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倒是說句話啊!”


    女人一路走一路絮絮叨叨說了不少,表情很是陰鬱,她心裏頭不痛快,想著領魚沒領到,她還想著今日給孩子們燉魚湯呢。


    走在大街上,仿佛聞到了家家戶戶飄出來的魚肉香。


    “你不是有個兄弟,在官府當差嗎?”


    “你也瞧見陸晚那嘴臉了,我聽說他們給子燦一家幫著修了房子,你是沒瞧見子燦今兒拎了一條魚有多大,估摸著有個四五斤吧。”


    “他們一家也不怕吃了拉稀,吃吃吃,怎麽不吃死他們!”


    她男人就一路聽,也不咋說話,但表情同她是一樣的陰鬱。


    上回就為了一頓包子的事兒,宋子燦他爹去找宋老大理論,周圍人可都瞧見了,那宋老大都拿刀砍人了。


    那可是他親弟弟啊,也下得去那個手,也幸好周圍的人拉架拉的及時,沒有傷到人。


    反正自那以後,兩家是徹底斷了來往。


    如今宋家日子好過了,這宋老大的婆娘就隔三差五過來打秋風,專挑飯點兒來。


    宋子燦他娘索性連吃食都在繡坊那頭,苗翠花提議在繡坊弄一個小食堂,招了手腳勤快的女工過去幫著弄飯。


    後來人們聽說,繡坊的繡娘們管吃,那都羨慕的不行。


    尋常老百姓活在這世上,不就是為了一口吃的麽。


    隻要有吃的,那就能活下去。


    至於麵子裏子,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陸老娘偶爾在家閑來無事,也能過去幫著打下手。


    她是個閑不住的人,以前在村子裏忙碌慣了,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是忙碌命,一閑下來心裏就發虛不踏實,總得找點兒事情幹。


    至於小天明,俞夫人提議將兩個孩子放在一起養,反正有旺財看著,再加上俞夫人院兒裏還有乳娘。


    她又是個喜歡孩子的,小月兒漸漸大了,成日咿咿呀呀喊娘,忽然來了個小弟弟,分走了小月兒的注意力,倒是讓俞夫人輕快了不少。


    如此一來,兩家的關係也就越發近了。


    那兩口子不知道暗地裏在商議著什麽,到了夜裏,月上中天那會兒,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就摸到了魚塘邊兒上。


    “阿娘,阿娘不好啦!”


    四清向來起得早,他昨兒就約了程嘉衍一起去山頭打拳,兩人練完拳天剛好亮了。


    陸晚也正好起了,苗翠花端了早飯過來,是陸老娘蒸的蛋羹。


    現在他們家的雞蛋鴨蛋,那是吃都吃不完的。


    陸老娘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提著木桶去魚塘那邊摸雞窩,每天都能掏好多蛋回來,實在是多到吃不完。


    那蒸好的蛋羹淋上一點醬油,撒上一點兒蔥花,香味也就跑出來了。


    “咋呼呼的,幹啥呢。”


    “舅娘,魚塘……魚塘的魚全都翻了!”


    “啥!”


    這下陸晚是連早飯也顧不得吃了,匆忙披上衣裳就去了魚塘。


    當他們看到滿魚塘的魚都白翻翻地漂浮在水麵上,陸晚的臉色是說不出的難看。


    魚塘看守的人也不知道咋回事,但還是過來主動請罪了。


    “陸娘子,對不起,都是我昨晚睡太死了,估摸著是有人投毒,這一池塘的魚全給毒死了。”


    陸晚的臉色出奇的差,她走到魚塘邊,看到了魚塘裏還有一些零碎的草葉子。


    “是毒魚藤。”


    “毒魚藤?那是什麽東西。”


    苗翠花聽都沒聽說過。


    “是一種毒性很強的毒藥,這魚塘裏被投入了大量的毒魚藤汁兒,把我這魚塘的魚全都給毒死了。”


    陸晚拳頭緊握,池塘看守的人有好幾個,這會兒都在這裏一一排查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用的線索。


    魚塘晚上都是有人換班值守的,就是怕有人幹這破事兒,沒想到還是遭了殃。


    那搗碎的毒魚藤汁兒還殘留了一部分葉子在,不然陸晚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曉得這魚是怎麽死的。


    “你們昨晚可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趙元烈在一旁盤問魚塘值守的人,他們紛紛搖頭,表示昨晚什麽都沒發現。


    “那昨晚,你們是都睡著了?”


    “趙教頭,昨晚是我和他在值守,咱們三個一般都是兩個人看守一個人睡,換著來的。”


    “你說倒也奇怪,昨晚月亮還挺大,不可能有人這麽明目張膽投毒吧。”


    “既然你們沒發現,那就是你們三個人中出了問題。”


    趙元烈一針見血。


    三人聽聞都變了臉色:“趙教頭,這可不能啊,咱仨一直都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慢的。”


    “可能……是昨晚有什麽疏忽的地方,或者打瞌睡去了。”


    “昨兒咱們還定了一批魚出去,人家中午就要來取魚了,現在魚塘的魚全死了,咱們拿什麽交貨去?”


    苗翠花也是十分有心,差點兒張口就罵。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狗東西,幹了這缺德事兒來。”


    但她還是沒忍住罵了。


    “先報官吧,這是官塘,敢毒死官塘裏的魚那是觸犯律法的。”


    既然暫時找不到什麽有力的證據,那就交給官府的人去辦。


    程嘉衍圍著魚塘走了一圈,由於前幾日剛下過雨,魚塘周圍都是濕噠噠的。


    他把看守的這幾個人的鞋印子拿來對比,發現沒有一個能對的上的。


    “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先別讓人靠近魚塘,保留證據。”


    “辛苦了。”


    “嬸子放心,我爹還是很厲害的,一定能揪出這背後的凶手來!”


    陸晚官塘的魚有運往別的地方售賣,銷售渠道無非就是就近的小鎮縣城。


    因為她的魚量大味美且價廉,附近的人自然願意前來進購做生意的。


    昨兒麟縣一家老板才差了過來定了五百斤魚,定金都收了,合約也是簽了的,眼下拿不出魚來,屬於陸晚單方麵毀約。


    “麟縣一共有兩家老板都定了魚,小妹,咱們上哪兒去買魚?”


    兩家老板訂的魚加起來足足有一百斤呢。


    麟縣縣令倒是同雲縣交好的,就是距離遠了些,原先雲縣受難時,第二天下午,麟縣縣令就送了一大批救援物資來。


    “這投毒的人,應該是知道我們今日要交貨。”


    那毒魚藤的劑量不少,那麽大的一個池塘,短時間內肯定沒辦法找到那麽多毒魚藤去搗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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