中,無論他表現的再無害,他的一切行為都是以宇智波的利益為目標,天生和木葉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這也是大部分忍族的通病,即使合並成了一個村子,他們也依然覺得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這種情況在二代目的鐵腕之下已經有所緩解了很多,但是很顯然宇智波一族完全沒有改變。


    所以猿飛日斬和團藏對於誇大宇智波一族的行為來哄宇智波富嶽完全沒有心理壓力,這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隻是適當的權謀,情報不會百分百正確的,不是嗎?先拋出掌握一切般的情報,再誇大宇智波一族的行為,一套組合拳下來,宇智波富嶽已經很聽話了,這很重要。


    宇智波一族畢竟是村子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們可以被喪心病狂的宇智波鼬屠殺全族,可以聽調不聽宣,但是絕對不能公然反抗木葉。這造成的政治影響太惡劣了,許多人總是厭惡被粉飾過後的天下太平,殊不知這種天下太平才是穩定的前提條件。


    所以身為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宇智波富嶽必須跟木葉一條心,不管是表麵還是內部。


    而且話說回來,團藏也沒有完全撒謊,如果霧隱村真的攻擊木葉順利的話,火核和刹那難道就不會對著木葉落井下石嗎?


    當然會,他們不攻擊木葉隻想著逃跑,並不是因為對木葉有什麽殘留的忠誠,純粹是知道木葉的強大而不想淪為炮灰而已,如果發現木葉真的虛弱,他們絕對很樂意回來啃幾口血肉。


    但這兩個老家夥對他們的少族長瞞啊瞞,什麽都不知道的宇智波富嶽當然是木葉方麵說什麽他信什麽了。


    “或者你天真到會認為憑借你一己之力就能夠阻止這場叛亂?”團藏敲了敲桌子,表情有些不屑。


    宇智波的兩位長老已經箭在弦上,根本不是宇智波富嶽能夠左右的,木葉也在玩一把大的,但是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宇智波這些叛逃的家夥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且先不論宇智波一族分裂會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從陰暗的角度來想,原本的寫輪眼是木葉獨有的血繼限界,而且還曾經出過宇智波斑這樣的蓋壓天下的在世神明,團藏怎麽可能容許這種血繼限界泄露到其他村子那裏去?


    那些叛逃者的結局最終隻有木葉監獄和死亡,而且在事情結束以後,宇智波富嶽身為族長還會出來給他們宇智波一族叛逃的假新聞辟謠。


    “這場叛亂一定會失敗,團藏長老,我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宇智波富嶽搖搖頭道:“但不是所有人都想叛亂的,他們試圖裹挾我,也想要裹挾更多的人。”


    兩位長老麾下的人員組成很複雜,主要由三部分組成:


    一部分是死忠,也就是兩位長老本身的嫡係人員,就跟宇智波富嶽手下的鐵火八代等人一樣,擁有著相同的利益。


    另外一部分就是人渣們。這些家夥利用宇智波警備部的權力和宗族勢力長期欺壓木葉同僚,屬於那種隻要把賬算一算全都得進木葉監獄的那種人,他們對自己究竟幹了什麽太清楚不過了,所以煽動叛亂他們也是最積極的人。


    還有一部分就是中立黨,他們有自己的行為模式,這類人有一部分在宇智波富嶽那邊,但是更多的卻跟著兩位長老。沒辦法,一來宇智波富嶽太年輕了,威信不足,二來這些年宇智波一族的處境,也讓這些人積累了太多的怨氣。


    “綜上所述,那些中立的宇智波一族族人,我不想放棄他們。”


    看到團藏和猿飛日斬想說什麽,宇智波富嶽搶先說道:“我很清楚,哪怕是那些中立派都不會聽我說的,他們已經被憤怒所支配了。”


    但迎著猿飛和團藏的目光,但宇智波族長還是微微低下頭:“但是我還是要去試試。”


    …


    責任。


    這種話題聽上去有些沉重。


    麵對如潮般洶洶而來的指責聲,宇智波富嶽麵無表情,隻是又把自己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要求每一個宇智波停止追隨宇智波的叛徒…”


    寫輪眼賦予他的動態視力讓他能清晰的看到每一個宇智波族人臉上憤怒的表情,在這些同胞看來,他們的反叛是被百般欺侮之後的忍無可忍。這種情緒隻要被點燃,就會像不受控製的野火一樣再也無法收場了。


    …


    “你的那些宇智波族人都是些成年人了,不是幾歲的小孩。”聽到此言,團藏皺了皺眉頭道:“他們既然已經做出了跟隨你們兩位老前輩一起作亂的決定,那就要為他們自己所做出的決定負責。你就算勸告他們也不會有用,反而會招致他們的誤解甚至仇視。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何苦去幹呢?”


    宇智波富嶽沒有正麵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如果在一場戰鬥之中,你明知前方有敵人設下的陷阱,而一個平時你很討厭的同伴即將要踏入陷阱而死於非命,三代目大人,團藏長老,你會坐視他被殺嗎?”


    猿飛沒有說話,不過他也明白了宇智波富嶽的意思,團藏也明白了。


    在團藏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宇智波富嶽站起身:“非常抱歉,三代目大人,團藏長老,我要去拯救他們,這是我的決定,也是我的責任。”


    不等團藏和猿飛說些什麽,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後抬腳作勢要走出火影會議室。


    氛圍一下子有些凝重。團藏當然不可能允許對方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跑到宇智波那邊去做些什麽,他本來想開口,但是卻突然意識到猿飛並沒有做出決斷,於是強行閉嘴。


    一步一步,宇智波富嶽朝著房門口走去。


    “喂,宇智波富嶽。”當他的手觸到門口的時候,猿飛終於開口了。


    “宇智波是木葉的同伴,對吧?”


