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們合夥將二牛抬回了家裏,麻藥藥性還沒過,一時半會兒的也醒不來。


    等他醒來後,才是痛苦的開始。


    畢竟是斷臂再生,要說不痛是不大可能得。


    陸晚明日還得去看看情況,最好不要出現傷口感染這種情況。


    “這陸娘子當真是厲害,斷掉的手臂都能接好!”


    “是啊是啊,她可真是個神人呢,咱們以後看病,都可以去找陸娘子了,也不用大老遠去找別的大夫來。”


    “陸娘子心善,咱們以後要是有能幫的,就都去搭把手,都是一個村的,幫他們就是幫自家人了。”


    “是啊是啊。”


    “……”


    等忙完這些,天都已經是蒙蒙亮了。


    陸晚也累,坐在椅子上小憩。


    趙元烈換了身衣裳,將那帶血的衣服直接給扔了。


    “娘子受累了。”


    “倒也算不得多累。”畢竟都是係統在忙活,她不過是個領功的人罷了。


    不過係統是她的,倒也沒什麽不心安理得的。


    [叮——恭喜宿主完成救死扶傷任務,兩萬積分已到賬,請注意查收!]


    陸晚一個激靈,所有的疲憊感在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兩萬積分!!!


    比上回給人接生還多!


    上回給人接生,係統也不過才獎勵了五千積分,這回直接來了兩萬!


    使用斷臂再生技術,花掉了五千,係統獎勵兩萬,淨賺一萬五啊這是!


    陸晚忽然覺得,這日子好像也沒那麽難過了。


    陸晚斷臂再生的醫術已經傳遍全村了,甚至連附近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了。


    不過有個壞消息,昨晚那群流民被他們趕走後,他們就去了另一個村子搶劫。


    搶了不少糧食,還擄走了兩名婦女。


    村子的裏正立馬去縣衙報官了,然而卻帶回來了一個更為糟糕的消息。


    縣城糧倉在昨晚,被賊人洗劫一空,現在程縣令自顧不暇了都,哪裏還顧得上村子裏的這些事情。


    “連糧倉都被洗劫一空了,這不像是流民的手筆啊?”


    “天啊,糧倉被劫,那咱們……”


    糧倉被劫,那縣城就沒有糧食上交,要是上頭怪罪下來,莫說是程縣令了,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也會跟著遭殃的。


    “慶王肯定會怪罪的吧,縣城的糧倉,到了年底都要上交一部分給軍隊衝軍糧的。”


    聽到這個消息後,陸晚也是愣了愣。


    連縣城的糧倉都被劫了,那肯定就不是普通流民了。


    怕是怕是哪國混進來的奸細,但他們又是如何混進來的?


    邊城多戰亂,時時都得提防著邊境番邦小國的騷擾。


    駐紮在邊城的軍隊軍糧,大多依靠各縣糧倉供應,現在糧倉被劫,也就意味著到了年底的時候,沒有餘糧供應給邊城軍隊。


    慶王發難,遭殃的就是他們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年關了,偏生還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不是老天爺存心和他們過不去麽?


    陸晚不關心官場朝堂上的那些事,隻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趙元烈這幾天也忙,白天要去縣城忙事情,晚上還得回來帶著人繼續在巡邏守衛。


    陳二牛這幾天已經醒了,他還以為自己的手肯定沒救了,一醒來發現還在,隻是這會兒還動不了。


    “側過去,把褲子脫了。”


    陳二牛用僅剩的一隻好手緊緊扒拉著自己的褲子,守衛著那最後一點兒僅剩的尊嚴。


    “陸娘子,你行行好,紮別的地方行不行?”


    陸晚是過來給他打消炎針的。


    陳二牛哪裏聽得懂什麽消炎不消炎的,他隻聽懂了針這個字,就想著陸晚是過來給他紮針的,畢竟陸老爹也會,身為陸老爹的女兒,肯定也會下針的。


    可他沒聽說過下針是要往屁股紮的呀。


    他一個大男人,咋個好意思嘛。


    “陸娘子讓你脫你就脫,陸娘子是個大夫,她還能占了你便宜不成?”


    陳二牛娘子一巴掌扇在他腦門兒上,大聲說著。


    “你這條手都是陸娘子給你接回來的,人家還沒收錢,還每天過來給你紮針,你咋恁不知好歹,早知道當初陸娘子就不該給你接手的!”


    老實說,陳二牛有些怕婆娘。


    他覺得清水村的婆娘都有些凶。


    以前陸晚就凶,他娘子也凶。


    果然是一個村出來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娘子,我、我是個男人,咋能在女人麵前脫褲子,太難為情了……”


    “不脫也行。”


    陸晚淡淡道:“那你就等著傷口潰膿,高燒不退,創麵萎縮,然後你這條手臂頂多是再廢一次而已。”


    說罷,陸晚起身就要走。


    她可不想廢話,一個大男人讓打針還磨磨唧唧的。


    “陳二牛,你還想不想和老娘過了,趕緊脫!”


    “不脫我今兒就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


    “我、我脫,我脫還不行嘛!”


    陳二牛整個人都紅溫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陸晚:“陸娘子,疼嗎?”


    陸晚:“沒砍你手的時候疼。”


    這要是在現代的話,還得打吊針什麽的,不過在古代打吊針,實在是不大實際的。


    所以就隻能選擇打屁股針這個方式了,反正他們又看不見。


    村裏人現在都知道這個規矩,陸娘子給人治病時,不喜歡有人看著。


    反正他們也不會去多嘴問,問那幹啥,人家治病救人就行了。


    隻見陳二牛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側過自己的身體,用一隻手將褲子往下拉。


    “脫到腚的位置就行了。”


    “陸娘子,怎麽有些涼涼的。”


    “消毒。”


    “陸娘子,什麽是消毒?”


    “……你可以閉嘴。”


    陳二牛:“……哦。”


    “啊——”


    正在外頭忙活的陳二牛媳婦兒聽到裏頭傳來的慘叫,拍了拍自家兒子陳春旺的肩膀說:“春旺啊,你以後可不能學你爹,你看他多沒出息,陸娘子給他紮個針,他就叫喚成這樣了,殺豬似得。”


    陳春旺點了點頭:“放心吧娘,兒子是男子漢,才不怕疼呢!”


    說完,陳春旺吸了吸鼻子,再狠狠打了個噴嚏。


    “呀,你這臉咋這麽燙?”


    “莫不是發熱了?待會兒讓你陸嬸嬸也給瞧瞧。”


    陸晚給陳二牛打完針了,一眼就看見了陳春旺那都已經燒紅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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