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淵提著剛買的南翔小籠包回到住處,遠遠看見謝安寧坐在樓下花壇邊。


    傍晚餘暉傾瀉而下,將她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柔和,像隻眯著眼打盹的小貓。


    見到陸淮淵,謝安寧懶懶的起身迎上前去。


    看到他手裏的塑料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他真的特意去買了。


    “你自己開車過去的?”她自然地挽住陸淮淵的胳膊。


    “你急著要,隻能我親自跑一趟了。”陸淮淵無奈地笑了笑,“還好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不算太遠。”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已摸清謝安寧貪嘴,平常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是過去餓的久了要填補回來。


    這些日子,謝安寧肉眼可見的圓潤了不少,氣血豐盈,比起初見時的單薄憔悴,多了幾分鮮活的生氣。


    陸淮淵瞧著自己投喂出來的體態,多少有點欣慰。


    謝安寧接過陸淮淵提著地袋子拎在手裏,一邊往樓裏走一邊說:“有人找我定製西裝,開價五十萬。”她攤開五指,眼中帶著疑惑,“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有這麽大價值,畢竟之前agm比賽的成績,總覺得有些水分......我覺得不對勁,又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裏。”


    怎麽可能沒有水份,謝丹來已經給主辦方砸了錢,嘴上道貌昂然地說著公平競爭,背地裏暗箱操作,如果不是他從中插一腳,金獎非謝丹來莫屬。


    陸淮淵心裏清楚,但是肯定不會跟謝安寧挑破,怕打擊她的自信心。


    謝安寧握在手裏的手機響了,她瞥了眼屏幕,毫不猶豫地掛斷:“我媽打來的,讓我去參加謝家老太太的生日宴。”


    陸淮淵心眼小,掛斷電話了,謝安寧又要跟他解釋是誰。


    “是謝家老夫人?”陸淮淵問道。


    謝安寧點點頭,語氣無奈:“她說不去的話她麵子上過不去,但我實在不想回謝家。暫時拖著沒答應。”


    謝安寧這時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抬頭衝陸淮淵明媚一笑,眼神清澈坦蕩,“我可都跟你報備過了,不管見什麽人、去哪兒,都會跟你說清楚。”


    謝安寧的都會說清楚,換來陸淮淵的一聲冷笑,幾個小時前他收到保鏢發來的照片,謝安寧跟他的外甥見麵了。


    他也不想深追究兩個人之間對他隱瞞什麽,有些事想藏也藏不住。


    鄧榆陽不說,謝安寧也不說。


    謝安寧回到家就把小籠放鍋裏隔水蒸了幾分鍾,來回路上時間長,盒子裏的小籠都冷透了。


    周懷京經常會給她帶早餐,天氣冷的時候,他會害怕牛奶冷掉,總是會揣在他的校服裏。


    謝安寧喟歎口氣,這些年她好像從周懷京的身上挑不出一點的毛病,終究是對不起他,辜負了這番深情。


    陸淮淵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謝安寧小心翼翼地把兩碟小籠包端上桌。


    瓷碟的餘溫燙得她直揉耳垂,指尖還沾著淡淡的熱氣。


    他看到謝安寧燙的直跳腳的樣子,覺得這才有幾分真實的可愛。


    陸淮淵也沒穿衣服,下身裹著浴巾拉開椅子在謝安寧對麵坐下。


    對麵的男人肩膀寬闊,胸肌厚實,輪廓清晰,八塊腹肌更像用刻刀精心雕琢般棱角分明,每一道溝壑都透著冷硬的力量感。


    謝安寧盯著冷白的皮膚和緊實的肌肉,喉嚨突然發緊,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耳朵也跟著發燙。


    她唾罵自己,前一秒還在懷念周懷京的細膩,下一秒就色令智昏的沉迷在男人的肉體上。


    謝安寧趕緊低頭用筷子去戳小籠包。


    陸淮淵看謝安寧反常的樣子,不可思議地淡笑,她什麽時候變得臉皮這麽薄了。


    “今天去學校了?”陸淮淵故意提到。


    謝安寧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其實她根本沒聽清楚陸淮淵在問什麽。


    陸淮淵原本唇邊淺淡的笑容消失,謝安寧對他講過的話,有哪句真話。


    \"你說我該接這單嗎?\"謝安寧根本沒注意到陸淮淵的情緒變化,她低著頭自顧自地說,“給的價錢實在是太高了,舍不得拒絕。”


    陸淮淵用竹筷夾起一隻小籠包,輕放進謝安寧麵前的醋碟裏:\"五十萬定製,你覺得自己值這個價?”


    \"不值。\"謝安寧咬著下唇,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桌布,\"可我已經應下了,明天還要去見雇主......\"


    她突然抬頭抿唇猶豫的說,\"要麽算了,我當麵去回絕,放鴿子總歸不好。\"


    這些天謝安寧仔細盤算過,即便拿了金獎,新聞熱度也如曇花一現,她在這行還屬於新人中的新人,無人會太在意。


    按市場行情,自己的作品根本賣不上高價,除非事對方另有要求,否則誰會花五十萬找她定製?


    陸淮淵動抱著肩沉聲道:\"電話裏說清楚就行,這種離譜的邀約,沒必要見麵。\"


    謝安寧點點頭,把手機遞給陸淮淵說:“你幫忙查查這個號碼,打電話的是個男的,聽聲音大概二三十歲,我也說不準,五十萬的價格對我來說是太離譜了。”


    陸淮淵掃了眼屏幕上的號碼,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她把手機拿回去。


    謝安寧手伸到一半又頓住了:“你不用拿筆記下來?”


    “記住了。”陸淮淵語氣幹脆,仿佛這串數字已經刻進了腦子裏。


    謝安寧半信半疑地收回手機,“你這記性也太嚇人了,比手機備忘錄還靠譜,過目不忘?”


    謝安寧佩服陸淮淵的腦子裏,要錢有錢,要顏值有顏值,還有聰明卓越的腦子,不知道老天到底給他關了哪扇窗。


    陸淮淵似乎別有深意地調侃,“我記性好,不過這樣的人也不好,很容記仇,”


    陸淮淵說這話時眼底那抹森寒,被謝安寧眸光撞到,他分明是話裏有話。


    謝安寧也掩藏好情緒,夾起又要冷掉的小籠包咬了一口,湯汁濺在唇角。


    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擦,陸淮淵已經抽了張紙巾走到她身邊俯身替她擦去。


    “幹嘛又這麽心不在焉的,小心一點”溫熱的氣息掃過耳畔,驚得她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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