    宇智波富嶽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沉聲說道:“當然!”


    也許是品出了他聲音裏的決然,猿飛最終沒有再說什麽話。


    吱呀~


    火影會議室的房門被反手關上,團藏看著猿飛日斬就這麽任由宇智波富嶽走了出去,一隻獨眼都快瞪圓了。


    “你…”


    “團藏!”


    但他剛想要有所動作,就被猿飛日斬所阻止了。


    “你什麽意思?”


    “就讓宇智波富嶽去做吧。”


    “…你在說什麽啊猿飛,我們誇大宇智波叛逃的事情本來就是建立於信息不對等,宇智波富嶽跑到那邊去跟人家一對,反倒幫助他們叛逃怎麽辦啊?”


    麵對團藏尖銳的質疑猿飛日斬卻一副老神常在的樣子,甚至開始抽煙鬥。


    “你沒聽見嗎?宇智波富嶽說了,宇智波是木葉的同伴,且不說他們這時候還有沒有心情對口徑,就算他知道我們誇大了宇智波的叛亂行為,也不會罔顧木葉利益放走這幫人的。”


    “這…”團藏簡直無言以對,猿飛日斬這家夥自從看了未來的曆史,就對於漩渦鳴人那種信任別人的力量的做法很讚同,現在不管做什麽事情行事風格都跟過去大相徑庭了。


    “你該相信木葉的同伴一點。宇智波富嶽承認自己是木葉的人了,身為木葉忍者,他會做好自己的事情。”


    團藏聽猿飛的說教聽的得直翻白眼。


    “不,我是在說真的。”猿飛日斬道:“而且我對於宇智波富嶽這種莫名其妙的決心也很好奇。”


    他站起身走到窗口前,將一口白色的二手煙吐出窗外。


    “隻要那些人參與了叛逃或者叛亂,木葉就絕對不可能寬恕他們,但是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已經開眼的宇智波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的比重也非常多,這種人如果全部都被處刑或者進入監獄的話,對於木葉來說也是戰力上的巨大損失。”


    他扭頭對著團藏道:“你我都很清楚,這些人到了這種田地,根本不可能聽從宇智波富嶽的話,而富嶽族長更清楚這一點,所以我才好奇,到了這幅田地,宇智波富嶽究竟打算用什麽方法讓這些中立的宇智波全都聽他的話呢?”


    團藏還在翻白眼,猿飛日斬不由得笑道:“試一試也沒有什麽問題,而且…”


    “這種即使被人不理解,也要拚上能力去拯救同伴,堅信自己能夠憑借行動改變同伴意誌的精神,我很喜歡。”


    “嘖,隨你嘍。”


    …


    “你走吧,富嶽族長,”宇智波火核搖搖頭:“這些年我們宇智波在木葉受到的委屈已經夠多的了,身為創村之族,我們受到了太多不公正的待遇。而現…”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宇智波富嶽就動了。


    轟!


    一瞬間,暗紅色的須佐能乎就在宇智波一族的南賀神社內騰起,巨大的須佐能乎骨架上,一道道肌肉像是藤條一樣攀附而上,最終找到自己的位置打一個漂亮的虯結,然後緊接著,一片又一片明亮的盔甲瞬間覆蓋了巨大須佐能乎的全身。


    “火遁·豪龍火之術!”


    熊熊的烈火從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火核口中噴出,明明已經是接近80歲的高齡老人,但是施展起忍術來卻一點沒有行將朽木的樣子,不過招式的威力比起年輕時的狀態倒是要另說。


    嘭嘭嘭!


    火焰撞在須佐能乎的盔甲上,連點印子都沒有就直接消弭於無形了。


    “你想幹什麽?宇智波富嶽!”


    然後宇智波的兩位老祖很快就知道了宇智波富嶽想要幹些什麽。


    須佐能乎硬,頂著兩位長老的攻擊,伸出一雙巨大的手掌,徑直朝著下麵的宇智波族人撈了過來。


    沒錯,宇智波富嶽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粗暴。


    誤解?不明白?不識好歹?沒關係,我管你對我怎麽樣呢,宇智波富嶽,這個看上去很聰明的宇智波族長卻采用了最為簡單粗暴的方法,而事實上這種方法也相當的有效。


    簡單的說直接用蠻力動手把人給擄走,直接跳過說服和證明兩個環節,把人撈走,接下來發生什麽事情就完全跟這些人沒有關係了。


    實際上這些年族裏有哪些人橫行霸道,哪些人是中立派,沒有比他這個族長更清楚的了。


    “救命!”一個宇智波族人一陣恍惚,宇智波中立派的人數那麽多,宇智波富嶽當然沒有打算僅靠蠻力就全部擄走。


    憑借萬花筒寫輪眼所施展出來的幻術欺負眼前這個宇智波一族的一勾玉,簡直就是爸爸打兒子。


    這就是寫輪眼係統位階上的差距,從剛剛進來宇智波富嶽就在一直不斷的通過萬花筒寫輪眼施展幻術,但是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即使是兩個全部都是三勾玉的火核和刹那都沒有察覺到。


    在幻術的作用下,這個開了兩勾玉寫輪眼的宇智波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直接封印進了須佐能乎的手掌內,簡直就像一隻被凍入了果凍內的蒼蠅。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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