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樂師弟,曉夢師叔遭受刺殺,那個時候引誘我離開,並且用夢蝶之遁從我追擊下逃脫的人,是你嗎?”


    清虛一隻手搭在清樂的肩膀,眼神複雜,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將這個懷疑說出。


    “論劍時,我使出全力,逼迫清觚師弟手段盡出,最後不得不以夢蝶之遁取巧求一線勝機。那時我便確認,協助刺殺曉夢師叔的,不是他。


    至於你,如果不是陸言先生,我恐怕想破頭,也不會將懷疑放到你身上。你究竟,何必。”


    清樂喉結滾動,僵硬地扭頭對上清虛的雙眼,嘴唇顫抖,“師兄,我,是,是我。”


    “清樂,你,咳咳咳~”


    要說現場誰受的心靈打擊最大,那非屬赤鬆不可。弟子變成這樣,事情演變成這樣,他這個做師尊、做掌門的難辭其咎。


    他撐起身子,向前邁出兩步,對昆吾子質問道:“昆吾師叔,清樂身上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你的指使!”


    八位長老互相之間對視,默契地踏出罡步,八卦陣已然成型。這個昆吾師叔,行徑惡劣得根本不像他們天宗之人。


    “昆吾師叔,你幾十年前便出走宗門,這麽多年從未歸來,一回歸就造出這等事,你到底想做什麽?”


    “挑動天人二宗仇恨,製造我道家內亂,此心可誅。”


    “刺殺曉夢師妹一事,也是你策劃。就算你是宗門前輩,今日也休想安然離開。”


    陸言看著赤鬆和幾位長老的反應,心裏暗自點頭,總算還不是無可救藥。


    至於昆吾子麵對眼前的情形,他不著痕跡地盯了陸言一眼,袖袍一揮,整個太乙山似有震動,嚇得天宗眾人麵如土色。八位長老的八卦陣頃刻坍塌,人人口中溢血。


    “哼,天宗在你們手上淪落到這等地步,竟還妄想質問於老夫。”昆吾子對於如今的天宗十分不屑,指著陸言道,“一個有辱大道的外人,很快就能控製道家了,你們猶不自知。一群廢物。”


    陸言聞言,心中殺意升起。這個昆吾子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那麽也就沒有把秦國放在眼裏。這種境界高深、實力恐怖的人,行事無所顧忌沒有底線的人,身份還是天宗的前輩,留著根本就是個大禍害。


    “出走宗門近四十年,昆吾師弟,你又有何資格訓斥他們。”


    北冥子現身,輕飄飄一句話卻似有萬鈞之力,讓昆吾子為之皺眉。


    “不說他們,那說師兄你如何。赤鬆手持雪霽,竟還能敗給川虛,這就是你教導出的天宗掌門。”


    陸言見到北冥子竟和昆吾子嗆起來,眉頭一挑,頗感意外:這個昆吾子連北冥子都懟,到底在想什麽?


    “我欲帶著我的四位弟子回歸宗門,北冥師兄,你同意麽?”昆吾子說著點頭示意那個負劍者。


    “弟子周術,見過北冥師叔。”


    “哼,我四位弟子,周術實力隻排最末。下一屆天人論劍,由我弟子出戰。免得你們又輸一次,丟人現眼。”


    北冥子修養再好,對方把說到這種程度,他也是難掩怒容,“究竟是外人想控製道家,還是,你~”


    天人極限的威勢散發,昆吾子臉色微變,不由地撤後半步。


    陸言不喜歡北冥子,不妨礙在這件事上點個讚。他也不介意自己“外人”的身份,直接插入對話,“昆吾子前輩,你策劃刺殺曉夢,並將罪名嫁禍到陸言的頭上。這件事,陸言個人可以寬容大量,但作為大秦國師,這件事,必須有一個結果。”


    “嗯?陸言,這裏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昆吾子雙眼一瞪,就要使出精神意境針對陸言。就在這時,遠空又傳來一個聲音——


    “是嘛,那老夫能否說得上話。”


    昆吾子盯著聲音的來源,目光陰沉,“窮薪,是你。”


    來人正是窮薪子。天宗發生這般大事,他怎能不過來為陸言撐腰。


    天宗山頭,三位天人境大高手匯聚,氣氛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


    就在昆吾子注意力集中在窮薪子身上時,陸言動作了。


    穀佇


    “天地無闕,一劍歸真。”


    天地無闕的詭異劍勢擾亂目標,一劍歸真駭然絕殺。


    陸言記得上一個讓自己忍不住怒火的人,是平原君趙陵。現在這個昆吾子,同樣在自己的底線附近瘋狂踩雷。


    可憐周術這個昆吾子的徒弟,根本沒想過有人會在天人境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劍光閃過,人頭落地。


    陸言雙眼轉化異色,冰藍赤紅兩眼瞳孔睜開,冰凰火鳳虛影空中盤旋鳴啼,“昆吾老東西,今天我就告訴你,為什麽人類目前最高級的統治力量,叫做國家。”


    !!!


    所有人都驚呆了,在天人境眼前斬殺人家弟子,直接拔劍開戰,腦子抽瘋了麽?


    別說赤鬆、清虛等人,就連窮薪子、北冥子都一時間傻眼。


    “陸子,你?”


    “陸言,你想做什麽?”


    “呀啊~陸言小兒,受死!”


    昆吾子手捏劍訣,腰間赤刃劍出鞘,屬於天人境的氣勢完全鋪開,太乙山上上下下所有人頓時呼吸不暢。


    北冥子和窮薪子各自發揮實力保護太乙山。就在兩人還想製止這一場戰鬥時,陸言卻搶先開口拒絕,“窮薪大師,北冥大師。不必管我,今日,我陸言便要斬天人。”


    “黃口小兒,天人之威,豈是你能夠揣度。死來~”


    太乙山的天空殃雲密布,狂風呼嘯,電閃雷鳴,一個別樣的巨大煙花炸開空中。


    與此同時,駐紮在山腳下的禁軍營中。嬴玨站在點將台上,台下全軍三千軍士,皆全身戎裝等候出征。


    突然,那個煙花信號炸開,嬴玨拔出佩劍,運足內力大喊:“開陣,助國師大人殺敵~”


    “助國師大人殺敵~”


    “助國師大人殺敵~”


    “殺,殺,殺~”


    ……


    麵對昆吾子天人之威,陸言耳朵微微一顫,心靈中竟少有的,產生一種殺人前的躍躍欲試。


    長虹卷起赤炎,水寒霜星墜地,他於心中怒吼:禁軍眾將士,助陸言殺敵。


    三千禁軍對他幾乎無條件的信任,讓陸言擁有了挑戰天人境的底氣。


    “扁諸之劍,越甲三千,開陣!”


    在所有人癡呆的目光中,陸言身上的劍勢一路飆升,仿佛沒有邊際一般,捅破天空匯聚的烏雲,威震八方,嚇得狂風萬雷,全數噤聲。


    窮薪子咽了兩下嘴巴,感覺有些不會說話,“陸子,不足三十歲的,天人境。這,這這這……”


    北冥子皺著眉幹脆地否決道:“這不可能,再怎樣天才,天人境也不可能在這個年歲達到。”


    窮薪子問道:“那你告訴我,這樣的劍勢是什麽?”


    北冥子望著陸言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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