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麻風一病,我能治。”


    “王爺若是殺了我,今日城中麻風病非但不會受到控製,還會傳播的越發快,王爺是信還是不信?”


    陸晚並不慌,隻要有魏明簌在,慶王就不敢殺她。


    她這算不算是為自己找了個有力的靠山?


    “你能治麻風?”慶王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鄙夷而嘲諷地看向陸晚。


    “京中禦醫尚且無法治愈麻風,而你不過是個出身鄉野的婦人,以為仗著自己會點兒醫術,就敢在這裏妖言惑眾,蠱惑王妃?”


    隻要得了麻煩,在他們看來,那就是不治之症。


    先帝便有一位公主,在幼年時不慎感染麻風而夭折,宮中數十名禦醫齊齊出手都未能挽回小公主的性命。


    而她陸晚又是哪兒來的自信?


    “王爺不是想要將我留在滄州嗎?”陸晚索性也就撕破臉皮了。


    反正有魏明簌在,她現在多少是有些膽兒肥了,敢公然挑釁慶王了。


    “我隻需要三天時間,三天,若是那患者身上的病症沒有減輕,我甘願雙手將火雲狼奉上,獻給王爺。”


    “可若三天後,症狀減輕,王爺大可找了這滄州所有的大夫來診斷,是否能真的治好,王爺便要放我回到雲縣,與我家人團聚!”


    慶王危險眯眼,陰鷙的眼神如同一把刀子一樣落在陸晚身上。


    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


    “王爺,不能答應!”


    他身邊的魯泰生怕陸晚會動什麽小心思,說:“這個女人詭計多端,王爺千萬不能中了她的奸計!”


    “你放肆!”


    魯泰話音落下,響亮的一巴掌便扇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不僅驚呆了魯泰,更是驚呆了陸晚。


    她沒想到,這外柔內剛的慶王妃,能剛到這種程度,居然敢扇了那狂徒的巴掌。


    不過想來也是,她是王妃,便是魯泰的頂頭上司,給他一巴掌已經算是輕的了。


    “什麽時候王爺的事情,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本王妃同王爺說話,你是不是也要來插上一嘴?”


    “屬下不敢!”


    那一巴掌扇下去,很疼,她的手也挺疼的。


    魏明簌下巴微抬,原本柔弱無比的她,在今日卻顯得格外強勢逼人。


    “你一而再再而三蠱惑王爺,究竟是何心思?”


    “王爺,你我夫妻二人,本伉儷情深,宣義夫人是我的貴客,王爺難道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妻子嗎?”


    她的手握上了慶王的手。


    這麽多年來,她早就知道該怎麽拿捏慶王了。


    隻是一直以來她太過於柔弱,慶王又多數忙著外頭的事情,便是在夜裏,也怕驚擾了她的睡眠。


    夫妻二人鮮少同榻而眠。


    他看著自己的妻子麵露哀求,方才那一巴掌打在魯泰臉上,他分明看見了從前那個身體康健的魏明簌。


    那種感覺,久違了。


    “如此,本王便願意相信她一回。”


    在麵對陸晚時,他依舊沒有掩飾自己對她的濃濃殺意與厭惡,甚至是帶著警告。


    警告陸晚今日放過她,完全是看在魏明簌的麵子上。


    而非她是否能夠治療麻風。


    慶王一揮手,那些人便放開了陸晚。


    “夫人,你沒事吧?”魏明簌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陸晚。


    慶王看著魏明簌擔心著急的模樣,心中冷哼。


    好個陸晚。


    竟敢蠱惑他的妻子!


    但此事了結後,他定要殺了陸晚,永絕後患,以免陸晚再生事端,蠱惑誘騙王妃。


    王妃常年深居大院,沒想到陸晚一來,王妃便出了王府大門,要不是今日有人來報,他甚至都不知道王妃來了藥房。


    那裏是官府設立的試藥點,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病都有。


    稍有不慎便會感染,危及性命。


    “民婦無礙,還要多謝了王妃才是。”


    “不必言謝,今日本就是我要帶你出來的,王爺卻要遷怒於你,實在是抱歉。”


    慶王:“……”


    倒也不必就這樣當著他的麵兒說。


    “王爺,宣義夫人說,城中必然還有別的麻風病人,還望王爺設立隔離點,將所有的麻風病人都隔離起來。”


    “宣義夫人會親自熬藥為他們治療。”


    “……”


    慶王不願。


    但此話是自己妻子說出口的,也是他妻子要求自己做的,他不做也得做。


    慶王不是個好人,但絕對是個好丈夫。


    “本王隻給她三天時間,三天後,她不死也得死!”


    “我相信宣義夫人,也請王爺相信她一回,好嗎?”


    他豈能說不好?


    說了隻會讓魏明簌心頭不快。


    慶王做事自然是快的,很快就設立了十多個隔離點,官兵們逐一在滄州尋找麻風病患者。


    麻風病有了一例,就肯定會有第二例第三例,甚至是更多。


    起初人們以為是要將他們抓走全部帶去定殺焚燒,所有人都如同老鼠一樣,躲在陰暗裏觀看著,根本不敢出去。


    他們寧願被麻風病慢慢折磨死,也不願被活活燒死。


    人總是恐懼死亡的。


    “你們有沒有覺得,王妃這兩日的氣色,似乎好了不少?”


    忙碌了一天多惡慶王回到王府,開始詢問王府的婆子侍女們。


    婆子們老實回答:“是宣義夫人,每日都有為王妃施針,親自熬藥。”


    “哼,這個女人會有這麽好心?不過是想要用這些手段哄騙王妃罷了,別以為本王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陸晚越是如此,慶王就越是厭惡陸晚。


    可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在短時間內氣色變好,他內心便充滿了糾結與掙紮。


    也許……


    她真的有那妙手回春的醫術,能治好王妃的病,養好她的身子。


    他尋來所有的大夫都說,王妃活不長。


    她的身子這些年已經被滄州掏空了,如同枯樹一般,根本就無法回春。


    慶王現在既不希望陸晚真有那麽厲害,同時卻又希望陸晚真的能夠給他帶來希望,治好魏明簌。


    他便是深陷於這樣的糾結之中。


    因為他想要陸晚死,卻又想要魏明簌活。


    興許……她真的能治好魏明簌。


    若是她當真有這樣大的本事,將來,他也許能讓陸晚死的痛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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