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看著還和個木頭一樣站著的林萱也皺了皺眉頭。


    “還杵著幹什麽?還不回位置上去!”


    林萱似有些躊躇,小聲問道。


    “那王妃所說認女兒之事……”


    瑞王妃和揮蒼蠅的似的急忙拒絕。


    “此事休要再提!不祥之女怎可入我王府!”


    這林萱身上還真是有些邪性,她剛想口頭上認她當女兒,就發生這麽多事,林夢月還被克成這樣。


    不過是打郡主府臉麵罷了,其他有的是機會。


    林萱好似還有些失望,垂著頭,失落地走回位置上。


    寧欣就在她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不祥之說隻是無稽之談,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既然敢撕開傷口給人看,她就已經不在意了。


    但寧欣的態度,還是讓她的心暖暖的。


    林萱點了點頭,也回了個笑。


    不一會兒,宮婢就匆匆進來,在皇後耳邊悄聲稟告。


    皇後聽後直接砸了茶盞。


    “豈有此理!本宮倒是要瞧瞧,什麽人敢在皇宮行苟且之事!”


    說罷,帶著幾個嬤嬤宮婢氣衝衝地便走出了扶搖殿。


    眾人一聽這話,都聞到了八卦的味道,但瑞王妃還在,又不敢私自行動。


    “宮中發生這麽大的事兒,那我們便也去瞧瞧吧。”


    瑞王妃放下茶盞,眼中帶著些興味,這皇後的熱鬧,她又怎麽能不看呢?


    等眾人跟在瑞王妃身後,急匆匆趕到時,皇後剛讓人撞開一間廢棄宮殿的門。


    緊接著就有太監提了兩桶水,直接往床上潑,眾人全擠了進去,看看是誰這麽不知死活,敢穢亂後宮。


    “啊!”


    床上發出一聲女子的尖叫。


    “你是……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您說思念小的,即使小的成了太監,您也想與小的纏纏綿綿啊!”


    “你血口噴人!我才沒有做過這種事!”


    “全都住口!給本宮押過來!”


    皇後臉色黑沉,下令道。


    很快宮人將兩人押下床來,逼迫她們抬起頭。


    眾人這才看清,床上渾身濕漉漉,頭發散亂,身上還有曖昧紅痕的,根本不是什麽宮妃,而是她們在找的沈家二夫人,陳文珠!


    而另一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太監!


    “這不是剛進宮沒多久,如今在淨房洗恭桶的小劉子嘛!”


    其中一名潑水的太監驚呼道。


    陳文珠從一開始的驚慌中反應過來,注意到這是什麽地方,也看清眼前場景,連忙想爬到皇後腳邊,但老嬤嬤死死押著,根本動彈不得。


    她一邊磕頭,一邊哭求。


    “皇後娘娘,臣婦是被人算計的啊!臣婦再怎麽不濟,也是昌平伯府二夫人,當朝五品官的正妻,怎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和一個太監廝混!”


    “二夫人,您可不能過河拆橋!您在伯府內就不甘寂寞與小的有了苟且,小的被您玩壞了命根子,為了家中老小,自賣自身進了宮裏,您派人給小的傳信,說不嫌棄小的,隻希望和小的再續前緣!小的這才冒著殺頭的風險與您相會!您給小的的信都還在小的住處!”


    小劉子大聲道。


    皇後一個眼色,馬上就有人去搜小劉子的住處。


    陳文珠簡直想衝上去咬死小劉子。


    “一派胡言!我根本沒做過!而且你長相醜陋,腦滿腸肥,哪一點能被我看上!”


    她知道今日肯定不是巧合,她的眼神在人群中逡巡著,果然對上了一雙滿是嘲諷的眼睛。


    林萱!


    她緊緊咬著唇,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別人不知道小劉子是誰,但林萱肯定知道!


    因為這小劉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新婚夜被她安排去毀林萱清白的人!


    隻是不知道林萱究竟給他什麽好處,竟沒毀了她的清白,如今還反過來賴上了她!


    “啟稟娘娘,在小劉子的住處搜出了這個!”


    一名小太監將東西呈給皇後。


    皇後看也沒看,交給掌事太監。


    “去,對比字跡。”


    場中無人說話,皇後臉色難看,瑞王妃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本以為是來看皇後笑話,不想最後竟是看到了陳家女身上。


    前有玉顏丸之事,後又和太監在宮中廝混,不論是否遭人算計,這顆棋子都已經廢了。


    “啟稟皇後娘娘,這字跡,確實出自沈二夫人。”


    掌事太監回稟道。


    “不可能!”


    陳文珠驚叫起來,她掙紮著想上前去看。


    皇後直接將紙條丟在她麵前。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來人,將她押去天牢!”


    陳文珠現在還不知道玉顏丸的事情,隻以為能查清此事她是被人算計,而且對方是個太監,根本沒有實質性的事,也能大事化小。


    雖然紙條上的字分明與她的別無二致,但她確實沒有做過。


    她“砰砰”磕著響頭。


    “皇後娘娘明察!此事定是林萱害我!我從未寫過這樣的紙條,是林萱給我下了藥,栽贓誣陷啊!”


    林萱站在人群裏,看著陳文珠,臉上的嘲諷與厭惡絲毫不用遮掩,因為,此刻大部分人都與她表情一樣。


    她站出來,居高臨下。


    “我與二夫人無冤無仇,我又為何要害你?”


    “你敢說你沒見過他嗎!”


    陳文珠盯著林萱,想在她臉上尋找破綻。


    但林萱神色根本沒有變化。


    “我一個深閨婦人,入伯府不久,皇宮也是第一次來,怎會見過他?二夫人自己交友廣闊,但別人可不是如此。”


    其他人聽了,全都諷笑出聲。


    “你說謊!新婚夜你明明就見過他!”


    陳文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感覺自己像個被扒光衣服的妓子。


    “嗬,新婚夜見沒見過,怎麽二夫人比我還清楚?”


    陳文珠自知現在澄清此事最為要緊,當初的事爆出來對她是不好,但也總比被誣賴與一個太監有染強。


    而且事情雖是她安排的,但最後不是也沒成嗎?


    “你分明是見過的!當初我安排了此人新婚夜去毀你清白!結果被你逃過一劫,你懷恨在心,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出蓄意報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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