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陸晚也沒想到這邊的房子這麽破,裏麵的家具是早就被搬空了的,啥也沒有。


    她也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家徒四壁。


    幾個孩子很懂事,立馬開始收拾了起來,陸晚這會兒就算沒反應過來也得反應過來了。


    整個宅基地麵積還算是大,看樣子攏共有一百來平的樣子,牆是土牆,蓋在上麵的茅草是早就發黴了的。


    經過太陽暴曬之後,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趙元烈將屋子裏破爛不能用的東西全都丟了出去,又去小河邊打了幾桶水回來,將那木床擦了又擦,整個屋子也擦了個遍。


    這瞧著才有個樣。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老天不下雨,否則他們這破房子,是連雨都沒法擋的。


    “今晚先將就著,明天我就去找人,將屋子全部重新翻修一遍。”


    等他們收拾完這邊的屋子,都已經是下午了。


    陸晚可沒忘了將自己那剩下的幾隻雞鴨和羊都帶過來。


    她盯著麵前身材挺拔的男人,萬般艱難之下還是開了口。


    “你……要不還是先把臉上的胡子剃了吧。”


    這看著實在是難受。


    要是到了晚上,就更像個野人了。


    趙元烈愣了下,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胡子,然後在屋子裏翻找了起來。


    “沒有剃刀。”


    “……”


    “用這個吧。”陸晚在商城裏找了找,發現最便宜的,就是修眉刀了。


    用來刮胡子應該也是可以的。


    一把修眉刀十積分。


    之前開通商城還剩了些。


    趙元烈看著妻子手中的修眉刀,很小巧,忍不住擰眉,這玩意兒能剃胡子?


    “娘子。”


    陸晚正在屋子裏想著今天中午吃什麽時,就聽見外頭傳來趙元烈的喊聲。


    這娘子二字聽著……著實不大適應啊。


    但不適應也得適應啊。


    總不能又叫他真的去死一回吧。


    看來去父留子這個心願,她這輩子都是達不成了。


    陸晚剛一出去,就看見趙元烈拿著那小巧的修眉刀站在那裏,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在身上。


    “你這是……”


    她看見趙元烈臉上居然有刀子割出來的劃痕,滲出了血絲來。


    “你不會用?”


    “我以為它不鋒利。”


    “……”


    是她失算了。


    一個古人,怎麽會用現代人的東西呢。


    “我來吧。”陸晚無奈,拿過他手裏的修眉刀望著他,忽然就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陸晚:“……要不你坐下來?”


    他好高。


    看身形,怎麽著也得有188了。


    可憐陸晚,頂天了也就隻有一六三的身高,她自己大致比過了。


    一六三對一八八,的確是沒什麽可比性。


    趙元烈坐在椅子上很規矩,也不會亂動,抬起臉任由陸晚在他臉上刮胡子。


    修眉刀在她手上格外聽話,她的手很軟,卻帶了很多繭子。


    一看就知道是在家裏幹了很多農活。


    也很瘦,但皮膚卻很水靈。


    頭上裹著布巾,將一頭秀發都裹了起來,她身上的穿著很素,粗布麻衣,打了一個又一個的補丁。


    這衣服,還是二房李玉蓮穿了不要給她的。


    “好了!”


    剃完後,陸晚不由得愣了愣。


    麵前的男人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肌膚是健康的古銅色,薄厚適中的唇微微抿著。


    下頜線條流暢清晰。


    這這這……


    她以為那被胡子遮擋的麵容下,必然是一張平庸極了的臉,甚至會是粗獷醜陋。


    但她想著,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外貌協會的人,隻要人品行,五官醜點兒也就醜點兒。


    沒想到那被胡子遮擋的麵容,居然十分好看!


    充滿陽剛之氣的臉龐,純粹深邃的漆黑雙眸,刮胡子的時候,她還順便給他修了修眉毛。


    此刻,就算是用劍眉星目來形容他都不為過。


    “怎麽了?”趙元烈看她許久都沒有反應,還以為是自己外出太久,她已經忘記自己長什麽樣子了。


    老實說,原主的記憶中,的確沒有關於趙元烈樣貌的記憶。


    因為在她的腦子裏,全都長滿了趙元啟。


    和趙元烈結婚,那也是因為趙元啟,所以即便是在二人成婚後,原主和趙元烈之間也是十分冷淡,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但趙元烈似乎從未在意過。


    現在陸晚隻想罵娘。


    放著這麽陽剛俊逸的男人不要,居然要趙元啟那個小白臉?


    說得好聽是秀才,宰相根苗,咋地都快三十了還是個秀才?


    “沒、沒什麽。”


    陸晚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這才想起來問:“他們之前都說你死了,就連官衙都給我發了好些年的撫恤金,你這卻又忽然回來了?”


    陸晚是想問問,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麽岔子。


    “我先前的確是‘死了’,不過沒死徹底。”


    “我在邊城的雲洲郡駐守,那裏蠻子猖獗,邊境之地多生變故,我隨將軍出戰中了埋伏,而後又與將軍一起掉下山崖。”


    那一戰,他們全軍覆沒。


    大雍被迫失去了兩座城池。


    連著他跟隨的主將的家人也受到了牽連,全家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我與將軍幸得附近農家相救,將養月餘這才康複,將軍得知家人因他流放,誓要奪回城池,故而我便隨將軍四處奔走召集人馬舊部,幾經苦戰這才大獲全勝,奪回城池。”


    他將前因後果對陸晚細細講來。


    故而也是因此,將軍家人特意獲赦,而他們這些跟隨將軍的舊部,也能回鄉探親,與家人團聚。


    他晝夜千裏,不眠不休往家趕,便是害怕家中生了變故。


    不料此番回來,家中親人對待自己的妻子兒女竟是這般。


    趙元烈心中自是失望。


    “對了。”


    趙元烈忽然起身往屋子裏走。


    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行囊包袱打開。


    從裏頭拿出好些東西來。


    “我給孩子買了幾件成衣,我數年不在家,心中卻一直掛牽著你們。”


    “娘子,這些年多是辛苦你在家照顧幾個孩子。”


    趙元烈紅了眼眶。


    他在外駐守殺敵,時常會想念自己的幾個孩子。


    在將軍回京複命授封時,也曾說過要帶他去京城,但趙元烈拒絕了。


    他不要什麽功名前程,隻想趕緊回家,看望自己的妻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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