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陸晚是鐵了心要報官,張大山索性就把所有參與的人都一起拉下水了。


    張大山婆娘還在那兒哭。


    苗翠花翻了個白眼,說:“有些人真是窮瘋了,八輩子沒吃過肉咋地,還去偷別人家的狗,要臉不要!”


    張大山婆娘瞬間破防,氣急敗壞地指著苗翠花:“苗翠花,你給我閉嘴,你又是個什麽好東西,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苗翠花這嘴在清水村可不招人稀罕。


    人品也不咋地。


    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但凡婆家有點兒好東西,哪怕是一丁點兒肉沫星子,都得讓她薅幹淨了送自己娘家去。


    這娘家人是高興了,苦的可是婆家人。


    都說陸家行善積德,怎麽偏生就討了苗翠花這麽個兒媳。


    但苗翠花是個好麵的,不管自家人內部有多少矛盾,在外麵必須得裝的和和睦睦的。


    於是上前主動拉起了陸晚的手,笑的那叫一個溫柔。


    “小妹啊,你看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今天中午就在這裏吃飯吧,爹一會兒也該回來了。”


    那刻意夾著的嗓子,讓陸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想到苗翠花剛剛幫著自己說話,那肯定是有目的的。


    於是也笑著說:“好啊大嫂,我有些時間沒吃排骨了,今天中午可以燉排骨吃嗎?”


    “哈哈哈這個……當然可以啊,哈哈……”


    苗翠花表麵笑哈哈,實則卻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早知道就不多那一嘴了。


    “小妹。”


    陸大力挑了一擔柴從山上下來了,聽村民說了剛剛發生的事兒。


    那臉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


    “張大山,你小子皮癢了?”


    張大山鵪鶉似得,動都不敢動。


    “小妹,走,回去!”


    說罷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大山:“老子回頭再找你算賬,敢欺負到我妹妹頭上來了。”


    趙元烈抱起地上的狼崽跟了上去。


    “哎喲,這咋傷得這麽重?”


    陸老爹騎著小毛驢從外麵回來了。


    連忙就給狼崽看傷。


    陸晚早就偷摸給狼崽塞了一顆藥,係統掃描它身上有弩箭造成的傷,上頭還抹了毒液。


    這會兒毒解了,還剩下一些外傷。


    方才還奄奄一息的狼崽,這會兒忽然站起來,衝著陸晚歡快地搖尾巴。


    用大腦袋去頂陸晚,卻忽略了自己的個頭,一頭將陸晚頂翻在地上。


    “……”


    “旺財!”


    趙元烈趕忙把人拉起來。


    “汪汪!”


    “咦,你這狗蠻怪哩,剛剛不還……”


    苗翠花立馬反應過來,瞪著狼崽:“你這狗會裝死?”


    “裝什麽死。”陸晚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是爹醫術好,旺財好得快,爹真乃當世神醫!”


    眾人沉默:“……”


    你是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的。


    “閨女,過來。”


    陸老爹招招手,把陸晚單獨叫到了一邊去。


    臉色也跟著凝重了起來。


    “怎麽了爹?”


    “旺財它不是狗吧?”


    陸老爹剛剛給旺財清理傷口,發現了些許端倪。


    “它的確不是狗,是狼,火雲狼。”


    陸晚將旺財的來曆告知了陸老爹。


    一聽是火雲狼,陸老爹臉皮子都跟著狠狠抖了抖。


    “火、火雲狼?”


    他閨女……居然馴服了大雍最凶猛的狼,火雲狼?


    還把它當狗養?


    刹那間,陸老爹看火雲狼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先不說火雲狼的珍稀程度,便是那彪悍的戰鬥力,便是所有狼族中巔峰中的巔峰。


    陸老爹低頭看著還在不斷蹭陸晚的傻狗,帶著點兒藍的一雙大眼睛,清澈而愚蠢。


    頗有些憨傻的模樣。


    “可火雲狼的毛色……”


    “我遮住了。”


    陸晚說:“爹,它就是個尋常的狗,你看它,連狼嚎都不會。”


    “汪汪!”


    就是就是!


    它是狗,不是狼!


    “汪!”


    陸老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笑得比哭還難看:“嗬嗬,對,是狗,是狗。”


    什麽狼不狼,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多火雲狼,閨女說是狗那就是狗。


    “大山,你妹妹和你妹夫好不容易來一趟,快去捉隻雞來殺了,咱們今天中午燉雞吃!”


    陸晚娘今日高興得很,女兒自從成婚後就很少回來。


    上次回來還是在上次呢。


    “娘,咱家總共就那麽幾隻雞……”苗翠花又開始不樂意了:“不是說留給我坐月子的時候吃嗎?”


    “小妹他們今天過來就是找旺財的,一會兒就走了。”


    聽苗翠花這意思,是想趕陸晚走了。


    陸大力瞪了她一眼:“少你一口吃了?”


    他去雞圈裏挑了隻最肥的大公雞來。


    看得苗翠花心裏一陣抽痛。


    早知道她就不在外麵說讓陸晚過來吃飯那話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娘,姑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隻雞而已,等來年孵出來了,咱們還有呢。”


    陸天耀也在家,書院放假了,他就在家裏幫著幹活。


    有時候也能跟著陸大力上山燒炭砍柴。


    “姑姑,姑父。”


    陸天耀過來給他們打招呼,伸手摸了摸狼崽,問:“旺財沒事兒吧?”


    “沒事,爹已經看過了,給它敷了藥,過幾天就好了。”


    陸大力殺了雞,陸老娘在廚房裏忙活著,陸晚跟過去幫忙。


    “娘,我來吧。”


    “哎呀,你坐你坐,娘來就好,你坐著休息會兒。”


    陸老娘哪裏舍得讓她來。


    陸晚看著在灶台前忙活的陸老娘,頭發已經花白了,身上的襖子打了不少的補丁,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


    心裏一陣發酸。


    再看看陸家這破舊的土牆房,修修補補,勉強能夠遮風擋雨罷了。


    院兒裏全都是土泥巴,一下雨就稀爛。


    冬季雨少,大多是從邊城吹過來的風沙。


    窗戶也破了,風一吹就呼呼哭著。


    夜裏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不是陸老爹和陸大力掙不到錢,而是他倆掙的錢,以前一個叫陸晚薅去貼補趙元啟了。


    一個讓苗翠花薅去貼補娘家了。


    “上回給爹的銀子,娘你怎麽沒去買一身厚實的衣裳?”


    她來得急,早知道就提前準備一些棉花布匹在身上,她這會兒拿出來也不大現實,難免叫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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